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袢炀回答一道声音突然出现:“白袢炀你欺负人小姑娘干什么!
目光看去,是邵钦和他旁边的小跟班许尽,刚刚那话正是小跟班说的。
只见那两人走过来,神情厌恶的看着袢炀。
“你又在搞什么?”邵钦眉头紧蹙,他真的不想遇见白袢炀。
张舟飏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有些茫然:“我,他没欺负我。”
“你是男的?”许尽有些吃惊,随后退后一步眼中划过一丝厌恶:“白袢炀逼着你穿成这样的?”
“不,不是。”张舟飏一听摇摇头。
袢炀直接无语了,拉着张舟飏的手腕把他扯到自己身后:“我看你们才像欺负人吧。”
许尽一听开口就要说袢炀,却被邵钦拦住。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少骚扰其他人最好。”邵钦看着袢炀,说完便带着许尽离开。
张舟飏见他们走了,看了看袢炀的神情,貌似没什么变化松了口气:“我现在能回家了吗?”
“你不奇怪。”袢炀开口道,虽然他是有点不理解张舟飏为什么打扮这样,但是他也没理由强制让他改变这些小事情。
“啊?”张舟飏愣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袢炀是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谢谢。”
之后几日张舟飏几乎每天都能收到袢炀给的小玩意,他一开始是拒绝的但是发现就算拒绝了袢炀也会直接塞给他之后也就放弃了。
某日中午,张舟飏被吩咐去给张建国送饭,张建国现在20左右算是镇上小学的老师,学历其实也只有小学。
只不过这个年代学习好的有多少人呢,每天王翠花都会去学校给他送饭,但是这次因为要去镇上采购布料,所以让张舟飏送饭。
张舟飏站在学校门口,看着午休时间吃饭嬉闹的小孩,慢悠悠的走进去把饭放到张建国的小木桌上。
张建国坐在椅子上,听到动静看清楚是张舟飏后有些不耐烦:“啧,怎么是你。”
“妈她有事。”张舟飏看着黑板上的字迹,有些出神。
“怎么你想识字?”张建国见他的样子,不自觉笑出了声:“就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还想学习认字。”
张舟飏收回自己的目光,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反驳:“我先走了。”
“呵,某些人啊就要认清自己,就你这样的我们家能养着你就不错了赶紧滚!”张建国翻了个白眼喊道。
送完饭他就独自去了田地,说实在张建国这种话他已经听过无数遍了,其实也已经不在意了。
“大嫂!别干了,我们老大给你送好吃的来了!”耳边传来狗蛋的声音。
张舟飏抬头一看就看见了田边的那几个人影,其中袢炀的身影是最明显的,袢炀身上永远穿着那白衬衫,看着干净清冷。
“我不饿。”张舟飏摇摇头,结果就是他被袢炀从田里拽出来,手中便被塞了个铁饭盒。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肉和雪白的大米饭,他咽了咽口水却没有动筷子。
二呆一瞧连忙开口:“大嫂你就吃了吧,这可是老大从家里带来专门给你吃的。”
张舟飏看向袢炀,袢炀的眸子看着自己,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其他感情,却莫名让他心里一暖。
“谢谢。”张舟飏也不再客气,他吃饭很快仿佛有人和他抢一样,甚至差点噎到。
袢炀有点看不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递给他水壶。
张舟飏有些尴尬的羞红了脸,随意的擦了擦嘴,看向袢炀目光中带着期待:“你可以教我写字吗?”
“写字?可以。”袢炀点点头。
狗蛋一听眼睛一亮,从旁边扯了一根树枝塞到袢炀手里:“大嫂,老大写字比二呆写的都好看!就可惜我也不认识字,老大写一个!”
袢炀内心是拒绝的,但是看到几个人的眼神之后,只得拿起树枝在土路上写着。
“这啥字啊?怎么那么长?”狗带看着地上的字有些茫然。
二呆无奈的摇了摇头:“老大写的是诗句。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狗蛋傻傻的笑了笑:“原来如此,那这个诗句里面的舟飏是不是就是大嫂啊。”
张舟飏一听这话有些尴尬,但莫名感觉这段诗句很熟但是记不起来,良久后他看向袢炀:“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
袢炀一听在地上写了两个字袢炀。
“好看,可以告诉我有什么含义吗?”张舟飏的眸子清澈,甚至里面还有一些崇拜和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爱意。
“盼阳,期盼渴望一缕阳光。”袢炀说着把树枝随手丢到地上。
“渴望一缕阳光。”张舟飏轻声重复了一遍,看着地上的那两个字,按理说向袢炀这样的人,应该本身就是阳光才对。
大牛摇了摇头:“听不懂,俺还是觉得俺的名字好听,大牛和牛一样强壮。”
“什么,还是我狗蛋名字好听!”
“哥你胡说,隔壁村有好几个叫狗蛋的,一点也不好听。”大牛开口反驳。
“切,要我说还是大嫂和老大的名字好听。”二呆看着两个人争吵立刻插话道。
这一句话瞬间引起了大牛和狗蛋的附和。
张舟飏轻笑了一声,狗蛋直接震惊:“大嫂笑了!”
二呆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和废话一样。”
大牛憨憨的挠了挠头:“说实在,好像许久没见老大笑了。”
“对哦。”二呆和狗蛋相视一看,貌似老大变了好多,不爱笑但是给钱痛快而且比之前好。
张舟飏听到这话看向袢炀,袢炀靠在树边上,双手环在胸前。
“我天生不爱笑。”袢炀开口道,我可是走的高冷男神的路线,怎么可能和你们一样。
狗蛋有些懵,但看到袢炀点眼神之后连忙点头:“对对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稳重高冷!”
张舟飏被他们搞得脸上笑意不减,对袢炀说道:“以后,你可以经常教我写字吗?”
袢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谢谢。”张舟飏眼中出现喜悦,说实在他还是感觉袢炀才是那一缕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