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觉得,那个四百多个月大的老仙女大概有毒。
在他完成一系列手续,把这个不能飞的老仙女送进教堂地下实验室后。
一连好几天,他的手机都收到了大量的推文。
这些推文的内容很明显。
都是那种嘲讽小仙女,或者小仙女控诉周围有人侵犯她内容。
总之,就是一些极其容易引发对立的文章。
那一篇篇推文看得宁远一阵血压高,哪怕屏蔽相关内容也没用。
一怒之下,宁远发了个条动态吐槽煞笔软件,然后就把那破软件给卸载了。
说起来,这个软件还是当初在公司上班的时候要求下载。
说什么要运营公司账号,号召所有员工都来关注,给账号加流量。
宁远那时也是个老实孩子,很配合公司的运营工作,下载了软件。
至于结果嘛……
那个破账号除了建立第一天自动发了个动态,此后,直到他离职,都没有发出第二条运营动态。
说起来,他离职前,宣传运营部门貌似还活得好好的。
啧,也是很牛了。
卸载了软件后,什么杂七杂八的消息都没了,宁远只觉得一阵轻松
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有什么用,又不能搞钱!
不用去教堂下面看书以后。
宁远每天完成固定训练和瑜伽训练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当一条咸鱼。
毕竟没什么罪人可以让他抓。
宁远也不是没有主动出击过,只是,偶尔遇见可能和罪人有关的案子,他兴致勃勃冲过去,结果大概率是白跑一趟。
“……和平日常倒也挺好的,但是……没赏金啊,但是和平也挺好的……”
宁远一脸惆怅,说着车轱辘话,就很纠结。
就这样,摸着鱼,摸啊摸啊摸的,一天就过去了。
啧,只能睡觉了啊……去意识宫殿里看哥哥姐姐们打牌吧。
要不抽空办个老宁家赌王大赛?
……
夜色渐趋深沉。
天上的云不少,一轮微微泛着紫的明月高悬,不时被云层遮掩。
夜风骤起,将一阵尘沙掀起,将天上明月变得无比朦胧。
黑夜中,庞大的阴影缓缓前行。
断面生口的脚掌如鬣狗一般在地上快速前行。
狰狞的口中不时发出嘶哑低吼,脚脖处血糊糊的肉眼球转动,透着股邪气。
这样如鬣狗般的脚,一眼望去,足足有近千之数!
汹涌而来,令人胆寒。
而在这些脚的最中央,一个足有三米多高黑影缓缓前行。
月光穿过云层,将这黑影的照亮。
这黑影赫然是一条三米长的手臂!
红色的手指作足,如蜘蛛般在地上爬行。
土黄色的石质皮肤上缠绕着数条拇指粗的血线,一直向上延伸到关节断面的肉瘤中。
肉瘤中插着半截身躯,其双手上握着一根灰白的骨杖。
身躯肩上的头颅生得如斗笠一般,其上长满了藤壶状的事物,看着很是恐怖。
斗笠般的脑袋微微低下,藤壶般的空洞朝着某个方向,其中亮起点点红光。
下一刻。
近千鬣狗般的脚忽然齐齐低吼,速度陡然快了起来。
就连那三米高的手臂的速度也在变快。
阵阵尘沙被它们掀起,使得这个夜晚的天空更加混沌、阴沉。
很快,一个巨大的阴影出现在了这些人厄的面前。
高墙耸立,隔绝了壁垒与荒野。
万家灯火被高墙束缚,直冲天际,而高墙之外一片黑暗,看着毫无生机。
人厄们立于阴影中,散发着邪气的肉球眼珠看着那座壁垒。
低声嘶吼中,它们向着那座壁垒行去。
壁垒高墙上,三三两两的城防部巡逻人员靠在墙边一脸惆怅。
“欸,好端端的,忽然一下人就懵了……然后就到处砍人……真的不懂啊。”
“这事儿搁谁谁不懵啊。”
有人回到,一脸苦恼。
“我特么老老实实活了三十多年啊,没想到还摊上个吃违禁药物的人生污点!”
