从上午开始。
两个女人便突然来到了顾从榕的办公室,默默的坐在旁边盯着顾从榕。
消失了大半个月的顾从榕,需要处理的事情非常多。
她不知道张倩雯是谁。
苏妙莎那可是姑苏苏家的千金小姐,把她晾在一边也不是个事。
于是乎,顾从榕特意放下了工作,询问两人过来的目的。
“我是来保护你的。”
苏妙莎扬了扬手腕,挑衅似的看了张倩雯一眼。
张倩雯哪里肯认输,当即起身说道:“我是来照顾你的。”
顾从榕:“……”
顾从榕真不相信,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来做她的保镖。
然而,再三询问之下,得到的却是千篇一律的答复。
好在顾从榕真的很忙。
简单的邀请两人先在办公室内休息一会后,她便埋头处理桌面上堆积如山的文件。
转眼间一个多小时过去。
到了午餐时间。
顾从榕便邀请两人一起去员工食堂吃饭。
于是乎,便有了接下来的场景。
无论顾从榕走到哪里,身后都会有两个绝色美女紧紧相随。
尤其是打饭的时候。
但凡顾从榕的眼神在一份菜品上停留超过一秒钟,张倩雯就会抢着过去点菜。
这让顾从榕很是无语。
她家的下人,照顾的都没有这么周到。
直到吃完饭以后,顾从榕彻底忍不住了,决定找两人问个清楚,不然的话,她心中不安。
“我是来保护你的。”
“我是来照顾你的。”
偌大的办公室内,回荡着两人坚定不移的声音。
顾从榕看着两人紧绷的脸色,崩溃的直挠头,“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苏妙莎与张倩雯对视一眼,很有默契的不吭声了。
“苏小姐,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做,不过我在公司里面很安全,不需要保护。”
顾从榕看了张倩雯一眼,“也不需要佣人。”
两人不为所动。
任凭你顾从榕说破天,她们俩也不打算离开。
“算了,你们随意吧。”
顾从榕劝不动两人,无奈的放弃了,“两位,我真的有很多工作需要处理,没办法陪着你们。”
“放行吧,从榕,我们不会打扰你的。”苏妙莎轻笑着说道。
“好吧。”
顾从榕勉为其难的接受了,重新投入到下午的工作之中。
与此同时,一则招募告示,在同一时间发布到各大网络平台上。
裴济有的是钱,大手笔投入了各种流量进去。
招募令发布出来,会准确无误的推送到每个人的手机里面。
可以这么说。
除非你不用手机,否则的话,无论你在龙国任何地方,都能看到这一则招募告示。
裴济对自己的手段很是满意,坐在办公室里面,吹着凉风,翘着二郎腿等待好消息的到来。
事实也的确跟他预想的一样。
招募令发布的第一时间,顿时在网上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镇武司?没听说过啊,什么部门?”
“红头文件做不得假,可惜我没有武道实力,否则的话,肯定去试一下。”
“这可是公务员啊,铁饭碗,可惜招聘的要求抬高了。”
“对了,这上面除了武者,还招募北境军区退伍的老兵?奇了个怪,为什么只招北境军区的呢?”
“对了,我大姨家的小舅子,好像就是从北境军区退伍的军人,不知道他看到没有,我赶快打个电话问一下。”
距离中海几千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
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泥巴房门口。
仅剩的一只手,熟练地编织着手里的竹篮。
另外一只手,是在战场上断的。
断臂炸的粉碎,连修复的可能都没有。
退伍之后,他就接替了父亲编织竹篮的工作,赚着微薄的薪水,艰难生活。
因为身体的残缺,连个上门说媒的都没有。
父母亲一直为此唉声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天。
几个孩童跑了过来,整齐地蹲坐在男子的面前,眼巴巴地望着他说道:“大山哥,上次说到黑石山断崖的战役,后来呢?你的手就是在那里断的吗?”
孩子们崇拜英雄。
可惜现实里的英雄距离他们太远了,他们够不到也摸不着,上过战场的大山,便成了他们崇拜的对象。
每到节假日,他们便找早的吃过饭,来找大山讲故事。
大山胡子拉碴的抬起头,深邃的目光仿佛穿越重重山崖,看到了黑石山烽火连天的景象。
“那一战,北境统帅陈天道亲率麾下十大战将,杀的狼国妖人胆寒,从此不敢进犯黑石山一寸土地。”
“那一战,若是碰到陈帅,我这条小命,可能也就没有了。”
大山的视线里,仿佛出现了一个伟岸的身影。
他就是战场上的定海神针。
只要他站在那里,战士们的士气便经久不衰。
“可惜是,这辈子再也无缘见到陈帅一面了。”
那不光是北境统帅,还是他郑大山的救命恩人。
郑大山抬起手背,长满老茧的手,狠狠的擦了擦微红的眼眶。
“咦,北境统帅陈天道?我好像听到过这个名字。”
一个小胖墩忽然站起来,动作笨拙地拿出藏在怀里的手机,打开斗音,正好看到了招募令的发布信息。
“大山哥,你看,这是不是你们陈帅发布的招募令?”
“什么?”郑大山仅是扫了一眼,便看到招募令上的几个大字,“北境陈帅喊你回家!”
好亲切的字眼。
好熟悉的称呼。
郑大山的眼泪喷涌而出,“陈帅果然没忘了我们,他还在等我们回家。”
“家?”小胖墩疑惑道:“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啪嗒。
郑大山抬手在小胖墩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小猴子,你懂什么?在我们北境军人心中,有陈帅的地方才是家!”
说完。
郑大山将满地的竹子捆起来放好,编制好的竹篮也放在院子里。
水缸里的水填满了,院子里的地也打扫了一遍。
退伍以后,他的心一直都是冰凉的。
这不是对北境军区的失望,而是对生活的迷茫,以及对未来的恐惧。
可是这一刻。
他身上冰凉的鲜血,瞬间被点燃了。
正准备转身出门。
忽然,小院大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老农扛着锄头,对着郑大山喝道:“你干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