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批量计算翡翠原石的价格,是夏风的弱项,毕竟见得还少,而且这种大批量买石头,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
夏风想了片刻,采取了最笨的一个方法,每块大石头都预估一个价格,再把编织袋里的石头也估一个价格,然后再加起来。
光是核算这些价格,夏风就用了四十分钟。
等他疲惫从房间走出来,老刀和那个缅甸人都不见了。
见夏风出来,陈武说道:“他们回房间了,说要是你看完,过去谈。”
夏风点点头,两个人来到前院正房。
客厅杂乱无章,到处都摆放着杂物,脏乎乎的茶台前老刀正跟那个缅甸人聊天,一见夏风进来了,他指了指边上的桌位,说道:
“夏总,坐下喝茶。”
夏风点点头坐下。
缅甸人问道:“夏老板看的怎么样?”
夏风道:“石头确实不错,我也对庄,现在就看价格了。”
缅甸人说道:“你是看的时间最长的客人,既然有心,您开个价?”
夏风道:“你们要多少?”
“八千万!”
“卖价是多少?”
“低于五千万不谈。”
夏风摇摇头:“价格太高,我没利润,再好的东西也得有个基本价格啊。”
“那你能看到多少?”
夏风故意想了一下,说道:“两千万。”
缅甸人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摇摇头说:“太低了,根本谈不成。”
老刀在边上嘿嘿一笑:“既然有意向,大家都让一步,夏总那边再加点,你这边再降点。”
缅甸人摇摇头:“夏先生,这是我们政府多年的积蓄,都是缅北矿山最优质的翡翠原石,按说您是专家,我不该说这么多,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个价格是上面定的,我做不了主。”
夏风仔细听着对方的话,猛然间他听出了一层意思,山军们竟然把多年的积蓄都拿出来了,得多需要钱啊?
他问道:“最高开过多少?”
缅甸人看了一眼老刀,老刀狠心地说道:“三千万!”
夏风笑了,老刀跟他说过,当时最高开到两千五百万,这个三千万应该是编的。
也许后来又有人来看过石头,开过三千万的价格,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夏风故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说道:“别管别人说多少,我能看到多少给多少,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石头要送到瑞宁,我在这边没关系,接货也运不过去。”
老刀赶紧说道:“运货没问题,我来安排。”
夏风又说道:“两千七百万,我给现金,明天一手钱一手货。”
缅甸人摇摇头:“太低了,我没法跟上面交代。”
夏风笑了:“您不问问怎么知道上级不同意,原石赌性大,向来是一个人一个价,你们上级也不是专家。”
夏风站起来说道:“我等你们到明天,这两天就要回内地过年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缅甸人追问道:“如果我的货运过去了,你又不要,我怎么办?”
夏风微微一笑:“我们内地人说话向来算数,老刀知道我的性格,既然说买了那就一定能买。”
缅甸人狐疑地看了一眼老刀,他可不相信这个年轻小伙子空口白牙。
老刀一咬牙:“这件事我来担保,夏总生意做得很大,不差钱。”
缅甸人伸出手说:“那您等我消息。”
夏风和陈武先走出房间,等了一会儿,老刀也出来,老刀边往外边说道:
“他是想卖了,可上面要求太高,他也没办法。”
夏风道:“卖了赶紧拿到钱比什么都强,这么硬撑着,再过一段时间,这批石头就得按块卖了,得卖到什么时候?”
“我也跟他说了,瑞宁过来看的人不少了,再来人估计也到不了他们要的那个价位,再不卖就臭大街了。”
三个人上车,老刀问道:“还有两块石头,看吗?”
“什么品相的?”
“石头我也没看到,在一个寨子里,儿子是赌徒,把家产输个精光,老头怕儿子把自己的棺材本偷走,就想把石头卖了。”
夏风想了一下说道:“既然来了,就过去看看吧。”
老刀拿出电话拨了出去,听了半天也没动静,气得他把电话一扔,:
“妈的,老头那边又没信号,接不通。”
他发动汽车,直接走了。
过了两三条街,来到一间灯红酒绿的霓虹灯下,老刀说道:
“我去问问他儿子。”
夏风透过车窗往外一看,竟然是家赌场。
车里味道不好,夏风和陈武下车站在路边聊天,这个时候正是赌场上人的时候,街上行人不少。
陈武看着赌场的牌匾说道:“这就是赌场,我还是第一次见过。”
“表叔,这才是消金窟,有多少钱都不够花,在这里,钱就不是钱,就是一个个筹码,倾家荡产的人多了去。”
“黄赌毒是考验人性的大恶,没多少人能扛得住。”
夏风笑了:“表叔,你说的还挺有哲理。”
陈武叹了口气:“我们镇里有一个老板,据说家产也有几百万,自打去过澳门几次,不但把家产输个精光,连老婆孩子…”
突然,他眯起眼睛说道:
“夏风,有个人盯着你看…”
夏风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夏风顿时大惊失色,他猛喊道:
“表叔,抓住这个人!”
话音未落,陈武已经冲了出去。
那个人刚才还在狐疑对面的人是谁,似乎有点面熟,等看到夏风的正面,不由得一愣,转身就跑。
矮小的缅甸人疯一样往前跑,陈武紧跟在后,缅甸人似乎知道对方越来越近,他一转弯,直接钻进了小胡同。
陈武也跟着进了小胡同。
等到夏风追到小胡同口,里面黑黢黢的,一点光亮也没有。
夏风不管不顾的往里面跑,他的肋骨非常疼,每前进一步都像被撕裂似的,他咬着牙硬撑着。
这个人一定不能让他逃脱了。
前面隐隐约约能听到脚步声,夏风知道自己距离越拉越远,跑了有几十米,他已经听不到远处的脚步声了。
他站住左右看了看,借着昏暗的月光,他有点懵了,这条胡同四通八达,还有不少岔道。
在这种迷宫一样的胡同里,想抓一个人比登天容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