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身体里重新澎湃的魔力,苏尔不再多作耽搁。
“Expecto patrora!”与守护神咒本身的咒语相同,但多了一个音节。
阿不福思听到刚咒语声有些茫然,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苏尔念动的音节的来由是什么,他有些惊疑地看着苏尔。
是的,并非常规意义上的,像荧光咒,昏迷咒这样的咒语念动方式,而是一种更加具备韵律,也更古老的念动方式。
就像古老的教堂里,教父用咏叹调念诵祷词一样,又像古老的部落人们围着篝火,看着祭司向上天祷告出征的战士平安归来,部落人口兴旺。
这是如尼文!而且还是最为古老的一种念诵方式!
这小子从哪里学来的???
阿不福思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但紧接着就放了下去,因为魔咒成功了。
一道粗壮的,闪亮的银色光束直直射向立在半空之中的守护神。
下一刻,原本有着具体形状的守护神接触到光束后,迅速崩散成一团银雾,它并未有就此逸散,而是以一种半透明的,像一朵蓬松的棉花糖一样停留在半空中。
魔力光束并未中断,而是一滴不剩地被它吸收进去,隐隐有着银色的光弧在其中闪烁。
很快,它开始了跳动,没有一丝声音,但在一旁的阿不福思看来,他恍若听到它在跳动,就像---在他胸膛里的那颗心脏一样。
苏尔能够感觉到身体里的魔力正在源源不断地被抽取出去,就像是有人在他的魔杖尖安了一座水泵,水泵连接着他和那朵雾团。
那朵雾团像是亟需灌溉的土地,向苏尔传达着,再来些,我需要更多,更多的情绪。
估算失误了!或者说,他太自大了,眼下这个雾团需要的魔力绝对比构筑一个环境要来的更多。
苏尔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体内的魔力完全不够让雾团吸收!完全不够!
魔药已经没了!魔力无法得到补充,且在以一种极为迅速的速度消失,再这么下去,他绝对会被抽成人干!
清醒的大脑和身体的本能催促他立刻中断这一个魔咒。
但事实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中断不了了!这个魔咒一旦开始,就必须要进行下去。
阿不福思的目光紧紧盯着雾团,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尔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因为雾团此时,已经开始变化了。
“嗡...”雾团的上空荡漾起一层半透明的帷幕,阿不福思的眼中不由露出震撼。
这不是....
也是在这层帷幕出现的那一刻,戈德里克山谷的上空风云变幻,太阳被一层厚厚的灰云遮蔽,躺在摇椅上的老人,在屋外修建树木的居民,以及在麻瓜门看来孤僻的巫师们面带疑惑的,或是在屋外,或是通过窗户,抬头看向天空。
此时戈德里克山谷就像是进入了黑夜一般,厚重的乌云下压着。
乌云里有雷电划过,偶尔咔擦一声巨响,震耳欲聋,却未有半滴雨水降下。
禁林,马人祭祀走出木屋,仰头看向天空,禁林上空依旧是一碧如洗,太阳依旧在天际绽放光芒,提供人们和植物所需要的温暖,但莉丝仿佛看到了什么,明亮的双眸闪过一丝阴霾。
“冥神临空...”她的神色异常沉凝,像是末日到来一样。
“祭祀..”神情坚毅的马人迅速来到莉丝身边,单手放在胸前恭敬弯腰,“您有什么吩咐?”
“费伦泽。”莉丝霍然转过头来,“我需要你去霍格沃茨城堡一趟,现在,立刻。”
“可我们与邓布利多有过约定。”费伦泽有些惊疑,“不能踏入城堡所在的范围。”
“不要紧,费伦泽,邓布利多不会怪你的,找到他,告诉他,故人将现,他必须立刻过去,否则将有不测发生。”
费伦泽不理解,但祭祀有令,他必须遵从。
“我即刻出发。”
费伦泽离开了,莉丝复又抬头看向天空,喃喃道。
“太着急了...命运的长河岂是能够轻易逆流的?可一旦成功,很多人的命运也将因此而改变,马人...”
