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笑了:“把钱打到钱庄,如果成交那边给现金。”
夏风现在对地下钱庄极其敏感,他摇摇头说:
“数额太大了,风险也大,我没法跟股东交代。”
现在公司的流动资金也就四五千万,还有周峰一笔五百多万的货款要付,真要一次性都花掉,没点充足的理由,夏风真不好意思跟杨哥开口。
买石头是为了卖出去,这么贵重的一块石头,一年能卖出去都算好的。
而且这么大一笔钱走地下钱庄,感觉真有点不靠谱。
老刀就是一个掮客,挣点白卡,人家货主要现金,他也没办法。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夏风问道:
“刀哥,那件事查出来没有?”
夏风问的是王福忠被打得事情,老刀说道:
“暂时没有,不过应该不是我们当地人干的,要么是缅北的人,要么是你们外地人。”
夏风皱皱眉,叹了口气说道:“有多大仇恨才下得去这么狠的手?”
“夏总,我问了那个村子的人,当时应该是三四个人动的手,后来因为来了一辆汽车才冲断了。”
夏风一愣:“下死手?”
“现在不敢说。”老刀摇摇头:
“人还没醒?”
“昨天说是醒了,但今天还没消息。”
夏风突然想起来了,今天一天都没见到王伟,尤其是晚上出了这么大事情,按照王伟的性格,他早就应该过来了。
越想越有点不安,夏风拿出电话给王伟打了过去,响了半天也没人接。
夏风有点坐不住了,他想过去看看,可老刀却没有走的意思。
正在这时,李俊海从屋里走出来说道:
“于姐她们要下班了。”
瞌睡遇上了枕头,夏风站起来说道:“货场的人过来了吗?”
李俊海点了点头。
老刀也站起来:“夏总,明天去看看吗?”
夏风不想失去这个机会:“去看看,刀哥,你过来找我吧。”
老刀告辞走了,他刚走出两步,又转回来低声对夏风说道:
“你小心点,吉勐村的人比较野性,认死理,小心他们报复。”
夏风一愣,这件事还没完?
他不解地看着老刀,老刀笑着说道:“我们山里人认死理,不爱认输,除非你真把他打服了。”
夏风恍然大悟:敢情还是自己这边下手轻了。
他感激地说:“谢谢刀哥提醒。”
看看四周没人,老刀低声说道:“他们可能有抬枪。”
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小汽车走了。
夏风望着对方的背影,有点困惑:什么是抬枪?
他回头问道:“俊海,你知道什么是抬枪吗?”
刚走出来的于芳说道:“抬枪就是老炮筒,也叫大抬杆,是我们西南少数民族打猎用的,两米多长,打散弹钢珠。”
夏风追问道:“现在还有吗?”
于芳摇摇头说:“十几年前政府大力度收缴这种枪,应该都销毁了。”
她问道:“你怎么想起问这种事了,估计晓萍这个年纪的人都没见过这种东西。”
“于姐,我跟老刀闲聊,说起来的。”夏风敷衍道。
夏风心道:她没见过,也许过几天我就要面对这玩意了。
李俊海也说:“我见过那种枪的图片,比人还高,看着非常笨重。”
于芳道:“现在国家不允许打猎,要枪也没用。”
夏风不再谈这个话题,他和李俊海上车,准备回家。
李俊海开车,夏风说道:“去亚龙转一圈,看看王伟在家吗?”
李俊海说道:“今天一整天王伟也没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夏风摇摇头:“应该不会,他不傻,应该不会涉险。”
转眼间就来到王伟家的店铺门口,大门紧锁,楼上也没有一点灯光,李俊海说:
“不可能这么早就睡了。”
他拿出电话拨了出去,没人接。
夏风道:“一定有问题了,明天一早你先去早市,看看他们去没去,不行再去找唐国锋,问问情况。”
李俊海有点紧张,王福忠突然被打,事情有点太蹊跷了,现在王伟也不接电话,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两个人情绪都不高,也不说话。
快到村口的时候,李俊海突然问道:
“枪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脸色不太好看。”
夏风长出一口气,面色忧郁地说道:“刚才老刀说,那些山民不会罢休的,而且他们可能有抬枪。”
李俊海一愣:“不是讲和了吗?”
夏风没好气的说:“按照老刀的说法,我们还没把他们打服。”
李俊海愕然:“怎么打服?再打残两个?”
夏风长出一口气:“我哪知道,不过我觉得老刀话里有话,明天我还得问问。”
“老刀是不是吓唬你?”
夏风摇摇头:“应该不会,他没有吓唬我的理由,而且我看出来了,他现在有点穷途末路,还靠着我挣钱。”
“他不是很有钱吗?我们租的房子也是他的。”
“上次缉私行动他损失惨重,缅北那些人让他赔钱。”
李俊海恍然大悟:“他的腿就因为这个原因被打折的?”
夏风点点头:“那帮人太没人性了,欠点钱就敢下死手。”
李俊海突然问道:“你说王叔是不是也是因为欠钱?”
夏风刚要回答,猛然他见自己租住的大院门口停了一辆轿车,一个人站在灯光的暗影处,他叫道:
“慢点开,看看是什么人?”
等车走近了,透过微弱的灯光,夏风心中一凛:
是蒋平凡!
“停车!我下去看看。”
李俊海把车停在路边,夏风推门下车,他慢步走到蒋平凡面前:
“蒋总,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
蒋平凡一见夏风,笑着说道:“夏总,我们有点误会,我是来讲和的。”
夏风疑窦重生,他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两天我过的狼狈不堪,都是拜你们蒋家所赐。”
“按照现在流行的话讲,什么时候开战你说了算,但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
说完,夏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