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觉得，当年的事情似乎是后续所有的开端。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旁边的卫琛，原以为他在听到这些后，脸色会难看到极点。
但是恰恰相反。
他十分的平静，就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卫衍笑的有些累。
他似乎并不是发自内心的想笑，他的笑更像是一种示威。
卫琛的平静正是对他最好的还击。
加之苏荛像看傻子似的看他，让他微微有些不自然。
看来，他无论到了哪个世界，在意女子目光这一点是不会变了。
卫衍看着卫琛骂了一声：“无趣。”
接着毫不客气的对苏荛说道：“喂，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是嫡长子，你知道这个身份放在凡间意味着什么吗？加上现在的情况，如果你不傻的话，就离他远点。”
“然后呢？”她好整以暇的看向他，似乎觉得他说了什么极傻的话似的。
卫衍被问的呼吸一滞，显然有些不耐烦：“还什么然后，我这个大活人摆在你面前，你还不知道怎么选吗？”
苏荛只觉得无比的可笑，她毫不客气的回怼道：“怎么？是云水十二州的男人都死干净了还是如何？我没人选了只能选你？不过你放心，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选你的。这里是修仙的世界，我一个人埋头搞事业飞升不好吗？非要在你的身上浪费时间，你对自己未免太自信了一些吧。”
她说的铿锵有力。
卫衍瘪了瘪嘴，竟然真的歇了火。
他看了看苏荛又看了看卫琛，面目狰狞如同恶鬼一般。
估计卫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算盘珠子直接被对面碾个稀碎。
留音符再一次在她的耳边响起：
【骂得好，好久没听过你这样酣畅淋漓的骂过人了】
苏荛略有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她也不想走这个路线，自己成了“泼妇”不还是卫衍逼的嘛。
主要是如果她拒绝太过委婉，她怕卫衍不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再将错就错下去可就遭了。
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圆回来了。
反正也是幻境，让她因为这一战得个伶牙俐齿的印象也好，估计卫衍下次就不会找自己的麻烦了。
卫琛在听到苏荛的这番言论后也放心了不少。
他温声说道：“荛荛，你不会选错人的。”
苏荛点了点头。
他俩的模样落到了卫衍的眼中，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倒有些挑衅的意味。
卫衍心一横，直接揭了老底道：“呵……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吧？也对，不然你也不会盲目的来到奚照江了。还不会选错人，只要她但凡聪明一点，就不应该选你这个短命鬼。”
又是“短命鬼”这三个字。
之前在幻境外，卫衍也曾骂过卫琛是短命鬼。
而这里再一次出现，苏荛觉得这不是一个偶然，更像是蓄谋已久似的。
卫琛的面色陡然凝重，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卫衍见状嘿嘿一笑，颇有一种小人得志的感觉：“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吧，今日我们之所以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只凭一方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那么最终的授意人会是谁呢？”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卫琛的脸色。
如果说刚才的卫琛只是面色稍稍有些不好，那现在他的状态简直差到了极点……
他的薄唇抿了抿，似乎想说些什么。
但直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
苏荛在这一刻明白了过来。
她看着卫衍吐出了一个名字：“卫禛山……？”
卫衍听后十分满意的笑了笑，他面露得意的转身离去。
最后又大肆的摆了摆手：“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夜晚，我相信今晚的烟火一定会很好看。”
说完，他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了夜色中。
卫琛的状态也恢复到了平常，他的面色无悲无喜。
苏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
一般人在得到那样的答案后，都会忍不住崩溃。
毕竟卫禛山再不是东西也是他的亲爹。
在得知亲爹要对自己和李氏痛下杀手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事不宜迟，行动吧。”卫琛重重的说道。
他的目光望向了夜色的最深处。
苏荛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但是那边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如果卫禛山来了，那么他会隐匿在哪里呢？
她忽然感觉卫家这一家都是疯子。
……
不多时。
他们便向奚照江的画舫奔去。
按照原定计划，燕云舟解决最为棘手，也是人数最多的大画舫。
姬离则依次去左侧的画舫，苏荛和卫琛则去右侧的画舫。
原本画舫内的烛火还正常的摇曳着。
从外观来看，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之处。
苏荛和卫琛踏上画舫之后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整个画舫之内空空荡荡，好似一副人去楼空状。
苏荛觉得目前的情况有些匪夷所思，如果陵安郡的人没有将江女子们囚禁在画舫中，那么那些江女子们会去哪里呢？
而且根据姬离打探来的情况，当时画舫中一切正常，江女子们亦都在里面。
他们在此期间一直观察着奚照江上的动静，并没有看到陵安郡的人将江女子们转移到别处。
那么问题来了，人呢？
总不会凭空消失了吧？
苏荛看着空空荡荡的画舫，只觉得他们被现实狠狠的打了脸。
究竟是哪一环出现了问题呢？
她轻声问道：“你说，会不会是他们画了符咒，将江女子们都转移到了别处。”
卫琛微微的摇了摇头：“不会，按照他们的性格定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不屑于转移。相反之下，他们更希望看到我们摸不到头绪的样子。”
苏荛的呼吸一滞。
周围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感到异常和诡异。
唯有被江风吹得摇动的烛火证明他们没有出现幻觉。
“找，人一定还在这附近。”卫琛咬牙道。
“要么，我们去岸边看看？”她问道。
话音刚落。
卫琛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冲向了画舫的扶栏处。
他正极力的探头往江底望去，但无奈现在夜幕深沉，他无法看清江底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