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好看的凤眸刹那间蓄上雾气。
踉跄的身姿摇晃不稳,虚晃一下,颤微的手立即扶住墙面。
“你刚刚还说爱我一辈子。”他一手扶墙,一手按住猛缩的心脏。
岑鲸鲸嗤笑。
算是看明白了,稍微给他点好脸色,他立马蹬鼻子上脸。
反而态度对他冷下来,他才会乖乖听话。
岑鲸鲸声音淡淡道:“你不听话,我爱你干嘛?喜欢找虐,给自己找气受吗?”
女孩俏丽小脸此时面无表情,刺的他心里难受。
“你说话不算话。”宋清欲擦掉不争气的眼泪,嘴里小声嘟囔。
他不敢大声埋怨,毕竟现在的鲸鲸还不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他们才和好没多久,不想那么快失宠。
岑鲸鲸坐在床上,饿着肚子跟他掰扯:“那你听话吗?”
“听。”男人泪流满面,痛快的答应。
岑鲸鲸翘起二郎腿问他:“那你还自残吗?”
“不自残。”他干脆道。
岑鲸鲸再问:“那你控制不住怎么办?”
宋清欲规规矩矩回答:“我不安的时候才会这样。”
潜台词,你要给足我安全感,哄着我,爱我。
岑鲸鲸温柔似水般拎起他的手十指交扣。
吐出的气息冰冰凉凉:“反正你记住了,往后让我发现你伤害自己,咱俩永远分开。”
“我不敢了。”宋清欲俯身堵住冰冷的小嘴。
再说下去,他的心不知道又要被心爱的女孩戳穿几个洞。
临近月末,岑鲸鲸的身体完全好转。
只不过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可能要跟随她一辈子。
宋清欲几次张喽带她去医院做祛疤手术,可是岑鲸鲸不同意。
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警醒。
警醒自己,骗人的代价是什么,警醒自己,生命有多来之不易。
岑父岑母想接女儿回家住,可岑鲸鲸觉得不方便。
她跟小娇娇才刚刚和好,回家住还怎么谈恋爱了?
再者说,她还是比较喜欢海景别墅,风景宜人,住着舒服。
“你带我来这干嘛?”岑鲸鲸摘下眼罩,看清楚身在何处,心中一寒。
怪不得一路上不准自己睁开眼睛,她还以为有什么惊喜,结果又被带回来了?
宋清欲心虚的把人托抱在臂弯上。
“这是假的。”他声音缥缈。
“什么假的?”岑鲸鲸拧眉问道。
这地方全是不好的回忆,她来第一次就不想来第二次。
宋清欲抱着她走向二楼其中一间卧室。
定睛一看,里边几乎有十几台显示屏。
不同的屏幕,显示着不同的房间画面。
零零总总加起来,这些屏幕完全可以无死角监控这栋房子的每一处。
岑鲸鲸鸡皮疙瘩起一身,这里包括她曾住过的那间乌漆麻黑的屋子。
明明从没见过摄像头闪烁,他是怎么做到的?
宋清欲坦诚的向女孩展示自己卑劣行为,也没想过人家会不会怕……
“你看那几个屏幕画面。”他敲了敲屏面。
岑鲸鲸压下寒意看过去,“怎么有人?”她问道。
宋清欲在她软嫩的脸颊上亲吻,有些羞赧:“你看到的悬崖峭壁是假的,全部是我做的画面。”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平板,重新走回客厅。
站定后,男人指节在平板上随意操纵几下,室外忽然变了一幅景象。
岑鲸鲸使劲拍他的胳膊让他放自己下来,男人恋恋不舍的将怀中人放下去。
“骗子,你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骗子。”
岑鲸鲸略微失神的望向窗外,眼前壮观的紫藤花大庄园风景如画……
哪怕是在寒冷的冬季也是如此,庄园内的花花草草无一不茂盛生长。
一堆男性佣人在草坪上做清理,人手一台割草机推着它到处走走停停。
她失色低语:“你可真行啊……我这辈子没想到会被人骗两次。”
她曾说过,不会给别人机会骗自己。
不经意间被八筒骗了,现在又被宋清欲这混蛋给骗了。
“对不起。”男人诚恳道歉,但眼中遮藏不住笑意。
岑鲸鲸合上大张的嘴巴,小手从玻璃上拿下来。
她蹙眉道:“我不住你这。”
“你不能离开我。”宋清欲急急接话。
他们是要同居的,他不要跟鲸鲸分开。
关键是自己不能离开这里,他的病随时会发作,如若离得远了,他的团队会很不方便。
岑鲸鲸懒得理他,潇洒冷酷毫不留情的往外走。
别说住这里了,这间屋子光是看见都浑身发毛。
宋清欲健步如飞的跑到她面前挡住门:“你的蛊还没解呢。”
他搬出理由阻劝:“我的团队都在这里,万一你出什么问题离得又远,他们赶不到怎么办?”
岑鲸鲸俏嫩的小脸纠结片刻,心里不由犯嘀咕。
她的确不想住在这,对血蛊也是秉持将信将疑的态度。
但万一宋清欲说的蛊是真的怎么办?
这个世界都能有八筒这号人物了,血蛊这种事,说出来其实也并不稀奇。
“留下吧鲸鲸,这里很安全的,我不会再关着你,你往后想去哪都行。”宋清欲忐忑的打商量。
看她还在沉浸思索,宋清欲干脆把人抱在怀里亲。
“你怎么回事?”岑鲸鲸嫌弃的躲开。
最近动不动就亲,这狗男人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一样,一会不挨着她都难受。
宋清欲惨遭嫌弃,表情逐渐委屈:“我太想你了。”
想个屁呀想?两个人一分一秒没分开过,见鬼的想!
岑鲸鲸烦躁的拨弄头发,小嘴瘪了瘪:“留在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宋清欲凤眸放光的盯着她,等待从女孩嘴里说下文。
岑鲸鲸走到沙发上坐下,“把你室内监控全部拆了。”
她可不想每天被人无死角监视,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进行。
宋清欲蹲在她面前,将头搭在女孩的双膝上,“我都答应你。”声音温润润道。
傍晚,宋清欲心情很好的做了四菜一汤。
她搞不懂,家里一堆佣人干嘛自己做饭?
而且她发现一个怪事,那些佣人基本是男性,并且从没进过这间屋子。
这屋子里唯一出现过的活物,便是地下室的四个男医生。
“在想什么?”
宋清欲夹了块红烧肉放在女孩碗里。
他很不喜欢鲸鲸走神,分明自己就在她眼前,为什么还要为别的事分心?
岑鲸鲸反应过来,扔下手中的筷子坐进他怀里。
这一举动可把宋清欲给乐坏了。
他最喜欢面前较软的小人儿投怀送抱,薄唇一翘快速亲下去。
“啧。”岑鲸鲸心烦的抬手堵住他狗嘴:“在亲打你。”
听到她没什么震慑力的威胁。
宋清欲大胆拉下女孩的手,委屈问她:“亲一下不行吗?”
“不行!”她断然拒绝:“你是接吻狂魔吗?每天亲亲亲,烦不烦啊?”
看着女孩皱成一团的脸,他想,他才不烦。
最好能把自己的嘴和鲸鲸的嘴永永远远缝在一起。
岑鲸鲸忽然眸光波转,小手滑进他的衬衫,准确的找到一个点,她指尖微微扣挠了下。
宋清欲身子一抖。
手掌灼烫的按在女孩腰间,嗓音比方才沙哑许多:“鲸鲸,我不想吃饭了。”
岑鲸鲸感触到火热,她稍许坏意的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