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摊老板娘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大口气,这才说道:“我家开店了,你知道不?”
“知道啊!”
温暖皱眉:“不就是在里面一点吗?生意挺不错,恭喜。”
这人不会是专门来让自己说一句恭喜的吧?
要真是这样,那温暖以后可都不敢吃这家人的东西了。
什么玩意儿,为了一句恭喜,大冷的天还拦路。
早餐摊老板娘瞪着眼睛,又用力的喘了两口气,吓得温暖连忙推着自行车往后退了好几步。
乖乖,这人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所以想要粘包赖?
“你,你别走!”
早餐摊老板娘还以为温暖要跑,赶忙上前去抓住了温暖的车把,几乎是尖着嗓子喊道:“你家开了那么大的快餐厅,中午和晚上的客人都去你家吃饭了,你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哈?”
温暖躲开的动作一顿酒,好笑的看着对方:“真是有意思了,咋的?就行你家开店,客人都去你家吃饭,就不行别人家开店了?撒开手!我要回家了。”
这下温暖算是彻底明白这人的意思了。
不过温暖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家开店有什么问题。
且不说自家饭店做出来的饭菜好不好吃,就说是一家新开的店,哪怕是靠着新鲜劲儿,也能招揽一批生意上门。
别说是老生意人了,就算是普通人也能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而自家的店里里外外也才开了一天半,这半天还没算完全开,对方就沉不住气了,温暖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人的脑容量和度容量。
“你不能走,今天必须说清楚了,你,你到底还给不给我们活路?”
早餐摊老板娘双目通红,也不知道是急得,气得还是委屈得。
那抓着车把的手格外有力气,愣是让温暖没能一下子挣脱开。
“说个屁的说!有本事你就把客人都招走,没本事你就眯着!”
温暖也火大了。
自己的店才开第二天就有神经病上门,简直是晦气到家了。
早餐摊老板娘还是不肯让开,温暖正要用力将车从对方手里抽回,就听见有人大叫道:“蔡春花,你干啥呢?”
温暖只是单纯的被大嗓门吓了一跳,但早餐摊老板娘显然就不是单纯的被吓一跳那么简单了。
只见人明显的哆嗦了下,下意识的松开了抓着车把的手,同时还慌张的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温暖也看了过去,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早餐摊的老板。
要说自己和对方也算认识了,可以说这是个老实人,话不多,只认着干活的那种人。
动作也麻利,做事情也不会偷奸耍滑。
但现在,这么一个老实人却瞪着眼睛,浑身都透着一股子让人很不舒服的阴冷的气息。
温暖心头一紧。
坏了,不会是遇到那种表面看起来很老实很踏实,但实际上内心却非常阴暗的变态了吧!
早餐摊老板阴沉着脸,快步走到自家婆娘身边,一把将人拉到身后,随即又赔笑的看向温暖:“温老板,对不住对不住,我婆娘是个不懂事的,您大人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
这变脸速度,温暖看得忍不住在心里连连咋舌。
真是能屈能伸,不对,应该是变幻莫测,并且一点违和感都没有的那种。
如果这人的变脸不是针对自己的话,温暖都想给对方拍个手表示佩服了。
“我现在能走了吗?”
温暖不想和这两口子上演什么红白脸,只想早点回家去。
外面死冷死冷的,就停了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温暖就感觉自己要被冻透了。
之前骑车出了一身的汗,突然停下来,那热气散得好像特别的快。
但温暖也感觉是自己的心理问题。
被那两口子刺激得,感觉冷得特别快,从心里面散发出来的冷。
早餐摊老板赶忙做了个请的姿势,依旧是一脸赔笑:“您请,您请。”
温暖骑上自行车就走。
真是多一秒钟都不想和这两口子浪费。
一个神经质,一个变脸高手,哪个都不像正常人。
温暖刚骑着自行车离开没多远,就听到身后响起早餐摊老板娘的痛呼声,以及她男人的叫骂声。
听那叫骂声,全都是让对方不要打扰邻居做生意之类的话,可温暖却没来由的心里一抖。
那感觉就像是真正要来闹事的人不是那位那老板娘,反而她更像是被迫跑出来找茬的。
越想,温暖就越觉得瘆得慌,更加努力的骑车,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进来后发现王淑芬没在,一问才知道是和黄巧巧去三家村了。
“老板,昨天快餐厅卖得也干净了,刚才钱梦过来和我们说想多采购一些菜和肉,还有鱼。巧巧姐怕耽误快餐厅中午忙活,就先赶着三家村去打招呼。另外钱梦怕咱们这面忙不过来,特意让富铁过来帮忙打下手。”
黄红梅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温暖听后点点头,将对方递过来的温水一饮而尽,这才舒了口气:“那你们继续忙吧!等她俩回来后去后院找我。”
黄红梅一听就知道这是有事情要找两位嫂子。
她有点好奇,但也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温暖回到后院后,换下了身上外出的棉袄,又洗了手脸,这才坐在办公桌前面抱着茶缸子发呆。
早餐摊夫妻俩闹腾了这么一下,看似对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温暖却不相信他们俩会就此安静下去。
正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
麻辣烫的火爆本身就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现在再加上一个快餐厅,温暖已经可以预见以后来找茬找麻烦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既然已经有箭自己飞出来了,那自己就不能继续装不存在。
要如何防备,如何应对,自己得尽快有个章程才行。
以前就是一个小院子,自己一个人就没多大问题,但现在多了一个快餐厅,自己一个人显然不太够用。
这种时候,温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那个丈夫,真是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男人是国家的,是人民的,最后才是自己的。
工作性质决定了他无法事事以自己的小家为先。
思及此,温暖就忍不住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