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在树干上‘睡’了一夜的苏尔在阳光洒下来的时候被一连串的叫声搅醒。
一整夜,苏尔都保持在阿尼马格斯的形态,牢牢地抓着枝干,似睡非睡。
不是他怂,是为了小命着想。
他真切地体会到了深夜的禁林有多恐怖,各个方向都传来不知名生物的兽吼,以及各种各样在地面上爬行而过的声音,还有各种惨叫,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捕猎了一样。
除此以外,细细簌簌的动静就从未停下来过。
每一次,树下传来动静都会把熬不住进入浅层睡眠的苏尔惊醒。
各式各样的动静直到天际破晓,光亮取代了夜色才停下来,那些夜行性动物终于停下了它们的捕猎行为。
苏尔也由此能够安心睡过去,直到天色大亮才被护树罗锅叫醒。
他一睁眼,就看到好多只护树罗锅在他身边围了一个圈,瞪着小眼睛似乎在围观。
苏尔睁眼的动作把护树罗锅们吓了一跳,除了一直呆在头顶的,那只有特殊标记的护树罗锅以外,其它的护树罗锅都迅捷地远离,将自己掩藏了起来。
真是如书上所说,这是种胆小而又谨慎的生物啊。
但它们又对苏尔非常好奇,所以---
无数个---悄悄探头观察.jpg。
天亮了,禁林恢复了平静,危险也悄然远离了,苏尔才放松地松了一口气,爪子一松,整只獾从树干上‘掉’了下来。
半空中本能让它自动地调整了姿势。
起跳!调整身位!完美落地!没有草叶或泥土被溅起!满分!
苏尔变回人形,身上忽然传来的酸痛让他脸色一下苍白,止不住一个踉跄,靠着树干缓了缓。
看着那只从他头顶跳下来用四肢固定在树干上,歪头望着他的护树罗锅认真地说,
“谢谢你,要不是你救了我,还让我住在你的树上,我可能就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叽叽!”那只护树罗锅似乎有些害羞,头顶的叶子飘动了几下,它空出一只手摆了摆。
这个意思苏尔看懂了---‘不用谢啦,靓仔。’
这真是一种可爱又通人性的生物啊,怪不得斯卡曼德先生总是将他的那只护树罗锅带在身上。
“我会感谢你的。”苏尔认真地说,“现在我得回城堡了,这个东西别让它掉下来,有了它我就可以找到你。”
说话间,苏尔从口袋里拿出了和周五晚上埋在草坪里的圆柱体一样的东西,里头充盈的魔力至少能坚持好几天。
毕竟护树罗锅是种喜欢连夜带树搬家的生物。
“叽叽!”护树罗锅依旧摆手害羞拒绝,但苏尔坚定的表情让它最后还是接过了东西。
“这就对了嘛..”苏尔高兴地露出了笑脸,最后嘱咐了一句,“一定要保管好哦,我会尽快过来找你的。”
“叽!”护树罗锅抱着东西,用力点点头,细长,小小的嘴角翘了起来。
苏尔再次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身上的酸痛神奇的消失不见。
他迅速辩认出昨夜来时的方向,迈动四肢,没入丛林。
回程的路上平安无事,他顺利地出了禁林,在海格的小屋后边悄悄找了个死角变回人形,忍受着身躯连绵不断传来的酸痛感,一步一晃地向城堡走去。
他必须立刻来一场睡眠补充耗去的精力了,不用看镜子他都能想象自己现在是一副什么样子---大抵就是经过一夜浴水奋战,最后体力闪红灯的虚脱样。
周日早晨格外喧嚣,苏尔回到城堡后,没有选择去礼堂吃早餐,而是径直回了休息室,从木桶通道爬进去的时候,叽叽喳喳的热闹讨论声就印入了耳道。
发生什么事了?苏尔惊疑地眨了眨眼。
“你去哪里了?我们早上起来就没看到你。”莫恩正在和贾斯廷热烈讨论着什么,一抬头就看到了刚刚进休息室的苏尔,向他挥了挥手。
“我去练习魔法了,黑湖边。”苏尔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昨天他等着莫恩和贾斯廷睡着了才出的门。
“噢,你可真是勤劳,一点儿也不像我们赫奇帕奇。”莫恩小小地吐槽了一句,然后就兴奋地跟苏尔说起让他们兴奋的事情。
“我们第一次去霍格莫德过周末!”他指着位于壁炉不远处空白墙壁上的告示栏,上面新增了一个通告,“就在十月底,万圣节前夕。”
苏尔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去过一次霍格莫德的他早已没有了莫恩他们的兴奋劲儿。
唔,怎么说呢,去霍格莫德,对于除了假期就只能呆在城堡里的学生来说,就像是进行春游,哦不,现在这个时间段应该说是秋游。
在城堡里没有什么娱乐活动,除了魁地奇就是巫师棋,要么就是输了就朝脸上喷水的高布石。
怪不得这些小巫师们这么激动。
“哈...”苏尔打了个哈欠,也不参与莫恩他们的聊天,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需要去寝室就离开了。
现在天塌下来都不能拦着他去睡觉的决心!
“苏尔的脸色真怪,和有一天我爸爸起床的样子好像。”贾斯廷嘀咕了一句。
“哎呀,不用猜,肯定是练魔法练的太勤奋了,这很苏尔,你知道吗?霍格莫德有一家佐科笑话店,那里有非常多有趣的东西,我听学长说的,他建议我们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
“真的吗?他们是卖什么的?”
两人迅速将苏尔抛在了脑后,再次凑在一起高声讨论他们去霍格莫德的观光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