“重点是……这事儿防不胜防啊,我家闺女都特么染上了,你说气不气人!”
几人相互吐槽,不解、埋怨,琢磨着壁垒怎么会出现这么重大的纰漏。
有懂哥小心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听说啊,这次咱们372这事儿,其实是上城区的人一手策划的。”
“你丫的说话小心点啊,别瞎说。”
有人瞪了懂哥一眼,觉得对方的言论无凭无据说出来没道理。
“告诉你啊,没有证据你可别乱说话啊,别回头那天你死角落里。”
被人这么一质疑,懂哥当时就不乐意了。
“嘿,我还真不是瞎说,这次咱们遭这么一回事儿,死了不少人,重点是,你没发现嘛,下城区那些特有钱的,都死了!”
说着,懂哥的声音又压低了些。
“听说啊,这些下城区的富豪其实都是上城区一些人的手套,帮着圈钱的。”
“但是,这些手套的财富多了,就不乐意屈居人下了,上头那些大人物就怒了,所以才整了这么一出。”
“尽瞎说,人上城区的大人物何必要用这种祸害全壁垒的方式收拾人。”
有人反驳,没好气的说道:“上头的大老爷直接找个罪人、杀手什么的不是更快,简单又高效率,何必整这么一出。”
不少人反驳,都是忍不住一阵冷笑,激得懂哥又是与之一阵辩驳。
一旁一名城防部老巡逻兵叹息一声,神情之中满是无奈。
Z372壁垒因为那一场祸害了全壁垒下城区的违禁药物事件,半个壁垒的系统运转都瘫痪了。
而且,就连维持这系统运转的一大群人也都瘫了。
不少人都是中过毒,有瘾的状态,身体相当虚弱。
尽管有其他壁垒的人提供支援,帮他们进行治疗。
但是,那时间可拖得不算短,足足花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才堪堪救完人。
话虽如此,但是因为违禁药物对人体产生的侵害,实际上,整个Z372壁垒都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运转。
好些城防部巡逻人员都因为这次的事件躺在医疗院里,现在都还没出来。
要不是因为人手不足,城防部怎么可能让这么些还没训练完的不专业人士来值守啊。
念及此处,这名老兵再次叹息一声,只觉得前途堪忧。
忽然,他眼角余光扫过一道黑线闪过。
张张嘴,他刚要说什么,一根灰白的骨杖陡然出现,直接插近了他的嘴里。
老兵瞳孔骤然缩进,嘴里却是除了赫赫只之声,再也发不出其他声音。
然而,这些声音也足够吸引其他巡逻人员注意。
只不过,当他们注意到这边的异常时,却是已经来不及。
呼呼的风声响起。
一众巡逻兵只觉得眼前一黑,感觉脑袋被什么濡软湿黏的事物包裹。
还不待他们反应,剧痛已然袭来,随后,他们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原本应该防守严备的壁垒高墙因为一场违禁药物事件,使得防备力量出现了纰漏,而原本就有纰漏的备用力量在这黑夜中被悄然撕开了一个缺口。
而之后的结果……
灰白的骨杖缓缓抽回,足有三米高的手臂缓缓走上高墙。
斗笠般的脑袋微微低下,脑袋上的藤壶亮起了红光。
灰白的骨杖在地上一点,邪恶、诡异且扭曲的力量从它身上涌出。
几颗拇指大小的肉种从藤壶口里喷出,落在那些巡逻兵尸体身上。
下一刻,这些尸体一阵扭曲、收缩,竟是成了与周围‘脚’一般的存在。
只是比其他的脚体型要略小一些,看着也没有什么活力。
然而,‘手’并不在意这些,左右不过是消耗品。
灰白的骨杖一挥,近千如鬣狗的脚从这个缺口涌进Z372壁垒。
夜色深沉,人正酣眠。
一只只畸形的生物趁着夜色潜入家家户户,张开了满是尖牙的狰狞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