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色一向绚烂,
许安安跟在陆晋衍身边,踏进宴会场中。
她不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之前在江城她也陪陆晋衍出席过类似的,但京城的这一次明显不一样。
两人出现后,并没有多少人将目光看过来,偶尔有几个人看过来后,看清两人之后也没什么动作。
倒是不一样的体验,许安安挽着陆晋衍都胳膊在心中感叹。
陆晋衍面色如常,带着许安安坐到了一旁。
今晚的宴会是一场招标宴,陆晋衍对这次招标没什么兴趣,因此连助理都没带。
两人才刚坐下,许安安就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会在这?”许安安蹙眉看向远处的许茶茶,许茶茶被一个略微肥胖的男人搂着,笑得十分虚伪。
陆晋衍顺着许安安的视线看去,看到了许茶茶和她身边的男人。
“她身边的男人,好像是刘氏的老总刘东平。”
来京城之后,他没有接手分部的全部事物,却让分公司的人把京城的部分公司的资料都整理过。
这几日,他在确定方针,也在了解京城的情况。
许安安小声道:“没事,不管她。”
她的确对许茶茶有恶感,但只要许茶茶不来招惹她,她其实没心思去找许茶茶。
不过,许茶茶竟然出现在京城,难不成是追着苏景程来的?
许安安的疑惑还没被解答,许茶茶就带着刘总过来了。
“安安,没想到你也会来参加这个宴会!”许茶茶面上是欣喜的,说话时也格外娇声娇气,活像她们俩人是多好的姐妹。
许安安蹙眉看着她,没接她的话。
刘东平也笑着对许安安说:“你就是安安啊,没想到这么巧。”
伸手不打笑脸人,许安安淡淡问:“您哪位?”
刘东平面上僵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回答:“我是你爸的朋友,茶茶叫我刘叔,你也该叫我一声刘叔呢。”
“哦。”许安安冷漠地哦了一声。
刘东平是许国志的朋友,和她关系不大,她早和许家没有关系了。
若是刘东平单独在这跟她套近乎,她或许还会用对应情绪回应两句。但他身边跟着个许茶茶,许安安对刘东平实在没什么好印象。
刘东平当然也感受到了许安安的敷衍和冷漠,但他油腻的脸上仍旧挂着笑容,从身边的侍者托盘上取了一杯酒,又将他原本手中的那杯酒往许安安面前递。
“我跟你爸也好多年没见了,现在见到你,我们喝一杯吧。”刘东平说。
许安安没有接酒,盯着刘东平说:“我不会喝酒。”
刘东平动作顿住,没有将酒收回,而是继续说:“那你身边这位呢?他是你的丈夫吧,听说是为很有能力的人,他能喝吧?”
“他也不能。”许安安笑了,直接将那杯酒取过,然后放到了一边。
陆晋衍没有说话,这是许安安的主场,他仅仅是坐在许安安身边,如果许安安需要他说话,他才会参与。
但显然,许安安想要自己处理的意图很强,因此他仅是观察着两人,即便刘东平谈及他,他也跟没有接收到似的,懒懒地不做回应。
“你……”刘东平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
许安安静静看着他表演。
其实相比刘东平,她更愿意看许茶茶手足无措的表演,毕竟她只第一次见刘东平,对刘东平没有太多恶感。
“你姐姐她说你是个听话的,没想到你见了长辈也没一点尊重的样子。”刘东平语气平和地对着许安安说,像是在对她表示失望。
许安安面上没有波澜,她不在意刘东平对她的评价,毕竟刘东平是许国志的朋友,他从许国志那里了解她,想必没可能了解到什么好事。
她简单扫了许茶茶一眼,瞥见许茶茶闪躲的眼神,随口道:“她不是我姐姐,你还不知道吧,许茶茶她已经脱离许家了,现在都没在李家户口上面。”
并且,她许安安也不在许家的户口上。但这就没必要在现在说了,不管刘东平知道不知道,她都没必要说出来。
许茶茶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尴尬,但她天生是个表演家,很快就挂着笑脸继续说:“我和安安在家里闹了些矛盾,现在还没和好呢,刘叔,我们去那边吧,您不是说您有个朋友要见吗?”
刘东平又多看了许安安一眼,顺着许茶茶的话接了句,两人离开了。
陆晋衍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没有说话,许安安则对许茶茶的行为感到莫名。
她实在不理解许茶茶为什么这么喜欢往她面前凑,她次次往她面前凑,哪次不是受了教训的?
但她怎么还偏不信邪呢?
“没想到许国志在京城还有认识的人。”许安安笑了,感叹一句。
她对许国志没什么敬畏可言,直接提起他的名字是反而还觉得有点恶心。
许茶茶和苏景程的事情在江城被高家闹得那么大,许茶茶本该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处境,但她仅是换了一个地方,就又摇身一变成了人上人的模样。
这一点,实在令许安安感到不爽,就连她之前努力维持下来的平静都开始莫名松动。
“怎么了?不舒服吗?”陆晋衍见许安安扶额,替她轻揉了下太阳穴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许安安摇头,“没有,只是有点反胃,我去趟洗手间。”
她把见过许茶茶之后的复杂情绪用恶心概括,倒也合理。
另一边,刘东平带着许茶茶到了一个角落。
“那就是害你们许家很惨的许安安?感觉有点油盐不进,但应该还是好拿捏的。”刘东平做出评价。
许茶茶攥着拳头,没有刻意压制眼底的恨意,继续说道:“就是她,才害得我们全家成现在这样的。刘叔,你可一定要帮我们。”
“放心,你爸拜托我的事情,我当然会帮,不过你自己也要努力。”刘东平摸了下许茶茶的脸,笑得相当油腻。
许茶茶鸡皮疙瘩起来,不自觉地颤了一下,才问:“那我们要怎么做?刚刚敬她酒她也不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