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欲慌张道:“鲸鲸快下来,这样很危险。”
“不。”岑鲸鲸恣肆的随风雪飘摇,一张娇丽小脸在雪中显得惊艳绝伦。
她目光对上一脸担忧恐慌的人,语速缓慢:“你不敢杀我,我帮你吧,怎么样?”
“如果我死了,就当是我还你的,如果我还活着……”
岑鲸鲸歪头一笑,“如果我还活着,就当我还清了,从此各不相欠。”
“不,不可以!不可以!”宋清欲声调慌乱,双手来不及操动轮椅,那抹亮丽的艳色已经快速坠入海底。
围观众人霎时惊声尖叫。
宋清欲心如刀绞,他攥紧手中的枪,悲痛低语:“为什么你死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他发疯狂喊:“是你把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想就此一笔勾销?你想都别想!!”
宋清欲举起手中的枪指向心脏,“砰。”
鲜血转瞬间染红船板上堆积的白雪。
殷红的血水与白雪相融,延顺甲板流进湛蓝的大海……
一股股血水从他口鼻中涌出,他笑的疯魔:“就算是死,你也别想摆脱我!”
我以鲜血为代价,我以灵魂侍恶魔,我用肉体来祭你,换你下一世来爱我。
黄泉之路,血红的彼岸花盛开绽放,从此人海两茫茫再难相见……
男人的怨恨弥漫整片海域,直到有一天,黑雾蔓延侵占至大地,从此花草树木皆凋零。
时间分割……………………………
【你好,宋清欲。】机械声音在宋清欲脑海中响起。
“谁,谁在说话?”男人眉头紧锁,身上绑满了绳索,一脸苍白惨态的躺在病床上,他并未睁眼,因为此时的他还处于昏迷状态。
【我是系统局管理者,也是这个世界的管理者,我叫油条。】机械声音回他。
“油条?”他脑意识重复道。
【是的,其实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对话了。】油条声音低沉:【你死后曾以灵魂与魔鬼做交易,换下一世让岑鲸鲸来爱你。】
【可你的怨气极深,魔鬼不愿放你赴黄泉,他利用你的怨恨做养料来吸食供奉自己。】
油条哀叹:【因为你每日供养他,使他的黑暗能量越来越强大,直到后来,世界因此而崩塌走向毁灭。】
宋清欲呢喃:“那我现在是死了吗?眼前好黑,好黑,我为什么见不到鲸鲸?”
【你没死,你现在看不见东西的,你身上的彼岸花代表前两世的黑能量,现在你的黑能量已经根除。】
【在岑鲸鲸用刀刺向自己脖颈自杀的那一刻,你的恨意完全消失了,但由于少了黑能量支撑,你身体暂时会很虚弱。】油条解释道。
宋清欲痛苦哀鸣:“你说的这些我不想听,我只要鲸鲸,鲸鲸死了,鲸鲸死了,为什么我还活着?”
油条答非所问,呆板公式化的机械开口:【你们第一世双双死亡,魔鬼并没有遵守承诺给你第二世的机会。】
【大地生灵涂炭后,是我们力挽狂澜挽救了这片土地,我们找到你被魔鬼囚禁的灵魂将你释放。】
【为了恢复世界生灵,我们再次与你做交易,将时间重回至你们初识,但很可惜,就算重来一世她依旧无法爱上你,生灵无法复活,世界依旧死寂。】
宋清欲听得头痛欲裂,心脏好像被人撕裂般锥心刺骨的疼。
油条惋惜道:【所以在这一世我们换了一种方式,制造假象让岑鲸鲸去攻略你,让她先一步了解你,心疼你,爱上你,离不开你。】
【唉。】油条轻叹:【后来我们发现,无论重来几次,先爱上的那个人始终是你。】
【先爱上的人就会失去主导权,而主导权掌握在岑鲸鲸手里,那世界的生死同样掌握在她手里。】
【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们不敢奢想她会爱上你,还愿意回到这个世界。】
【当年我们约定过,如果岑鲸鲸无法爱上你的话,我们要找个安全的世界让她活下去,不可以主动去干扰她的选择,只是没想到,她竟主动愿意为你回来。】
宋清欲苦苦打断它:“你想要的世界并没有坍塌,我不想听这些,让我去死!我要见鲸鲸,我怕去晚了她就投胎了,我会再也见不到她。”
【你先别急。】油条安抚道:【她没死。】
“真的?”宋清欲激动道:“让我见她!”
油条机械的声音委婉提醒:【岑鲸鲸这次自杀后,你发狂般用她自杀的那把利刃插向自己。】
【你现在被关在精神病院,这家医院是我们的站点,为了救你,我们将你带来这里,并且你现在还处于昏迷无法行动。】
油条为人类的感情感到费解,就像他们的第一世一样。
岑鲸鲸利用宋清欲杀了那么多人,可宋清欲从不求回报,心甘情愿替她去做。
每次岑鲸鲸如同施舍乞丐般奖励他一个吻,他都能高兴的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我什么时候能见到鲸鲸?”宋清欲急切的问。
他难受的快疯了,好想鲸鲸,好想马上见到她,好好向她认错道歉。
不管鲸鲸出于什么目的接近自己,爱不爱自己,他都不计较,也不想管什么前世今生,只要他的鲸鲸能活着,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油条机械开口:【很快,由于你近三年来一直靠着强大的恨意生存,彼岸花的黑能量成了你最强的信念支柱。】
【你的身体还需要修复适应一段时间才能苏醒,到时候我会安排人送你出院。】
宋清欲每天都是有意识的,可他无法苏醒,只能煎熬等待,期盼自己的身体快点好起来,然后去见他的鲸鲸。
半月后……
“宋先生,你好,我叫豆腐脑。”精神病院女大夫呆板的对宋清欲释放笑容。
宋清欲瞅见她的笑容心中有种奇异的熟悉感……
豆腐脑看他没反应,便将机械笑容放的更大一些。
她道:“我是油条安排的人。”
宋清欲立马从病床上跳起来,声音高昂:“我可以走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