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禛山不明所以的指了指灵石袋问道:“这是?”
白梓笑道:“这是他们的口粮费。”
卫禛山哑然的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今日对于魔修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这一小包灵石,如果看做伙食费的话,都够他们陵安郡上下吃一整年了。
他现在再看向对面的凨。
对于他的印象,也不单单停留于魔修和不见山,这两个干巴巴的形容了。
凨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散财童子啊!
看他撒钱毫不心软的样子。
卫禛山的脑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凨拿出的灵石和珍宝,都是实打实的硬通货。
不是想象中的障眼法,也不是以次充好的烂伎俩。
既然不是凭空变化出来的。
也就是说,这些东西都是有迹可循。
那么最终的答案,也就指向了不见山。
从前,三大宗在平分地界的时候,卫禛山特意留了一个心眼,选中了盛产矿石的陵安郡。
当时的他,还瞧不上不值一钱的草药。
而苦寒的不见山,更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世人对于不见山,内部的情况知之甚少。
现世所掌握的消息,有很多是建立在想象之中,最终由人杜撰出来的。
再后来,不值一钱的嵊幽谷,居然一跃成了云水十二州的钱袋子。
反观他一直看好的陵安郡,反而成了穷酸的代名词。
但现在忽然有一个送上门的机会。
那就是不见山。
卫禛山觉得,用不见山来命名属实有些误人。
倒不如叫金山更直接。
正想着。
他蛇蝎般的目光落到了凨的身上。
凨虽说有着不错的修为,但他这个人的脑子,有时灵光有时又宛如稚童。
让白梓跟着这样一个人,属实是屈才了。
卫禛山眸光一动。
一个大胆的想法猛然爬上了心头。
如果凨不在了的话,再将他手下的白梓据为己有。
那不见山归于自己的麾下,岂不是指日可待?
卫禛山的算盘,简直打得不要太响。
那么现在计划中,唯一碍眼的就是凨了。
卫禛山极力的压制住,快要翘到耳后的嘴角:“你们还真是客气。”
话音刚落。
他已经不客气的接过了白梓手上的钱袋子。
白梓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意外。
他甚至温言道:“如果日后,他们还不知悔改的话,卫宗主大可以将他们回归于自然,能够化作肥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白梓说的极其的认真,似乎真的在为卫禛山考虑似的。
那几位绑在一起的魔修,顿时抖成了筛糠。
他们连滚带爬的到了卫禛山的脚下,嚎啕大哭道:“求青天大老爷明断啊!”
“宗主大人菩萨心肠,就请收留下我们吧!”断臂魔修的声音叫的最是响亮。
他们一声声的菩萨和仙人,将卫禛山捧的很舒服。
卫禛山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们身为名门正派,从来不以杀戮为手段、以暴制暴。如果经此一事,能教化的了他们,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梓再次恭维道:“费心了。”
卫禛山颇为受用的应下了他这一揖,不客气的回道:“应该的。”
二人瞬间达成了共识。
谁能想到嫉恶如仇的陵安郡,前脚还打着惩恶扬善的旗号,后脚就痛快的和不见山握手言和。
苏荛更是没有想到:
原来终止闹剧的最好办法,就是搞出一个更大的闹剧。
由此可见,凨这个人不一般。
凨见白梓交代的也差不多了,懒洋洋的摆了摆手。
权当是和大家打过招呼了。
接着就带着身后的一行人,洋洋洒洒的离开了。
等到他们的身影彻底从眼前隐没。
一些小宗门才敢出声议论:
“他们是什么来头?看样子,在不见山应该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总不会是魔尊把?”
“你见谁家魔尊会亲自将族人打包好,再送到你眼皮子底下。”
苏荛恰好将这些话听了进去。
她忍不住暗暗点头:
确实不是魔尊。
魔尊现在就在我身边……
听他们的形容,凨不像魔尊倒更像是送外卖的……
一旦这个印象后来者居上,苏荛就再也无法直视他了。
因为真的越看越像啊!
刚才的行为更像是为了得到客人的五星好评,才费力的亲自登门拜谢。
另外几个人,显然也无声的认同了他的观点。
大概又过了几秒。
他们再次激烈的讨论起来:
“那这事就算完了?”
“不然呢?你没看卫宗主把东西都收了吗,这就是既往不咎的意思了。”
卫禛山闻言不悦的咳了咳,声音大到足以震慑到在场的所有人。
他们立马闭紧了嘴巴,讪讪的看向了别处。
苏荛以为姬离的事情,也就阴差阳错的被遮掩了过去。
她恍惚间,还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
难道这就完了?
系统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意外,嘴欠道:“宿主怎么好像还有点失落?难道这样的结果你并不满意?”
“满意,就是因为太满意了,所以总觉得哪里都怪怪的……”她叹了一口气,觉得很有必要复盘一下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了,“但具体又说不出哪里怪。”
话音刚落。
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到了燕云舟的身上。
大有一种,想当场找他分析一番的冲动。
如果是他的话,想必很快就会理清其中的头绪。
“宿主,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依赖燕云舟。”系统毫不费力的读取了她的想法,顺便说出了心中所想。
她见心事被戳破,连忙矢口否认道:“我只不过是不想白白浪费了抱大腿的机会,现成的超强大脑摆在这里,不用白不用。”
她说的理直气壮。
殊不知她的模样落到了系统的眼里,却变成了另外一种意味。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而她还浑然不知。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系统撇了撇嘴,啧啧了两声:“你最好是这样。”
它肉眼可见她心中那杆自诩公正的称,早就倾斜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