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夜阡决的找死瞬间,
突然!
在他刀都还没落下的瞬间,外面先喊声四起了。
“皇上危险,救驾!!救驾!!!”
随后便是一阵刀剑碰撞之声,然后便有禁卫军高声喊,
“太子殿下,九王爷带着人闯进来了!!!九王爷带着人闯进来了!!”
事出紧急,太子不得不放弃病弱皇帝和四岁奶娃,先飞身出去解决“外患”。
夜阡决很快便来到了乾清宫的大门口,
果不其然,他看到一身暗纹黑金滚边长袍的金冠男子,面色森冷的立于前殿之中。
就这种常年保持“看不起所有人”的表情的男人, 不是老九夜瑾寒又是谁。
不过,此时的九王爷已经被禁卫军包围了起来,并且是最高等级的三层包围。
见此状,夜阡决笑的张扬,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九弟,
说:“九王爷好大的胆子,身有兵权,还敢无传召进宫……你可知,这是谋反。”
九王爷站在原地,面上没什么表情,“谁说本王无传召?”
夜阡决“呵”了一声,他还真想看看九弟在临死之前要怎么挣扎。
然后……挣扎是没看到,
反倒是看到九王爷拿出一块云纹腾龙的金牌来。
此金牌一出,禁卫军的统领立刻带着众将士跪下,
宫行令:见此金牌,如朕亲临。
太子一惊,“你是哪里来的宫行令!”父皇不可能把这个东西给有兵权的人!
九王爷冷哼一声,哪里来的?
自然是从夜团团的……某条黄色的小裙子的……内侧手工缝制的小包包的……最里面的位置摸出来的。
当然,九王爷是不可能这么老实的说出来的,
只讲,“自然是父皇赐给九王府的,怎么,你不知道?”
九王爷这话说的也没错,
因为夜团团这个小登西属于九王府的娃,那么小登西的登西的自然数属于九王府的登西。
所以说,宫行令属于九王府……
那是合情合理。
并且……
“宫行令在手,是允许带三十人进入大楚境内的任何地方的。”包括皇宫。
没错,九王爷此次闯入,还真的只带了三十个人。
并且这三十个人大多数都是千骑营的人。
就比如……
兵部尚书长子:千骑营陈凯旋。
镇南将军之子:千骑营聂麒麟。
幽州知州嫡子:千骑营朱浩。
三城巡案嫡子:侍卫营严宇森。
吏部侍郎私生子:千骑营魏三金。
……
总之,这三十个人都是有名有姓、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有亲戚在宫里当差的情况。
所以说九王府才能仅仅依靠三十个人,就连续突破御林军、带刀侍卫、禁卫军,直达乾清宫的前殿。
当然,他们靠的不仅仅是功夫和能力,还有关系和家世。
不过……即便他们阵容强大,但是到底是只有三十人。
三十个人……在禁卫军的三层包围圈中…
和找死是没有分别的。
夜阡决突然觉得省事儿,“既然九弟带着心腹前来主动送死,那么本宫就成全你们。”
省的等本宫登基之后,还要一个个的去找九王府的余孽。
夜阡决抬手,高声道:
“九王爷未经皇命带兵入宫,意图谋反,当斩之!禁卫军听令!将其拿下!”
“并!如有能重伤其者,赏万两白银!如有能将其诛杀者,赏万两黄金!”
夜阡决本就掌管禁卫军,他的话对于禁卫军来说就是军令。
而眼下……他不仅下了军令还埋了赏赐,
这就让不少将士蠢蠢欲动了:功名利禄就在眼前。
千骑营的人见禁卫军的人还真要对王爷动手,他们立即将王爷护在中间。
嘴上还忍不住嘲讽:
“这帮瓜兮兮的禁卫军,还真是前途无亮啊。”
嘲讽归嘲讽,千骑营的人还是准备好了面对这一场“三十对一千三”的车轮战。
大不了就是消耗而死,怕个啥。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死前遗憾的话,那就是我们今天还没听到小郡主“miamiamiamiamiamiamiami”萌萌的干饭声。
不过遗憾归遗憾,怕却是不怕的,
他们是不怕了,但是九王爷可舍不得他的兵死在内斗上。
于是,在禁卫军准备动手的时候,
九王爷直接一声暴喝,“放肆!敢和本王动手了?!”
他这一声暴喝中充斥着常年领军、常年厮杀的人才有的魄力和气场。
再加上九王爷本就是皇家嫡出皇子,那种与生俱来的命令和斥责,
愣是吓得禁卫军不敢往前半步了。
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
就这样,九王府三十个人和禁卫军一千三百人,就在这乾清宫的前殿中,在烈烈燃烧的宫灯和火把下,
形成了诡异的“敌不动我不动”之势。
一秒,两秒……
夜阡决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这帮废物!
反观九王爷……倒是淡定的很,
哪怕是三十对一千三的局面……至少从王爷面上来说,是看不出任何压力的。
而全场压力最大的,要属汗如雨下的禁卫军统领了。
统领也没有想到,他人生的"生死选择"会来的这么早。
一边是名正言顺的储君,一边是最有能力的王爷。
若是选储君,他良心不安,说实在了,咱们当兵的没一个相信九王爷有异心,毕竟王爷是镇守王、若是有异心,早就该反了。
可是若是站队九王爷……他现在可是太子手下的兵,若是反了太子,那岂不是违反军人服从的天职,
那估计也活不成的。
哪怕是苟延残喘活下来,也是会被新主子摈弃的。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统领大人犹豫不决的时候,
一张帕子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这张帕子的主人,是三城巡案嫡子:九王府侍卫营严宇森。
小严又把帕子往前伸了伸,高声说:“四表叔,您擦擦汗啊。”
他这一超大声的“四表叔”……
立即就打破了眼前这微妙的对峙的平衡。
甚至两侧的禁卫军副统领都直接收了刀:总不能砍统领大人的表侄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