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花颜就正式上任,和原先照顾自己的丫鬟平起平坐,和她们的相处也算融洽,没有人落井下石。
虽说她成了丫鬟,但她的住处却没有变动,也没人管。
花颜说是在书房伺候,但好些天也不见白洺进书房。
白洺昼出夜归,独守空房的不仅有她花颜,还有被塞进白洺后院里的两个女人。
两人时常试探花颜的口风,可是她也一问三不知。
又过了些日子,白洺的好感都掉到5了,才终于等到白洺休沐,见他进了书房。
这些日子花颜没闲着,将书房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只为能留个好印象。
白洺见到花颜在书房,迟钝的想起这号人,招呼她,“来,过来给我磨墨。”
花颜屁颠屁颠上前,白洺写着字,花颜时不时瞅一眼,突然白洺抬头,抓了个正着。
白洺问她:“识字?”
花颜老实道:“一点点。”
古代的字连蒙带猜再结合上下文能认出一点。
“自己的名字会不会写?”
花颜点头,这个她会。
白洺将笔放她手里,再抽出一张干净的纸,“来,写给我看看。”
花颜摩挲拳脚,提起笔跃跃欲试,左扭一下右扭一下找到合适的姿态,在纸上写下了大大的“颜儿”两字。
白洺被丑笑了,“哪里是这样写?谁教你的?”
花颜仔细瞧瞧,“哪里错了?”
白洺拿过她手上的笔,写下了“顏”字。
字如其人,行云流水,鸾飘凤泊。
啊,忘记是繁体的了。
白洺又把笔放在她手上,好像有的是时间在花颜身上浪费,“来,再来一遍。”
花颜提笔又写了一个,字是写对了,但丑极。
花颜有几分故意的成分在内,毕竟她只是一个小小丫鬟,之前还是个贱籍。
白洺看了眼字,脸不红心不跳,道:“不错,有天赋。”
花颜照单全收,喜滋滋的,显得有点蠢,“多谢将军夸奖。”
正说着,张作文来了,带来了一封密信,呈上时不动声色的看了花颜一眼。
白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打开了。
花颜有些分寸,没有因好奇凑上脑袋,发现张作文正在看着自己,还礼貌的冲他笑了笑,结果张作文立马冷漠的撇过脸。
花颜收回笑容,行吧,笑脸都喂狗了。
白洺看完了,问张作文,“送信的人还说什么没有?”
张作文想了想,“他还提醒将军最近要小心自己府上。”
白洺颔首示意知道了,让他退下。
随意将信放在一边,让花颜继续磨墨。
接下来的日子白洺彻底闲下来了,朝都不用上了,整日呆在书房里,弄得花颜和他的接触时间呈射线飙升,可是好感却稳稳停在了5这个数字。
白洺总是笑着看着花颜,一双眼睛潋滟多情,神情又宠溺,看人时总让人觉得他好像很喜欢自己。
花颜看着那5的好感,得出结论,这人看狗都深情。
晚上花颜翻来覆去的想着解决方法时,听到了檐上很轻微的踩踏声。
她一开始没多想,只以为是只猫,可突然她又听到了一阵踩踏声。
两只猫,还是两个人?
她聚精会神的听着,感觉这个速度和声响不像是猫发出来的。
声音又来了!
花颜立马爬起来,爬到床榻旁的窗子边,用手戳破了纸,凑上去正巧看见了一黑衣人飞过。
不过多思考,她选择偷摸着跟出去。
想要推动情节就要先触发事件。
反正有主线情节在,她轻易死不了。
有这层保障在,花颜胆子也大了许多。
但是她跟丢了。
她想了想,黑衣人造访,要么是为了刺杀白洺,要么就是为了盗取机密。
她觉得应该是后者——因为她看见了黑衣人往书房去的身影。
花颜关注着那个露出视野的黑衣人,在去告诉白洺和自己追上去的两个选择中决定选择后者。
她现在去找白洺,等找来了人,那伙黑衣人早找到东西撤退了——所以她选择前者。
开什么玩笑,她就算跟上去了又能做什么?
她扭头就往白洺院子里跑,却没料到迎面撞上两个黑衣人。
花颜才猛然意识到原来他们是分头行动。
一个去盗机密,另外两个来刺杀?
不等花颜做出反应,其中一个此刻就冲上来要抓住她。
花颜当机立断尖叫出声:“抓刺客——”
花颜被一把掐住了脖子,声音被卡在喉头。
“别管她了,我们快撤!”另一个刺客道。
花颜被重重的扔在地上,脸颊充血,伏在地面剧烈的咳嗽。
下一秒,凌厉的箭气划破空气,锋利的箭头直接戳穿了一个刺客的胸膛,刺客从檐上直接滚落。
花颜喘着粗气,看向箭射出的方向,只见白洺披着单薄的外衣立于廊下,面上的表情在黑夜中叫人看不真切。
“将军!”
白洺不急不躁的又搭上一只箭,开弓射出,另一个刺客被射中手臂,最后叫他给逃了。
白洺收回弓,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
花颜忙道:“将军,还有一个刺客去书房了!”
白洺将目光移到花颜身上,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花颜踉跄站起,气都喘不匀,“刺客,刺客……”
“不用管,书房里什么都没有。”白洺扶了她一把,“不如说说你大晚上不睡怎么跑来这里。”
花颜终于缓过气来,但说话还是有些勉强,她解释道:“奴婢今晚起夜撞见府里进了三个刺客,瞧见有两个往将军屋子这跑,便想过来通风报信。”
花颜稍稍改变了一下前因后果,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单枪匹马就敢跟去,是该说你胆大呢?还是该说你蠢笨?”白洺笑看花颜。
花颜摇摇头,“不管奴的下场如何,只要将军没事就好了。”
好一番肉麻的舔狗发言。
白洺敛了几分笑,语气中好像是打趣,眼底却有恶意,他问:“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花颜摇头,“没有人教我这样说,是奴自己想说的。”
“我和你无亲无故,你也能如此待我?”
花颜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她低着头,像是不敢看他,道:“其实,其实,也不是没有缘由……”
“说说看。”白洺又来了兴趣,他想知道她会说出什么缘由来。
一个满嘴夸张赞美和宣誓的人,像是对自己忠诚无比、会对自己肝脑涂地在所不辞的人,会说出什么样的缘由来证明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