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开始放暑假登火车那天上午城堡里到处都是热闹的声音以外,下午之后,城堡就变得异常安静。
安静得就像是没有任何活物一样。
哦不,还是有的,庞弗雷夫人还在,因为苏尔依旧好好地躺在校医务室的病床上,作为临时管床医生的庞弗雷夫人自然不会离开她的病人,但除了早上查房以外,苏尔就看不到她...
暑假不知不觉已经开始一个周了。
苏尔除了每天看庞弗雷夫人早上过来‘折腾’自己的身体以外就是数头发丝,已经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了,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以后和赫敏的孩子绝对是个毛发旺盛的。
噢,忘了说,‘折腾’这个词可能会有些歧义,但别想歪,是魔法意义上的折腾。
具体是用魔杖在身上戳一戳,到处戳一遍,然后灌一瓶紫色的魔药。
还别说,这个魔药还算有点用处。
苏尔每天躺回自己身体的时候,一直感觉暖洋洋的,就像冬日里盖着一层厚厚的棉被睡觉一样,浑身舒坦。
也不知道赫敏回家以后过得怎么样了...
苏尔幽幽叹息一声,静静闭上了眼。
时隔一个周,老蜜蜂又出现了,不管什么时候,他身上的着装似乎都是整洁而又雅致的,梳理得一丝不苟的胡子用一根橡皮筋扎了起来。
苏尔一个起身,半边儿灵魂就脱离了身体,瞄了眼时间,深夜一点。
“久等了。”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不过他的眼神却是一直看着床上的苏尔,并没有‘看到’苏尔已经脱离了身体走到他身边来了。
“真不容易啊。”
邓布利多捶了捶后腰,在苏尔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汤姆最近销声匿迹,我们不得不努力从一些蛛丝马迹里找到他的踪影,事情都堆到一起了。不过,总算有些收获,我想,它大概可以让你醒过来了。”
它?它是什么?
苏尔好奇地看着邓布利多从他那整洁宽大的巫师袍里掏出一个盒子,盒子不大,小小的,大概是用来装宝石或者戒指的。
戒指?
苏尔一个咯噔,他忽然想到了里面会装着什么东西了。
和哈利的隐形衣与邓布利多手中魔杖同名的,在童话中由死神制作出来的那枚---复活石。
邓布利多没有打开盒子,而是拿着小盒子在手中抚摸着。
“我们还需要等待一个人。”他说。
等待谁呢?
苏尔很快就知道了,一个披着一层黑袍,头发油腻腻从耳边撇下一缕的男人,带着满身寒气大步走了进来,手里紧紧握着魔杖。
是斯内普教授。
在炎热的夏天里要弄得满身寒气可不太容易,看样子斯内普是刚刚从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回来。
“如何?找到卡卡洛夫了?”邓布利多停下手里的动作。
斯内普看了眼床上的苏尔,默默点了点脑袋。
“他亲自去的。”
“尸骨无存...”
苏尔正大光明地听着斯内普和老蜜蜂的对话,愣了愣,早有预料卡卡洛夫的下场不会太好,却没想到,即便他在过去一年里,有立功表现依旧还是被伏地魔给杀鸡儆猴了。
不过,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这么着急喊我回来是做什么?”斯内普脱下兜帽,露出油光发亮的头发,轻呼一口气。
“我找到救你学生的办法了,不过有些问题需要你帮我一起解决。”邓布利多说。
斯内普看了眼苏尔,轻嗤一声,不过倒没有对邓布利多口中的‘学生’说出不同意见。
“来看看吧,你的‘主子’给它布置了几个复合的黑魔法,有些复杂。”邓布利多打开盒子,将其中的物事展露给斯内普看,苏尔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是一个古朴的戒环,戒环上镶嵌了一枚黑色的石头,但奇异的是,视觉上看过去,这颗黑色石头是透明的。
“这是...”斯内普表情一怔。
邓布利多微微一笑,“卡德摩斯·佩弗利尔曾经拥有过它,后来,它被传承给了莫芬·冈特。”...
复活石,果然是死亡圣器之一...
苏尔凑近观察,可外表看来,它不过就是一颗平平无奇的,到处都能看到的石头。
想来也是,童话里死神就是从河里随手取来一块石头并把它做成复活石的。
本质上,它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只是死神的魔法让它变得不寻常了起来而已。
又或者说,是古代的强大魔法师留下的力量?
“佩弗利尔...佩弗利尔...”斯内普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头,嘴里念念有词,忽然就像是断了的网连上了笔记本,脸色一下子大变,变得激动,变得狂热,
“复活石!”他一字一顿地道。
说着,斯内普便想伸手去抓这枚戒指,邓布利多巧妙地一个翻转,将盒子合上。
“别激动,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平静地道。
苏尔从认识斯内普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斯内普有失态的表现。
“复活石只能将故去的灵魂召唤到现实,而那并非没有代价,佩弗利尔的结局,诗翁彼豆里写的很清楚。”
“那又怎么样。”斯内普浑然不在意,眼神死死地看着盒子,“我只想再看到她一次,只是一次,邓布利多,求求你,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很遗憾,我并不能把它给你,除了复活石以外,它同时还是一枚魂器。”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轻声道。
“你的主子在上面留下了黑魔法。”
“没关系。”斯内普摇了摇头,“只要能再看到她一次,即便诅咒缠身,即便我即时失去这条命,反正我早就已经死了。”
“冷静点,西弗!”邓布利多加重了语气,“莉莉不在,还有哈利!”
他在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魔力,响彻在斯内普耳边,他整个人表情凝滞了一瞬,接着,斯内普深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
良久之后。
他才哑着嗓子,“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