“看不清...看不清..”
一阵微风拂过拂起莉丝的长发,将她的话语也带走,消散在风里。
“祝你好运...”
而这时的戈德里克山谷,乌云越压越低,雷声隆隆,站在地面上可以清晰地看见乌云中翻滚的电弧,人们躲回家中,不敢再露头,即便是巫师,也不敢在此刻冒犯天威。
随着时间的流逝,雷云翻滚地更加剧烈了,有几缕电弧探出乌云。
终于...
随着一声暴躁地“咔嚓!”声响。
一道雷电急不可耐地劈向山坡上的树干,也就在这时,一朵火焰立时浮现在树干旁,一道浅蓝色的光幕立起。
闪电劈向光幕,迅速逸散开来,那棵枯死的老树摆脱了死后被鞭尸的恶劣命运,但它身边的那些杂草可就没那么好运了,翻滚的电弧将它们焦地透透的。
“咔嚓!咔嚓!”雷电像是被激怒了一样,接二连三地劈下,狂风乍起,雷光闪烁间,光幕下的人影清晰可见。
是城堡里的邓布利多,他苍白色的须发在狂风中猎猎飞舞,半月形眼镜下的淡蓝色双眸明亮极了。
他,像个神明一样,用魔杖对抗赫赫天威。
终于,雷电劈的乏了,它重新恢复到了蓄力的状态。
邓布利多加大了魔力的输出,让光幕持久地立在枯树上空,转头又是挥舞了一下魔杖,原本用来遮掩邓布利多老宅的魔法立时失效,将隐藏的老屋展露在前。
老宅的地下室里,苏尔的身形已经摇摇欲坠。
那团雾气已经大不一样了,它在某一刻变得有一人高,银白色的光晕构筑成一个门户。
“我们要成功了。”阿不福思终于舍得将目光收回来转向苏尔,面带兴奋,但又很快变得惊恐,眼前的苏尔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给人带来一种下一刻就要去和梅林交换穿丝袜的意见一样。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苏尔实在没力气翻白眼了,只能在心里怒骂一声,“我快死了!”
他体内的魔力已经被抽取的快要涓滴不剩了。
“魔药呢?对,魔药。”
阿不福思惊醒过来,手忙脚乱地开始翻自己的衣服和布袋,终于,他在旮沓角落里找到了两瓶淡蓝色的,还剩下三分之二量的魔药。
大概是福灵剂带来的运气,让阿不福思之前拿取魔药的时候下意识忽略了它们,现在,这两瓶魔药在此刻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总之,苏尔总算可以摆脱被抽成人干的命运了。
阿不福思慌忙地将这两瓶魔药灌到苏尔口中。
魔药很快发挥了作用,得到了补充的苏尔面色一下子红润了些,但肉眼可见地又变成了苍白,因为魔力依旧在被抽取着,但好在,苏尔明显感觉到魔力的抽取速度变弱了。
非要找个词汇去形容的话,刚才雾团像是水泵五档全力开动抽取魔力的话,现在只是四挡,且抽取速度一直在减弱,很快又变成了三挡,二挡...
在苏尔体内的最后一丝魔力顺着手臂,魔杖涌向雾团的时候,雾团似乎在此刻终于得到了满足,魔力的抽取戛然而止。
银白色的门扉渐渐向外打开。
一只银白色的手从里面探了出来...
也在这时,一个肩膀顶着大鸟,白发白须白袍的老头儿踏了进来,看向房间中央的门扉,目光中有着激动,高兴,愧疚,不安等复杂意味。
“应该,是成功了吧?”苏尔看到那只银白色的手,欣慰地笑了笑,接着眼前一黑便是向前栽倒。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只感觉到有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扶住了他。
ps:企鹅,郡,814479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