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后,厨房的人汇报席面准备好了,苏老爷子让众人都移步餐厅,开始用餐。
“陆大哥,我去趟洗手间。”
陆晋衍点头,“好,慢点。”
许茶茶见许安安走了,眼里狠毒神色一闪而过,她扭头笑盈盈的对苏景程道,“景程哥哥,我去洗手间补个妆。”
从陆晋衍说汪玉彤那些话时,苏景程脸色就很难看。
许茶茶的话,苏景程只是随意的“嗯”了声,也没管她。
许茶茶趁着没人注意,起身朝洗手间去了。
许安安刚解决好,就看见了站在洗手间门后的许茶茶。
她面容狰狞,视线划过她手上的白玉手镯上,眼里露出浓浓的不舍,声音压的很低,“许安安,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啊!”
“还敢故意抢我的风头,让我难看。”
“苏家这样的豪门,没有娘家的支撑,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
“那你呢?”许安安扬起一抹明亮的笑,反问,“是不是要被气死了?”
“气?呵,”许茶茶捋了捋秀发,居高临下般看着许安安,“你不配让我生气。”
“不论是在许家,还是苏家,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许安安,我劝你最好趁早认清自己,别以为现在傍上陆晋衍就万事无忧了。”
“等你被赶出去的那一天,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许安安静静的听她说完,忽然嘴角一勾,对着她身后说道,“爷爷,你都听到了?”
话出,许茶茶脸色刷白,回过身就要慌忙解释,“爷爷,你误会了,我和安安在……”
身后,空无一人。
许茶茶的心坐山车似的起伏,还没来得庆幸,又因为被许安安耍,恼羞成怒。
她转回身五指弯曲,似是把这段时间对许安安所有的憎恨都凝聚在了手指上,狠狠的就要冲她脸上挠下去。
许安安瞳孔轻眯。
在手即将落下的前一秒,许茶茶骤然呼吸一滞,全身都僵硬了。
这一刻,她真切的感受到了“石化”。
嗓子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全身只有眼球能动,她看着许安安气定神闲的从她胸腔的位置,拔出一根银针。
又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容轻飘飘在她脸颊上绽放,许茶茶瞬间被恐慌感裹挟。
许安安把她的恐慌尽收眼底,嘴角弧度不断扩大,声音嘲讽,“现在知道害怕了?”
“许茶茶,是不是有点晚了?刚才骂我的时候不是很嚣张?”
“怎么不长记性啊,不是都提醒过你了吗,我不再是曾经那个愚蠢可笑的许安安!”
她伸出手,银针顺着许茶茶的眉眼慢慢描绘,针尖儿仿佛下一秒就会戳进她的眼睛里。
许茶茶头皮炸裂发麻,无论怎么用力都动弹不了分毫。
只有一双眼睛,拼命的剜着许安安。
见鬼了,许安安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一定不会放过她!
“许茶茶,好好记住这次教训。”
似乎是看出许茶茶的想法。
许安安眸底骤然一片寒霜,逼近许茶茶,一字一句道,“许茶茶,以后学乖点儿。”
“要是再来我面前乱叫,或者让你的狗乱咬人。”
“我保证,你会后悔!”
许茶茶双眼憋的通红,恨不得弄死许安安。
许安安淡然的收起银针,挥了挥手,“再见啦,自己在这慢慢反省哦。”
接着,许茶茶就看见许安安转身走了!
她竟然真的敢把她丢在这里?
许安安若无其事的回到餐厅里,在陆晋衍身边的空位置坐下。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怎么这么慢?”
“哦,”许安安扬唇一笑,“遇见一只挡路的狗,简单的教训了一下。”
陆晋衍失笑,抓起她的手,又拿起旁边的白色帕子,“狗身上细菌多,擦擦,别脏了手。”
他开始一根一根的替许安安擦手指。
清冷的俊脸是认真的神色。
许安安眨眨眼,这演技就是再演一百年,都不会有谁发现他们是“假夫妻”。
既然陆晋衍这么给力,许安安觉得自己也不能拖后腿,她朝陆晋衍靠近一些,笑眼弯弯,姿态尽显亲昵。
餐桌对面,苏景程额头青筋爆起,强迫自己不去看此刻的许安安。
他旁边,坐着汪玉彤,感觉到儿子的情绪,桌下的手准确无误的拍了拍他的。
“去看看你未婚妻,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她这么一说,苏景程才想起许茶茶,蹙起眉头,低声道,“好,我现在去。”
苏景程来到洗手间门外时,就看见许茶茶雕塑一样站在那。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边朝许茶茶走过去,“茶茶,你怎么还在这?宴席要开始了,就差你一个人了。”
走近后,苏景程才发现许茶茶泪流满面,神色痛苦又委屈。
苏景程登时心疼的握住她的肩膀,“发生什么事了?”
被苏景程碰了一下后,许茶茶原本僵硬的身体,感觉自己能动了,但腿脚酸软倒向苏景程。
许茶茶玉白的长臂紧紧搂着他,哽咽抽泣,“是许安安,她不知道做了什么,我一下就动不了,她还拿银针想杀我,景程,许安安她疯了,她想杀我!”
苏景程眸光一冷,“许安安,怎么可能,她哪儿来的胆子?”
“景程哥哥,我为什么要骗你?哥哥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呜呜呜……”
她声音娇娇软软,像是羽毛佛过心尖儿,人又在怀里发颤,让苏景程心疼又怜爱。
苏景程的怒火在胸膛翻滚,一面又疑惑,许安安胆小懦弱,怎么敢杀人?
但……茶茶没必要骗自己。
想现在冲过去就找许安安算账对峙,但今天是家宴,还是茶茶第一次以他未婚妻的身份进苏家,不能出乱子。
爸妈本来就对茶茶颇有微词,现在要是和许安安闹起来,只怕……
苏景程放轻动作,拍了拍她的后背,脸色却更难看了。
“别怕,这口气我想办法帮你出。”思绪如江水奔腾涌过,苏景程抬手揉了揉许茶茶的发顶,“先不说这个,别哭了,我们快回去。”
“好……”
许茶茶用力咬了下唇,低垂眼睫时,一抹寒湛湛的冷光划过。
她才不像苏家人,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怕的。
等陆晋衍死后,这诺大的家产都是苏景程的,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