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鲸。”
宋清欲怔住,僵硬抬手想去抓她胳膊解释。
岑鲸鲸挥开他伸来的手臂,语气冷硬:“别碰我。”
“鲸鲸,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为你解蛊的,只是暂时还没找到解决方法……”宋清欲嘴上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去圆之前编造的谎言。
岑鲸鲸后退一步,扬着下巴沉声道:“我全都听见了,你还想怎么编?!”
怪不得宋清欲每次提到解蛊的事惶惶不安的。
她还以为是因为愧疚,一时没能力替自己解蛊,他自责难过。
亏得自己还替他考虑,怕他太过歉疚心情不好,会对他的病产生影响。
搞了半天原来都是骗她的!
表面装作乖巧温驯唯命是从,可实际上骨子里坏透了。
骗她喝血,骗她吃血丸,嘴里没一句实话。
岑鲸鲸顾不得身体虚软,迈着虚浮的步子转身离开。
她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待在这了。
“你去哪?”宋清欲追上去,从她背后大力的抱住不让走,哀声恳求:“别丢下我。”
岑鲸鲸一时难以接受,平时可怜兮兮撒娇的人竟然会骗她。
她现在心情起伏的厉害,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松开我,不然咱俩彻底玩完!”岑鲸鲸声音极冷。
宋清欲目光呆滞,搂在她腰间的手箍的紧紧的。
他害怕鲸鲸生气,可也不敢真的放开手,万一她走了怎么办?
他抱住人使劲往怀里扣,搬出结婚证为由:“你是我老婆,我们结婚了,你哪都不能去。”
他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刚才为什么不出去接视频?
本以为她要睡上一阵,早知道就该跑远一点通话,不然也不会发生现在这种事。
“狗屁见鬼的结婚证!你少拿那种东西压我!”岑鲸鲸使劲抓挠他的手,男人冷白的手背上全是红色刮痕。
他完全不在乎手上传来的刺痛,呼吸急促,语气焦灼:“我错了鲸鲸,我错了,你别离开我。”
“我会为你解蛊的,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撒谎了。”
岑鲸鲸在他怀里疯狂扭动,挣扎着想脱离他怀抱。
恶心,鼻间充满了宋清欲的味道。
那些血腥味忽然窜至口腔环绕在嘴里,难受的她弯下腰止不住呕吐。
“对不起鲸鲸,对不起。”宋清欲急的眼眶充血,紧张歉疚的帮她顺背。
岑鲸鲸推开他的手,擦掉眼里溢出的水泽,“我们冷静冷静。”
她起身扶着身旁墙面,小脸蛋泛白,尽量心平气和讲话:“我现在没办法面对你,你让我自己待会。”
“鲸鲸别赶我走……”宋清欲泣不成声的擦眼泪:“你打我骂我惩罚我都行,别撵我走。”
岑鲸鲸冷眼看他。
就是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把她骗了,最近宋清欲很会利用眼泪让她心软。
她收回眼神,淡着一张脸,往床那边走。
昨晚玩得太疯,身上酸疼,站久了腿有些撑不住。
宋清欲紧跟在身后,看岑鲸鲸躺下了,他也跟着一同躺在床上。
他把女孩裹进怀里,下颚垫在她头上,哭腔泛着沙哑:“原谅我吧鲸鲸,我以后不会骗你了。”
他不敢说谎了,他不喜欢鲸鲸对自己冷淡,喜欢鲸鲸宠他爱他,受不了鲸鲸不理人。
耳边全是宋清欲的哭声,她闭目养神装作听不见。
“蛊马上给我解了。”好半晌,她平静开口。
宋清欲哭声很快顿住。
肢体僵硬的把岑鲸鲸转过身面对自己,他咽泣道:“还需要一段时间,瑞士那边……”
“够了!”岑鲸鲸冷然打断。
又是那套说辞,过一段时间,过一段时间!
从医院开始他就在说过一段时间!
都等到他们结婚了,还要过多久?
要不是自己意外偷听到他们对话,他这辈子是不是都打算瞒着自己?
宋清欲憋着泪水,嘴唇嚅喏,“我没骗你,真的要……”
“滚出去。”岑鲸鲸重新闭上眼睛不看他。
宋清欲搂着她不动,不敢说话了,抱着她低低啜泣。
“叫你滚出去没听见吗。”岑鲸鲸语气很沉,没有往日甜软,显得疏离淡薄。
这种冷漠语气听的宋清欲险些窒息。
他开松手,缓慢的起身下床,一步一回头,渴求岑鲸鲸能回头看看自己。
直至他轻声关上房门,生气的人也没回头看他一眼。
宋清欲靠着墙蹲坐在走廊外,双手盖住脸颊放声大哭,听起来惨兮兮的。
岑鲸鲸在他走后,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是爱宋清欲的,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心疼他为他心软。
但爱归爱,她可以接受宋清欲偏执的情感,不代表她可以接受喝宋清欲的血。
这种偏执病态的爱,恕她无能为力接受。
况且两个人都已经结婚了,他还怕什么?担忧什么呢?
岑鲸鲸脑中纷乱,枕边手机震个不停,没看是谁,烦躁的将手机挂断,
那头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连续几次打过来。
岑鲸鲸拧眉看了眼,屏幕上方显示“妈妈。”两个字。
她诧异的接起来:“喂,妈妈,怎么了?”
“那天光顾着生你气了,都忘了问你们婚礼什么时候办?”岑母软下声音,听起来比那天好上许多。
岑鲸鲸直到现在都想不通,岑母为什么会对她生气。
转念又想到此时的烦心事,她揉了揉眉心疲累道:“不知道,再说吧。”
“什么再说,你这孩子心真大。”岑母不高兴道:“到时手你显怀了再办婚礼多难看。”
岑鲸鲸倏地坐起身:“什么显怀?”
显怀这词儿一般不都是指怀孕的人吗?
岑母叹息教育:“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那天清欲劝我别当着众人面说你,说是给你留些面子。”
“怕你难堪下不来台,又担心你心情不好,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岑鲸鲸越听越糊涂,什么孩子?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她哪来的孩子?
他们昨晚才那个,哪有这么快?
她稳住阵脚,中断岑母喋喋不休的话,“等会妈妈,我怎么听不懂呢?我哪来的孩子呀?”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早干什么去了”岑母严厉道:“从小到大我们教育你自尊自爱,你怎么能做出下九流的事呢?”
这话她更听不懂了,她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了?”她疑惑的问。
岑母凝了脸,自己女儿做出那种事,也是她教女无方。
岑母本不想说的直白,但她一直问,只能淡声开口:“你为了跟清欲发生那种关系,你偷偷给人家吃什么了,还需要我直说吗?”
岑鲸鲸心里一冷,手脚瞬时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