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被吓到,这么丁点大的娃娃,怎么可能拿着真枪。
大家跟着我冲进去,将他们抓起来拉到刘三那瘪三面前,为自己讨个公道!”
眼见最先开口那人被谢清用枪指着不敢动,站在旁边一个大汉暗骂一声废物,立马指着谢清二人嚷嚷道。
他就不信这娃娃手里的是真枪,就算她拿着真枪,这么大的孩子,她敢开枪吗?
随着那大汉话落,围着谢清的众人眼神中的恐惧与惊愣慢慢褪去,一股被小孩吓到的羞辱感席卷全身,已经有几个人蠢蠢欲动想要靠近谢清二人。
顾正明自开门后就张开双臂如老母鸡护鸡仔一般护在谢清身前,他一脸警惕的盯着门外的人,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门外。
他知道谢清应该是拿出了什么东西唬住了门外的人,但面对众人的虎视眈眈,他并不敢转身。因此,当他被谢清拉到身后,天旋地转之间,刚还叫嚣的人群突然静下来时,他还惊了一下。
随后,顾正明只听到砰的一声,接着一人的哀嚎声响起,门外脚步纷乱,他稳住身子往外看时,人群整整齐齐退到了过道边上,一脸惊惧的看着他们的方向。
而刚刚还叫嚣的三人,叫嚣声最大,长得最为凶神恶煞的那人捂着自己的手掌跪倒在谢清面前,脸上的表情如烂茄子一般皱在一起,五观似被不明液体糊住一般,看不真切表情。
鲜血从他捂着的手掌流出,眨眼功夫就在地面上聚成一滩血渍。
另外两人则呆立在原处,满眼恐惧,有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弥漫出来,顾正明皱眉往二人身下的船板看去,他们面前有一滩黄黄的液体正在聚集。
顾正明顺着两人的目光看向谢清,发现一直对他们和善友好的小姑娘正一脸冰冷,稳稳握着一把正冒烟的手枪,看向门外:“我提醒过你们的,是你们不想要活命的机会。”
她将手枪抬起,指着另外两个被吓呆了的人:“你们要不要也像他一样试试我手上这家伙是真是假?”
被枪来回指着的两人被吓得面若癫狂,他们齐齐跪下,连连磕头:“求小姐饶命,我们不敢了,求求您,我们只是被战争折磨得迷了心,您看在我们好不容易活下命来,饶我们一命。
我们二人上有老,下有小,求求小姐了”
谢清垂眸看向两人:“想要活命就聪明点,不要成为别人煽动几下就向前冲的蠢猪。”
“是,是,是”二人连连磕头。
谢清将枪收起,看向人群,脸上面无表情:“保护我的人虽然在这场战争下损耗数人,但剩下的人全隐匿在船上各处,你们要是聪明就别打我的主意。
他们可没有我的好脾气,会留你们一命。”
说完她上前一步,双手拉住门,讥讽的看了一眼站在远处观望的刘三手下:“若是刘三的待客之道是给本小姐下马威,那我想,他真是蠢到家了。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谢清欣赏了那人如五色盘一般的脸色后,砰的一声就将门关上,不再理会众人。
不一会,门外就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有东西被拖动的声音传进门内,有一位谢三手下敲了敲门,见门内无人开门,只能在门外小心翼翼赔罪。
“魏小姐见谅,小人是这条船的管事,刚刚的事情是小的监管不力,才让那群刁民扰了小姐清净,小人听到消息后立马带人来处置了,今后都不会扰到小姐。”
他拍门许久,见门内人毫无反应,心下尽管不悦,但面上确是不敢表现出来,毕竟那位小祖宗说保护她的人隐匿在这船上,不找出那些人,这一路,他都不能造次。
一个小孩子杀伤力就如此大,更不说那些保护她的高手了。
想到这,管事更加耐心的拍门了,今日这事不能善了,自己在三哥那里就得落下了办事不力的名头,好的差事怕是今后都与自己无缘。
管事拍门拍了整整有五分钟左右,门才从内部打开,顾正明一脸不耐的走出来,他双手抱在胳膊上,抬头看向来人:“小姐说,吵!”
“唉,唉,小人不拍门了,敢问顾小哥,小姐心情怎样?”管事连连作揖,一脸赔笑。
“小姐生了一场气,饿了”顾正明没好气的交代:“你别再敲门了,再敲,那姑奶奶又要出枪了”
“唉,好的”管事摸了摸头上的汗:“不知,保护小姐那些英雄用不用给他们送饭。”
顾正明一脸警惕的看向对方:“你想要找出他们?怀着什么心思?
暗卫听过吗?
那些人是老爷专门配给小姐保护她安全的暗卫。
给你知道了,那还叫暗卫?
他们会自己弄吃的,你不用管。”
“好的,好的”管事才回完,顾正明就啪的一声将门关上,也不管会不会伤到管事。
那管事摸了摸自己被门砸到的脑门,也不敢发脾气,一脸委屈的去见了刘三心腹陈四。
“怎样?”陈四正坐在船头房间内喝茶,看着管事扶着脑门一脸委屈的进门,好笑道:“被为难了?
坐。”
陈四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慢慢说。”
“若说为难,那倒也没有。”管事坐下后才若有所思道:“那魏小姐,我还真没发现什么破绽。
除了没有服侍的人在身边,无论性格做派还是气度,都像是武将世家培养出来的世家大小姐。”
“你见过持枪的大小姐?”陈四眯着眼睛看向管事:“而且她用枪娴熟,显然是六七岁就学起了”
管事扣了扣桌子:“四哥,这也不能算是怀疑点呀。
清朝是马上打上来天下的,从前,世家大族女子都要学骑马,后来八国联军侵入我国,世家大族子弟玩枪,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小姑娘,顶多只能算得上接触那玩意早罢了。”
“保护她的人有没有套出来,是哪些人?”
“没有,这小姑娘警惕得很,就连那姓顾的小子都很精,我只要一提,他就立刻警觉”管事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脑门:“看,我这脑门就是被他祸害的!”
“派人盯着点,看他们都接触了哪些人,路还长着呢?先等三哥消息传来再说。”陈四摩挲了一下手指,吩咐道。
“那,试探的事情。。。。”
“不用再做了,我算是看明白了,那小姑娘可不是好惹的。”
“是”
一番洽谈下,对谢清几人的监视计划就这么确定了下来。被派去监视谢清的人也是干监察的好手,但不管他如何日夜不分的跟着谢清三人,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谢清整天都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不怎么出来,顾正明则每天端着船上送给他们吃剩的饭菜整个船上瞎溜达。
监视的人本还想着活来了。
怎么着,从那小子接触的人看下来也能找出他们隐在暗处的人吧?
结果,顾正明滑不溜秋,船上的难民都给他接触了个遍,就连最开始惹谢清的那三人都被他问候了个遍,聊得事情要么天南海北,要么天马行空,要么就是些家常话,完全没有价值。
于是乎,顾正明就这么带着监视的人瞎溜达,日子就像握在手里的沙,不知不觉间已经流尽,等那监视的人再一次去找管事汇报盯梢的事情时,船已经抵达了登州府码头。
顾正明背着顾翎儿走在谢清之后下了船。
顾清辞别管事,拒绝对方的“热情”相送,独自带着顾正明兄妹两走进了登州府府城。
谢清走后不远,一群人便悄然追着他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