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明摆着嘛,刚才那铺天盖地的祟气你总看到了吧。”卫衍冲着姬离的方向努了努嘴,“那都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你要说他和魔修没有瓜葛,那可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说的祟气,难道就是差点冲破你结界的那些?”燕云舟佯装不懂的问道。
卫衍的脸一白,他就算再傻也看出来燕云舟是有意和自己作对。
从自己被困于结界中开始,他就没少明里暗里的干扰着自己,现在又故意将丑事搬到了明面上。
卫衍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故意激怒道:“我早就和宗主说起过你这人的奇怪,先前是邪修,如今又是魔修。你早已深陷旋涡当中,我看你最后如何自证清白。”
“不劳你费心了。”他懒懒的侧目道,“当务之急,卫大公子还是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卫衍发现他越发的看不透燕云舟这个人,他忍不住正色道:“你究竟有几副面孔?”
燕云舟经此提醒,蓦然露出了一个森然的笑容:“那我今日就让卫公子开开眼。”
说着他已经用灵力震在了姬离的结界上。
灵力对于暗魔之血似乎有着莫大的吸引。
燕云舟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卫衍先前在动用灵力的时候引起了姬离的注意。几次三番下来,他也终于在二人的拉锯战中发现了这条规律。
就好比敌强他强,敌弱他弱。
“你……”卫衍好不容易借着刚才的空当缓了一口气,眼见自己再次被拉进战场。
他的声音都不由得抖了抖。
“卫大公子这次可要毫无保留的使出全力才好。”燕云舟意味深长的说道。
卫衍的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正当他疑惑不解时,就见步荆楼也作势向结界上劈去。
原本燕云舟激出的祟气,他还能抵抗一会。
但现在又加上了步荆楼,只怕他扛不了一会就要败下阵来。
卫衍焦头烂额的四下防守着,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悠哉。
燕云舟忽然像确认什么似的往结界上探了探:“卫大公子,不如我们再聊上几句?”
卫衍听后险些将后牙咬碎。
燕云舟见他忙得不可开交,再也分不出半点注意力给他们。
他这才对着步荆楼微微的点了点头。
两人对视了一眼,对姬离的结界显然有了更深的认识。
苏荛一直躲在暗处观察着晏云台上的动静,她生怕自己听不清又借用灵力拢了拢声音。
这才将他们刚才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原本的担心被欣喜所取代,她忍不住在心中暗叹:
看来留下燕云舟果然是对的,他不需像姬离那般大打出手,就可以将卫衍逼到濒临破防的地步。
她想着想着忽然又惋惜的叹了口气,如果回到现实世界中也能使用灵力就好了。
“宿主想用灵力干嘛?”系统好奇的问道。
“嗯,用的地方可多了……”她冷不丁还真想不起来具体的用途。
“例如?”系统引导道。
“例如,方便我探听八卦。”她再次望向了晏云台。
“啊?”系统不可置信的说道,“不是吧,这么逆天的功能,怎么到了你的嘴里莫名有些廉价呢……”
“你懂什么,这叫物尽其用。”苏荛嘴硬道。
系统吸了口气:“行吧,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莫名有几分耳熟。
她转念一想,这不就是那人人喊打的渣男语录吗?
她冷哼一声:“是是是,你说的对。”
系统:我好像惹了最不该惹的人……
系统见再聊就要针锋相对了,它赶紧卷起铺盖下线了。
苏荛等了片刻不见它回答,知道自己用魔法打败魔法的办法奏效了。
“和我斗,你还嫩了点。”她很是自豪说道。
这时,一声巨响在不远处炸开。
苏荛被震的一惊,她抬头寻去发现声音正是从晏云台上传来的。
原来卫衍护在身上的结界被祟气围的水泄不通。
最终他终于扛不住了,被祟气寻到了个缺口。刚开始时,只是在结界的一端出现了一个甚是微小的裂纹。
他刚想催发灵力修补。
那些祟气突然像发疯似的一齐冲向了缺口处。
而卫衍修复的速度又赶不上它们破坏的速度,最终结界不堪重负的由此碎裂,发出了一道震耳欲聋的声响。
卫衍也狼狈的摔在地上。
那些祟气并没有因此散去,反而在他的身上肆意的撕扯着,直到留下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和姬离那时在台上的惨状比起,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
苏荛见状心中一紧,想要前去阻止。
虽说卫衍受伤这件事十分的大快人心,但是她不在一线无法把握好深浅,如果一个不留神让他们玩脱了线。
到时候她该怎么和陵安郡交差呢?
正当她准备迈步上前时,一道留音符缓缓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担心了?”燕云舟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苏荛斟酌道。
“唔……你是觉得惩罚的太轻了吗?”他明知故问道。
“不不……”她头皮一麻。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理解的。
再者卫衍都伤成了这样,到了他的嘴里怎么反倒成了轻的。
她忍不住想到:
那重的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你若是好奇,我可以让你看看轻与重之间的区别。”他声音平缓的说道。
她心中一惊,咋舌道:“算了算了,你现在已经坏了规矩,等卫衍出去之后一定会反咬你一口的,届时你将如何开脱?所以还是快点将他放出来吧。起码到那时,你们之间也有回旋的余地……”
“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如何能怪罪的了我?”他反问道。
她被问的倒吸了一口气。
虽说有些强词夺理的成份吧,但从他的口中说出,一切似乎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是不是也有技不如人的嫌疑?”
“你倒是敢说。”他轻笑道,“我不过是帮你出了一口恶气,再者现在最多算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