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溯南看着直接赤手空拳冲过来的袢炀,一咬牙,用法杖猛然敲击地面。
四周的场景突然变换,变成了他熟悉的再不能熟悉的地方,那是他儿时的家。
院子里,穿着白裙子的妇女扎着一个丸子头,刘海别在耳后手里拿着一个小水壶。
是了,在这个充满科技的时代,母亲总是用最朴素的方式种植植物。
妇女像是察觉到了袢炀,转头看去,脸上出现一抹柔和的笑容:“怎么这么晚才回家,饭都快凉了,洗洗手快去吃饭。”
袢炀深吸一口气,他曾经也幻想过这个场景,如果母亲没有死,如果当时他们一起逃走了之后的场景。
001有些担心的大叫着:“宿主!这是假的!这是江溯南用法杖搞出来的幻境!”
袢炀没有去理会001而是静静地看着方晓月。
方晓月见袢炀没有动作有些疑惑,但是还是不忍心责怪:“你这孩子,又瞎想什么呢,快去吃饭。”
“妈。”袢炀张了张口,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吗?还是发烧了?”
“啧。”袢炀看着她,伸出手放在方晓月的脸上,一切看着都很温馨然而下一秒,方晓月发出一声尖叫。
原是袢炀刚刚竟然直接掐断了方晓月的脖子,只见头在地上转了个圈很快和尸体一起消散不见。
随后四周的场景猛然破碎,袢炀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向一脸震惊的江溯南。
“现在轮到你了。”
江溯南退后了几步,他刚进入这个世界还没一会呢,怎么可能现在就离开,到时候怎么和义父交代。
“袢炀!”江溯南大喊了一句:“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错在哪了吗!”
就在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了一个身影,那人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眸子,手里拿着一把诡异的白剑,有些焦急的看着袢炀:“你没事吧?”
“如果不是你,舟飏会被困在小世界吗,方晓月会死吗,那些无辜的星球会消失吗!”
国王听到这里有些茫然他实在是听不懂这个邪恶的人和自己的儿子在谈论什么。
肖以看着这一切隐隐有些不安,江溯南不会杀不掉袢炀吧,明明就差这一步,就只差这一步!
江溯南深吸一口气,丢掉手里已经废掉的法杖:“当初如果你乖乖听话,跟着义父去时空管理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们都不会出事。所以袢炀,你就如义父所说的一样,你就是个危害!”
舟飏听着江溯南的有些疑惑,因为打斗而散落的桌子碎片,小跑到袢炀面前对江溯南开口:“你这人在说什么,我明明就好好的。”
说完他冷哼一声把逍遥塞回袢炀手里:“你的剑,还给你。”
袢炀握了握剑,另一只手摸了一把舟飏的头发,随后看向江溯南:“说完了吗?”
“你?”江溯南只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为什么袢炀没有一丝的后悔,甚至连一丝的痛苦都没有:“你真冷血。”
“对,就当我冷血吧。”袢炀甩了甩逍遥,果然还是这把剑顺手许多。
江溯南见逍遥回到袢炀手里,自己现在肯定打不过袢炀,只能另寻时机了,四周出现一片烟雾。
等到烟雾散去,哪里还有江溯南的身影。
众人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国王更加感觉不可思议,他的小儿子竟然直接赶走了邪恶的巫师。
“我先回去休息,你们继续玩吧。”说完袢炀就带着舟飏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
肖以看着袢炀离开的背影,原本今晚想让那个男巫除掉袢炀,没想到男巫竟然如此废物!
今晚袢炀的行为肯定让父王刮目相看,他必须想出新的办法,绝对不能让袢炀继承王位。
房间内袢炀坐在软榻上,舟飏只是静静地坐在他旁边。
001见四周的气氛有些闷开口道:“宿主,你不用听江溯南的话,我一开始也以为都是你的……但是我后来才发现主人他隐瞒了很多事情。”
袢炀心里回道:我听江溯南的话干什么?
001:“啊?那宿主你这是?”
袢炀:大佬累了休息休息不行吗?
001:“……”行吧。
舟飏终于忍不住了:“喂,我虽然不知道那个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些天的相处,我感觉你这个人还挺好的,所以我信你,只是他为什么会扯上我啊?”
“他嫉妒我们。”袢炀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嫉妒咱俩在一起,所以他在胡言乱语。”
“哦~原来如此。”舟飏恍然大悟随后想到什么摇摇头:“不对不对,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过!”
袢炀指了指他手腕上的手链:“收了这个,就代表在一起了。”
“可是这是你给我的!”
“你没拒绝啊。”
“!”舟飏在此刻感受到了人类的狡诈,他冷哼一声往另一边挪了挪:“哼,你们人类的喜欢才不值得信任。”
“你可以永远信我。”袢炀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却莫名的让舟飏的心里一暖,甚至还有些悸动。
“那就信你一次吧。”舟飏小声的嘀咕道。
袢炀有些无奈,看了舟飏一眼后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被舟飏的手覆盖上,舟飏有些别扭的开口:“你也可以信我有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帮你解决,我可是巨龙。”
“好。”
深夜,舟飏已经沉沉的睡着了整个人横在袢炀的床上,几乎是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床。
袢炀站在窗户边,手里握着一个项链,看着天上的月亮,思绪有些飘远。
“001,我曾经也有过和江溯南同样的想法。”
“那宿主你?”
“只是突然想明白了,我那个时候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却想让我死。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是他们所杀,而我出手也只是杀了该杀的人。”
“我没有错,永远都不会有错,受害者有罪的说法太过荒谬。”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坚信自己的行为,如果不信自己了那他就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