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最近生活怎么样,孩子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困难?”
在一个包厢里,郭正文,沈平,于芳坐着聊天。
“郭叔叔,我现在挺好的,局里的同志们也挺照顾我。”
“孩子都在上小学,有个保姆照顾。”
“家里老人怎么样?”
“他兄弟在照顾,钱我都给他们了,公公身体还好,整天下地干活,我也时常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郭正文说:“小于,做翡翠生意我还懂点,这行不太好干,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尤其是你一个女人,还带着两个孩子。”
郭振文叹了口气,于芳哪儿都好,就是太拧了,他又说道:
“如果坚持不下去,让沈局在局里给你找一份工作,干点轻松的活,就是收入可能少点。”
于芳噙着泪水说道:“我还能坚持。”
郭正文目光真诚地说:“即使是省城,凭我的老脸,也能给你安排个工作,可你偏来瑞宁这个地方,交通不便,生活成本高…”
于芳咬着嘴唇喃喃说道:“郭叔叔,我想离他近一点,孩子们也好时常过去看看他。”
郭正文的眼圈也红了,他说道:
“难为你了,小于,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也要为自己考虑一下。”
于芳摇摇头:“我现在还没这个打算,郭叔叔,您不要劝了。”
气氛很伤感。
正在这时,雷俊走了进来,他低声对沈平说了几句,两个人转身走出了门外。
“什么情况?”沈平严肃地问道。
“姚长风对于大姐起了歹意,要不是夏风,于大姐可能就中招了。”
沈平剑眉一扬:“哪儿来的消息?准确吗?”
雷俊一指远处的李俊海:“那个人叫李俊海,是夏风的兄弟,这次就是夏风派他过来给于大姐保驾的。”
沈平几步就走到李俊海的面前,他张嘴就问:
“你说的都是事实?”
李俊海有点酒精上头了,他圆目一瞪:
“为了于姐,我喝了三斤多白酒,你说我说的是真是假?”
沈平觉得自己的态度有点问题,可能话说的太硬,让对方反感:
“小李,我想问,你们跟于芳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邻居,我们最难的时候于姐帮过我们,现在她遇上事了,我们兄弟义无反顾。”
沈平心里一寒,这小子对自己很有敌意,他突然问道:
“你是内蒙人?”
李俊海点了点头:“通辽的。”
沈平笑道:“我是赤峰的,我们算是老乡了。”
这一下就拉近了双方的距离,李俊海就把夏风跟他说的情况又重复了一遍。
沈平听完李俊海的叙述,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问道:
“你说的那个姚长风是干什么的?”
“路桥公司的副总,现在在大理施工,建设杭瑞高速。”
“这个人总来瑞宁吗?”
“具体情况还不了解,我得回局里详细询问一下。”
沈平又问道:“夏风的事情怎么样?”
“一切正常!”
“钱绍才呢?”
雷俊沉吟了一下说道:“整天不出门,但每天去的人不少,今天他也在这个饭店吃饭,应该还没结束。”
沈平不再追问,他推开包厢的门,郭正文正往外送于芳。
“沈局,找辆车把小于送回去。”
“郭叔叔,沈局,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我没喝酒。”
沈平笑道:“于姐,你那个小兄弟还在门口等你,我送你过去。”
两个人并肩往外走,沈平又说道:
“小李人不错,我们是老乡,我给他留了个电话,以后你要是有事不方便,直接跟他说,他会打电话给我的。”
“谢谢沈局,给你们添麻烦了。”
“您别这么说,这是我们该做的。”
来到李俊海面前,沈平告辞。
于芳问道:“俊海,你没事吧?”
李俊海傻笑道:“别担心于姐,我真没事,长这么大,我还没喝醉过。”
“唉,真是难为你们了,我送你回家。”
李俊海道:“于姐,您先走吧,我等一下夏风。”
送走于芳,李俊海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有点犯瞌睡,正迷糊着,夏风拉了他一把:
“赶紧醒醒,回家睡去!”
“嘿嘿,这不是等你吗?”李俊海瞬间恢复了神志,他说道:
“找个地方喝点茶,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两个人出门打车,这时候散席客人太多,出租车还得等,夏风和李俊海站在路边闲聊,突然夏风说道:
“钱绍才也过来了。”
李俊海一回头,正好和钱绍才四目相对,钱绍才一见二人不由得一愣,随即笑呵呵走过来:
“小夏,小李,你们也过来吃饭啊。”
开口不打笑脸人,夏风也笑着说道:
“钱总还是风采依旧,是我们年轻人的典范啊。”
钱绍才眼中精光一闪,随即笑道:
“听说你们哥俩最近生意不错,我真替你们高兴,虽然我的店小点,我还是真诚邀请你们过去坐坐。”
夏风道:“那敢情好,谢谢钱总邀约,改天我们一定拜访。”
两个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脸上却是笑容可掬,看着十分亲切,等钱绍才告辞离开,李俊海问道:
“你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客气?”
夏风脑海中猛然想起了叶力的话,自己暂时不能树敌了,他敷衍道:
“表面的客气不等于没仇,只是双方都没找到适合攻击对方的方向。”
李俊海鄙夷道:“说点人话,不就是上面握手,底下捅刀子吗?”
“嘿嘿。”夏风苦笑道:
“我这么说显得文明一点。”
他又说道:“喝茶去我家吧,我家里还有点好茶叶,杨哥送的。”
“不去,我现在看见床就能睡着。”
李俊海急于把今天的见闻告诉夏风,尤其是接到一张瑞宁公安局长的名片,对他而言,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两个人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夏风望着在饭店门口谈笑风生的钱绍才,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他预感到,自己和对方还得发生冲突。
钱晒才倒没这个觉悟,他跟几个朋友告别,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他还住在那栋别墅,可惜物是人非,诺大个楼里就剩他和二儿子加上一个保姆。
出租车刚刚拐进别墅的小路,一辆摩托车猛地迎面停在路中间,大灯一晃,出租车司机刚要张嘴骂街,车门猛地被人拽开,钱绍才直接被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