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今日特意带了……”怎么感觉有点像拜访领导的暴发户,她赶紧摇头切掉。
“燕公子,承蒙昨日的出手相助,我心中不敢忘掉你的大恩大德,来日就算当牛……”呸呸,怎么越说越没谱。
她也有些犯了难,谁来救救自己啊。
这时燕府门前站着的女修看到了在原地发呆的苏荛,紧忙上前确认道:“可是嵊幽谷的苏姑娘?”
说完还不忘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她一番。
她见被点了名,赶紧回过神应道:“正是在下。”
“姑娘快随我来,我家公子已经恭候多时了。”那位女修热情的招呼着她。
她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跟着那位女修走进了燕府。
要说她现在的心情,就好比即将进入考场的考生,而自己那不争气的脑子里原本准备好的话术,也在见到燕云舟那一刻起全部清零。
女修将她引到了座位上,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前厅就只剩了苏荛和燕云舟两人,而她也很没出息的和他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见她正贼兮兮的看了自己一眼,眼见被他抓包,又故作淡定的拿起了桌上的清茶品了一口。
却不想被呛的咳了起来。
他无奈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吧:“慢些,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用帕子掩住了自己的半边脸硬捧道:“扶水的茶甚好。”
他却挑起了眉故意说道:“唔,是骊州的茶。”
她见对方不仅不买账,还偏偏将事情挑破。
一时之间梗在原地落了个大红脸,心中也有些气恼: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她将正要亮出的宝盒又握回了手中,心中想着到底还要不要将它送给面前这个嘴毒的人。
他却适时地发现了她的犹豫:“苏姑娘手中的宝盒甚美,不知可否借燕某一见。”
“自然,这本就是要送给燕公子的。”她吸了一口心中感叹他的厚脸皮,起身要将这烫手的山芋送过去。
从暗处走来的女修却端来了一个承盘,来到苏荛的面前恭敬的半蹲下来,她将宝盒放了上去,又想到了临行前许之逸的嘱咐,从怀中拿出了那三个锦囊,一并放到了上面。
女修将承盘放到了燕云舟的面前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她见那女修无论从样貌还是举止上来说都是没得挑的极品,忍不住在心中感叹:好在没有生在扶水,不然就凭她这样貌条件,只怕几辈子都出不了头。
他的目光略过了那些丹药袋,伸手拿过那个宝盒看了起来。
她这时还在心中暗暗祈祷:别打开,别打开!
起码等自己走后再打开,不然也太尴尬了。
不过那燕云舟似乎和她八字犯冲,就在她心中的默念下,他的手指已经按到了那颗凸起的光珠上。
就听嗒的一声,盒子被打开了。
她也有些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就抻着脖子向看了过去,但是盒盖挡住了她的视线。
眼见无果,她也死心的收回了目光。
但是燕云舟在看到了里面的东西时,原本温润的面容上似乎出现了一丝的裂纹。
她的心中不禁警铃大响:
不会吧,不会吧?怎么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有种他马上就要飞身过来刀自己的感觉,而她的脑子里面也没出息浮现出自己N种死法,以及能不能顺利逃脱的N种路线。
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的空当中。
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样子,面无表情的拿起了宝盒中的东西问道:“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虽然很怕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自己八卦的内心,定睛看去发现他手中拿着一条芙蕖样式的禁步。
她的脑子里面子顿时凌乱起来。
这就是师兄所谓的男人的心中所爱???
她在震惊中还没缓过劲来,就见他又从盒子里面拿出了第二条依旧是系有芙蕖样式的流苏坠。
“苏姑娘,似乎对于我的审美有些别样的见解。”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除了硬捧似乎也没什么更好的破局之法了。
又到了飙演技的时刻。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侃侃而谈道:“公子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就算将这世界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放在公子的身上也不为过。”
“哦?”他勾起了唇角。
她见他来了兴趣,知道自己的这个方法可行,于是顺着这个思路继续编下去:“玉雪窍玲珑,纷披绿映红。”
“芙蕖所寓意的高雅和圣洁就像是为形容你而存在一样,在我的心中公子就如同那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莲一般,就连云水十二州加起来也不过是你的映衬罢了”她说到了动情之处望向了座上的燕云舟。
“还请公子原谅我这贫瘠的语言,未能还原出你神韵十分之一。”她再也编不下去了,只能这样草草收场。
他眼见她的额头冒出了汗珠,也挥了挥手:“那听你如此说来,我若是不收反倒是显得有些小气了。”
你小不小气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救命。
“怎么会,公子若是不喜欢,我下次再带些你喜欢的就是了。”她心想可别有下次。
而他就像是真能听到她的心声一般,再次的选择了和她作对。
“听来也确一个法子,可我这个人本就贪心,今日的礼物收得,下次的也想收得。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他眯着眼睛看向她,就见她一脸无语的瞥了自己一眼,又慌忙装作无事的低下头。
她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嘴上却敷衍道:“这有何难,我下次带上就好了。”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那两条饰物放进了宝盒当中。
她不想再这样绕弯子了,现在只想快点问完快点走,索性也就敞开了天窗:“只是,我今日前来,还有一事需要燕公子指点一二。”
他听后默了片刻:“苏姑娘是为那个少年而来吧。”
“正是,所谓技多不压身,身为药修的我因为昨日之事有些大受打击,不知燕公子可否愿意将其中的一二传授给我。”她问。
“只怕是爱莫能助了。”他表示可惜。
“这是为何?可是嫌我愚笨?”她不死心的试探道,“还是说这是燕家的绝学不可授与旁人。”
“倒也不是,音修本就对外界的感知颇为敏感。”他解释道,“加之我生来的天赋使然,让我比一般的音修更为敏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