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宋清欲不肯合作,摇头:“不吃!”
张嘴说话期间,口中的白粥沿顺唇角流出一些。
现在他体力不支,比黛玉妹妹还要弱上几许。
岑鲸鲸轻易将他扭动的下巴嵌制固定,一小口一小口嘴对嘴喂。
“咳咳。”
听见男人咳嗽,岑鲸鲸停嘴,轻轻拍他胸脯,帮忙顺气,“要不要起来吃?”柔声问。
米粒呛进气管很难受,宋清欲两颊涨红,连续咳了几声,乖乖点头。
他肯听话,岑鲸鲸便从他身上下来,接着,男人不知羞耻地说:“要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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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岑鲸鲸用食指捅了捅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宋清欲两指捻她衣角,水眸颤颤煽动,害羞的眨眨眼。
“用嘴喂我,就像刚刚那样。”
男人惊耳骇目的表现让岑鲸鲸叹为观止……
随即,在心中骂了句优美地脏话……
死变态!
女孩幽幽的瞅自己,宋清欲羞涩难当,半仰头,扯着她衣摆轻轻晃,“姐姐喂我。”
“好好好,喂喂喂。”岑鲸鲸唇角微扬。
她这辈子是栽大尾巴狼手里逃不出去了,面对羞羞小媳妇儿完全没脾气。
滑甜的小舌…搅在口腔里——
宋清欲昂首,体内的血液和细胞不只一点点躁动。
他撑起身子,往床边窜了窜,双腿牢牢圈住女孩双腿。
岑鲸鲸喂的脸都紫了,越喂他越不对劲。
男人眸色晕红迷离,舌尖将嘴角的饭粒卷走。
携着酡粉涣散的小模样吭吭唧唧地说,“还要。”
还要什么?百分之百指的不是粥。
因为……
不言而喻的小家伙——
舞动的欢快着呢。
“鲸鲸,亲~亲。”
他一张口便裹挟着浓厚紊乱的气息,扑面而来。总共三四个字,被他碎碎颤颤抛出来。
“……”
岑鲸鲸将空掉的粥碗放到一边,掌心抵在男人薄唇之中,“不亲,忍忍吧。”
苏醒第一天,哪能太激进……
现在不宜运动。
宋清欲额头急出细汗,伸出狼爪掰她的手。
理智都要烧没了,怎么忍?
嘴里“呜呜呜”求她放手。
折腾半天,倏地平静……
岑鲸鲸低头看了看,“噗嗤”
“哈哈哈哈~”大笑。
“泰迪都没你勇!”
她上手拍了拍男人比晚霞还要美艳几分的脸。
时常比以往短了半小时,宋清欲不舒坦的瞪她,“帮我洗澡。”
心里却美滋滋想…到时候故意弄湿她衣服,一起洗鸳鸯浴。
很久没在浴室……
男人蓦然羞赧,眸子半眯,泛红的瞳仁转来转去。
他打什么坏主意,岑鲸鲸一瞧便知。
唇角勾了勾,将发丝别在耳后。
“哦~”她嘴上答应,“腿松松,你缠的这样紧,怎么走路。”
宋清欲马上松腿,张开双臂让人抱,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粘人撒娇:“腿软,鲸鲸抱抱我。”
岑鲸鲸汗颜……
睡了半年,撒娇功夫是在梦里学的?
越来越诱人了怎么回事???
到了浴室,宋清欲用自己瘦削的双臂缠人不愿撒手。
本打算送人进来她就走的,现在搞得她心尖尖软成一滩盈盈春水,被宋清欲搅浑又荡平。
……
时针秒针超速转动。
洗完澡,矫情的男人总算安分下来。
老实巴交乖顺的躺在女孩怀里,问她这半年发生的事情。
岑鲸鲸与他十指交扣,缓缓道来:“其实也没发生什么事。”
“我想听。”宋清欲凤眸微动。
半年呢,他缺席了半年。
半年中她跟谁有过接触,自己一概不知。
况且,顾晨的事……他们还没说清楚。
那晚不小心作过头了,他气昏头将腿动脉割的太深,血流不止,差点把自己弄死。
男人眼神愈发复杂,岑鲸鲸将额头抵在他额中。
“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你就知道了。”
“这半年我们一直在这里。”她短叹一声,“没有发生过有趣或无趣的事。”
“没有你的日子,每天都很无聊。”
岑鲸鲸往他怀里拱了拱,目光如炬盯着他喉间的小红痣,半会,朱唇贴去吮舐。
忽而哽声说:“我每天最常做的事就是等待。”
“然后,为你摘下清晨第一朵盛开的雪滴花。”
“希望你可以勇敢克服黑暗,早日醒来。”
“也希望它能给予我更多力量,让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苏醒。”
宋清欲眼周湿湿红红。
梦里有父母。
有健康的双腿,有同学,朋友,唯独少了他爱的鲸鲸。
没有她的日子,无论春夏秋冬,四季如何变幻,同样索然无味。
两人似是有说不完的话,直至漫漫长夜,女孩不堪疲乏缓缓睡去。
宋清欲深深凝视她的睡颜,身体里每一根毛孔舒展的开合,此时无比安心。
顾晨的事他不想问了,能够一直待在她身边足够了……
清早第一缕阳光打在酣睡女孩的脸上。
眼还未睁开,习惯性先伸出手,左右探找温暖且娇气的男人。
被窝另一端冰冰凉凉,貌似空荡已久。
岑鲸鲸蓦然睁眼,未等迷糊的大脑缓过劲儿,猛地下床。
匆忙随意套件外套出去找人。
踏着碎乱步伐,慌里慌张跑到楼下。
厨房传来油烟机“嗡嗡嗡”响。
岑鲸鲸慌乱的脚步慢慢停顿。
原来,小田螺在做饭……
瞬息间,各处感官爬满酸胀,眼波泛起涟漪。
她将猫眼微微睁大,高高仰头,努力把潮涌的泪水憋回去。
宋清欲远远望见她,高兴的朝她挥手,欢声叫道:“鲸鲸你醒啦~快过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秋日的晨光最为恬淡。
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照在眉目清隽的男人身上。
这一瞬,像是回到了四年前。
那时的宋清欲也是这般模样,笑着对她说,‘你回来啦。’
岑鲸鲸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他。
“你哭了?”
宋清欲被她撞的有些懵怔,但胸前湿乎乎的,明显感知到她哭了。
“没哭。”岑鲸鲸抱紧他瘦削的腰,尽力平缓哽咽,“我爱你。”
爱他,早在那年午后,爱上了她的田螺少年。
少年总恋慕的对自己说,‘好喜欢鲸鲸。’
男人温热的掌心抚摸她乌黑秀发,深情蜜意,缱绻低语:“我也爱你。”
一顿饭吃下来,掺杂苦涩拌着甜蜜。
宋清欲一改常态,今天没有撒娇装乖,而是很温柔很温柔地注视女孩。
这一生他都为鲸鲸而活,鲸鲸是他的天空和氧气。
有她在的地方自己才能肆意畅快的呼吸。
他甘愿做一只囚鸟,终其一生困于鲸鲸的金丝笼里,永生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