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那日他在现场,那日神秘人脸上却蒙着一层看不清真伪的迷雾,如若不是感受到了徐临的气息跟神秘人的很像他也不会尾随。
“你那日出手击杀了我朝官员,我依法要将你缉拿。”
黑衣人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心底都发虚,王玄境高手不管在哪都是一方霸主的存在,而自己却扬言要缉拿他,这话要是传出去真的会被当成笑话。
但他们受过专业训练,为了任务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呵。”
徐临轻笑,说道:“抓我你似乎还不够格,我不喜杀生今日我放你走。”
黑衣人犹豫了,虽然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也不能白死,这个时候不如活着将消息传回去,好请大能来抓拿他。
“你真放我走?不怕我将你的消息传回总部吗?”
黑衣人依旧有些不相信徐临的话,毕竟他要是活着回去了,那来的可不再是他这种级别的小卡拉米了,来的最次的都会是君子境。
“我会前往京都,你回去叫其他探子收起心思,如若再有,那便死。”徐临说着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看向黑衣人。
黑衣人瞬间汗流浃背不敢再待,身形隐入阴影中。
徐临起身走到窗边,今天这个威慑做的应该可以减少一些麻烦。
“唉,那丫头还没回来。”
徐临走出客栈,他也有很多年没有来过凡人的集市了,依稀还记得以前小玄子经常带他去一个地方。
“醉花楼。”
这是一处烟花之地, 而‘楼’跟‘阁’的区别在于,楼是民办,而阁是官办,双方的正规性有参差。
一走到门口便有烟尘女子走上前搭讪。
“这位爷进来玩啊。”
徐临虽说多年来心性早已修的无坚不摧,百毒不侵,可色这个毒男人真的很难抵抗。
徐临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跟随着她们进入楼内。
徐临按照以前的记忆,他没有要人服侍而是找了个高处看着下方的清倌抚琴起舞。
来这个世界时间太长,他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来自哪里了,都说时间是把杀人的刀,连仙人也躲不过,可他却靠着凡人之躯活了下来。
“官人,不用奴家作陪嘛?”
这时一位打扮艳丽穿着暴露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的穿装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确实过于暴露,可对徐临来说刚刚好。
说着,花女为徐临斟了一杯酒,徐临也很自然的拿起喝下。
花女面露喜色,她们这类跟清倌有所不同,清倌是卖艺不卖身,而她们花女则是卖身不卖艺。
而她们做的工作也是拉客,她们也想服侍有钱有颜,所以大多花女都是端着酒走到书生旁,只要书生喝下花女斟的酒就说明点她了。
而她们会选择书生也是因为读书需要家底殷实,读书是门很花钱的路,但只要读出来了便可做官,而读书人也大多相貌堂堂,所以花女的第一首选都是书生。
花女顺势表现出柔柔弱弱的模样滑坐在徐临身边。
徐临也不反抗,这些事情千百年来都未曾有过改变,而他也不是来做那事的,花女也不容易,她们大多都是身世凄惨之人,走投无路了又没有艺技傍身只得干这一行。
“你叫什么名字?”
徐临问道。
“花零。”
花女回道。
几杯酒下肚后,花女的脸微微泛红,双眼迷离的看着徐临,伸出纤细的手想要抚摸徐临的脸。
她敢这么大胆也是因为发觉眼前这位爷似乎对什么都很淡漠,对她的挑逗也没有表现出不悦。
徐临伸手挡下,花零微微一愣,脸上瞬间挂上委屈自责的表情,心中暗想难道自己猜错了?
徐临没有说话,将一些碎银丢到桌子上后起身走出了醉花楼。
回到客栈时,徐艺然已经坐在床榻边,怀里还抱着一只雪白色的猫。
徐临盯着她怀里的猫,随后便了然于心不再去看那只猫。
徐临一走进来,徐艺然的鼻子动了动,随后抬头看向徐临皱眉问道:“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股胭脂味?”
徐临表情有些古怪,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道:“或许是街上人太多剐蹭到了。”
徐艺然不置可否的看着徐临,但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追下去,做为妻子的她应该狠狠的质问他是不是找女人去了,可她心里却平静如水,完全生不起一丝想要质问的心思。
徐临看着她怀里的猫问道:“为什么会想要买猫?”
徐艺然撸着怀里的猫,漫不经心的回道:“它不是我买的,我走在路上它就一直跟在我身后,我看它无家可归便收养它了。”
徐临听到是这个原因,满脸黑线,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徐艺然说好了,这猫不去跟着别人,独独跟着她她不会觉得可疑吗?
天黑,两人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坐在床边,果然经过白天的警告老鼠就少了很多。
另一边。
“大人,此时要不要上报?”
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此事当然要上报,不过不是现在。”
黑衣人不解,问道:“为何?”
那人耐心的解释道:“你觉得以你的能力,有可能发现的了一位王玄境强者的踪迹吗?”
听到这,黑衣人瞬间浑身冒出冷汗,声音微颤道:“他是故意引诱我上门的?”
“嗯,既然他说了会前往京都,那就把暗子全部撤下来,还有,这件事五日后在上报。”
那人说完,黑衣人刚要领命,阴影处再次走出一人,手里端着两排破碎的玉牌。
那人眉头一皱,说道:“不用上报了,通知下去不要在安排任何暗子,退下吧。”
那两个黑衣人退下后,那人袖中紧握的拳头松开,曹猛怎么死的外人不知道,可他们这些知情人可是一清二楚,这事要是上报上去,死的第一个人将会是他们。
徐临跳回房间内,徐艺然正拿毛巾擦拭着头发,见徐临回来,询问道:“去干嘛了?”
徐临也没有打算隐瞒,说道:“清理了一下周围的老鼠。”
老鼠?徐艺然心中存疑,她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
晚上,徐艺然躺在床榻上入睡,徐临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屋子。
不多时,趴在床榻边睡觉的白猫也睁开了眼睛,一双碧绿色的眼瞳在夜晚格外明亮,迈着猫步走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