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肯投降,老老实实交代。
岑鲸鲸旋即松了手。
吃力的跌躺回床上,侧耳倾听。
宋清欲握着拳头,喘息好一会才低声开口:“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开什么玩笑??
岑鲸鲸抓起一旁的枕头砸他:“你耍我呢?”
暄软白枕直接弹落掉地。
男人委屈巴巴的下床,捡起自己被扔老远的枕头。
“没,我不敢。”他咬了咬唇里的软肉。
身体僵硬,动作迟缓,紧张的想重新返回床上。
岑鲸鲸小嘴一撇道:“不准上床!”
今天铁了心,非要听他说不可!
宋清欲脚步绷在原地。
额间渗出汗水,站在床下不敢动作。
两个人僵持好半晌。
知道今晚不说清楚,小姑娘肯定不会让他上床了。
说不准闹脾气来,以后还可能要分房睡……
宋清欲难以忍受独守空房,才艰难开口:“我找了你很久,那两年当中几乎每座城市都走遍了。”
宋清欲压下心中苦涩,攥了攥拿在手中的枕头。
“我到处寻你,可是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岑鲸鲸起身拉过他,让他上床。
之后便趴在宋清欲怀里。
怕他难过,小手轻轻的在他肚皮上安抚。
宋清欲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舔咬。
他黯哑道:“后来我实在撑不住了,每到午夜梦回,就会梦见你回来了,可是你不要我……”他哽住喉咙。
岑鲸鲸安慰的拍他手臂,“要的,要的,那都是梦。”
“梦里你总会甩开我的手,说我是个没用的残废。”
宋清欲揽过女孩肩膀,搂的紧紧的。
“我拼命追逐你的背影,我想告诉你,我的腿好了,我不是残疾,你想去任何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可是你根本不听我说什么,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在原地。”
岑鲸鲸拂去男人沾染泪痕的脸:“对不起。”她小声道歉。
要知道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人,当初就不会丢下他。
但这也怪不的别人。
如若是早知道的话,她可能不会接近或喜欢上宋清欲。
宋清欲摇摇头:“我不怪你,爱你是我的选择。”
“后来,我承受不住思念的痛苦,便用刀割自己的肉,宣泄对你的感情,割下去的时候很疼,可是远比不上失去你的痛。”
岑鲸鲸心疼的在那些伤疤上滑动,“大家都说你有厌女症是怎么回事?”她涩声问询。
宋清欲窒息一瞬。
他呼吸沉了沉:“可以不说这件事吗?”
说出来他怕鲸鲸会嫌恶心……
鲸鲸会不会觉得他脏了,就不要了?
然而,小姑娘果断拒绝他的请求:“不行!”
宋清欲胸口闷痛,上下起伏。
脸色白了白,眼底透着不安。
说话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两年中我自杀过很多次”
“跟宋家断绝关系后,我去了瑞士,我想,万一你还在那呢?毕竟那里是你长大的地方。”
岑鲸鲸听了半天,感觉他绕来绕去故意转移话题,并不朝厌女症的方向去聊。
“我想听厌女症。”
她小手卡住宋清欲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眼睛:“别逃避话题。”
宋清欲眼里浮上一层水雾,迷迷蒙蒙的凤眸即将落泪。
他一把抱住面前女孩,哭颤道:“我不脏,你别不要我。”
两人脑回路根本没碰撞在一起。
岑鲸鲸听得满头雾水。
这都哪跟哪啊?
她迷惑开口:“你不是洗过澡吗?”说完,她用小鼻子闻了闻:“挺香的,一点不臭。”
不仅不臭,还很好闻,一股清清爽爽的柠檬味。
宋清欲俯在她身上抖得厉害。
岑鲸鲸敏感发现他情绪不对,开口问道:“你怎么了?”
男人紧紧搂住她,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
胃里突然翻涌,他赶紧推开人,跑到洗手间呕吐。
岑鲸鲸慌的鞋都没穿,紧跟着他跑到洗手间。
“你哪不舒服?团队医生是不是在地下室?你等着我去叫他们!”
没等她跑去找医生。
宋清欲脱力的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别走,别丢下我。”他拽住女孩裤腿,嘶哑请求。
岑鲸鲸也随着他跪坐在地上。
温柔摸向男人头顶,嗓音轻缓:“不丢下你,永远不会丢下你。”
他弯腰将自己的头埋进女孩腰间,口中不断恳求:“摸摸我,你多摸摸我。”
摸摸我。
把恶心的味道清洗干净。
求你多摸摸我,把污秽的记忆抹去。
岑鲸鲸不知道他怎么了,情绪突然变的崩溃不安。
她只能轻轻柔柔的不间断抚弄。
“好点了吗?”过去很久,岑鲸鲸低缓开口。
宋清欲乖顺的在她怀里点头,脸色仍旧很差,透着惨淡淡的白。
岑鲸鲸将他从地上扶起,拉着他走出卫生间,直奔沙发。
“胃不舒服吗?”坐稳后,她柔柔的问。
宋清欲吞咽口涩疼的喉咙,用力把人圈禁在臂弯中:“我爱你。”他哑声道。
岑鲸鲸好笑的拍他脊背,声音娇娇的:“我知道呀。”
不,你不知道。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你不知道我曾每日每夜恨不得将自己的皮肉与你相连。
你不知道,我每一次自杀,都恨不能马上变成冤魂野鬼,死死纠缠你不放。
岑鲸鲸被他箍的有点难以喘息。
她动了动身子,反而换来更紧的拥抱。
“我跑不掉的,你轻点,弄疼我了。”她娇滴滴抱怨。
宋清欲不肯松手,语气执拗:“再让我抱会。”
室内只有二人沉静的呼吸声。
男人好似怎么也抱不够,摸不够。
宋清欲喜欢这种状态。
他感觉的到,鲸鲸对自己的包容,放纵。
破碎不堪的心,沉溺在女孩无限宠溺中无法自拔。
可是不够,还是不够……
他想要很多很多鲸鲸的爱。
一颗肮脏贪婪的心脏,需要鲸鲸灌满她的爱意才行。
或许事情没有想中那么糟糕……
怀中的女孩,总会在不经意间对自己心软,倘若她知道那件事,会不会更加心疼自己?
男人隐在女孩发丝间的眸子闪烁着病态偏执的光亮。
“在瑞士那年,我被绑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