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睡一觉吧,睡一觉,就都会记起来了。”
白发老人将银针从阿木的头上一根根的拔了出来,现在睡一觉,醒来了就什么都会记起来了。
“前辈,还是请先让我出去吧,我想先确定一个人的安危。”
……
病床上,阿木沉沉的睡着,他眉头紧锁,记忆犹如烟花崩裂一般纷纷涌入他的脑海……
“萧衍,你这个陪读的反而成了我们这群人里最受太傅喜欢的人了。”
“萧衍,你这骑马射箭谋略兵法都这么强,可还有你不擅长的,真是让人羡慕又嫉妒”
“萧衍,等以后我继位了,我要封你做最大的官,让你来朝堂帮我,嘘嘘嘘,这话我们偷着讲,可别让别人知道”
“朕现在是皇帝,九五之尊,有朕在谁敢欺负你朕定不饶他”
“萧衍,现在跟朕说话还真是硬气,你真当朕不敢治你的罪吗”
“萧衍,这天下是朕的,谁的权利威胁到朕了,都不能留!”
“丞相只是老了,想衣锦还乡了而已。”
……
……
“我萧懿一生光明磊落,没有做过便是没有做过,你们若是想搜就搜寻便是。”
“我从未通敌,不知此物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强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萧家满门忠烈,从未叛国!”
“就此格杀!”
两个男人骑着战马飞速逃命,追兵在后面紧追不放…
“阿衍,快逃……”
男人从怀里拔出一把匕首,狠狠的扎在了少年的马屁股上。
“快逃~”
背后的厮杀声不绝于耳…
……
“娘娘说陛下不会忍心杀了你的,派我们来除掉你”
黑衣人团团围住他,刀剑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你个没良心的,我还不是为了救你才会被擒?”
……
“哥哥!”
萧衍睁开眼睛,同时惊起坐在床上。
“阿木,你醒了…”
听白趴坐在床边,本来已经昏昏欲睡,被阿木醒来的声音惊了起来。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刚醒来就不要坐起来了,你现在还很虚弱。”
听白扶着阿木躺下。
“这是怎么了,阿木,阿木,每次受伤醒了以后都像个木头一样这么傻”
听白摇摇阿木,这个人现在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木讷的躺在那里。
眼中是她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这次醒来感觉比上次还要严重。”
她心疼的拿着帕子给阿木擦汗。
他闭上眼,泪水从眼角滚落,听白怔了一下,用帕子擦掉他的泪水,可泪水像是擦不完一般,落在了手帕上。
太过善良的人总是与人感同身受。
听白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绞痛着她,第一次看见阿木这样难过,自己的心也像是跟他一样难过。
听白收了手,跑出了屋外,滚热的液体从眼角滑落,她用指尖擦落,竟然是泪!为何?自己也会陪他落泪…
屋内,阿木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泪水成股的流下,枕头被他的泪水所打湿。
屋外,听白站在门外脸色难看,想进屋安慰又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不敢离开怕他做出什么傻事。只能呆呆的站在门口。
晚饭的时候。
“听白呢”
以往都是第一个等着开饭的人今天突然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师傅感到诧异,问了一嘴正在炫饭的青语。
“她救得那个男的醒了,她自己还没来得及吃就先打了饭给那个人送过去了。”
“这孩子现在居然这么懂事!”
师傅不可思议,好像看见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震惊。
“懂事什么呀,我看她是春心萌动了,这男的长那么好看,我都快要萌动了,她天天照顾他肯定也萌动了。”
“不可以胡说,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师妹。”
师傅责怪了一声。
青语小筷子一指,眉飞色舞的跟师傅和师姐妹们八卦。
“我才没瞎说呢,我跟你们说啊,上次我进屋找她说话,竟然看到她偷偷的摸人家的脸!”
“啊?真的嘛,小师妹现在这么猖狂!”
“哎呀,小师妹真行啊,真给我们长脸,这小伙子这么俊,要是娶了小师妹,生下来的孩子肯定好看。”
“都说孩子像爹,这要是生个女儿,那不得稀罕死我!”
“怎么着,我们小师妹长得也不赖啊,生个男孩儿一样招人稀罕。”
“这小师妹要是嫁人了,咱们道观里那些鸡鸭可就解脱了”
“何止鸡鸭,就连房顶都自由了”
……
师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都是对阿木的肯定。
师傅放下碗筷,准备亲自过去看看,这男子来了这么久,自己除了给他看伤,还没有再去看过他。
“师傅师傅,我陪你去吧”
“我也去”
“我也去”
……
大家都是抱着吃瓜的心态准备去看看小师妹和小男生勾搭到了哪一步。
“不必,为师自己去就够了,你们好好吃饭”
今晚的天气闷热异常,让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天气也预示着明天将会有一场大暴雨的来临。
听白坐在屋里,看着阿木木讷的坐在桌前,眼神空洞无光。
“阿木,你吃点东西吧,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人是铁,饭是钢”
可能是天气的原因,她的胸口好像压着东西一样呼吸艰难。
阿木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听话的巴拉着米饭往嘴里灌。
“吃点菜,多吃点”
她觉得有些开心,拿起筷子夹了些菜放在阿木的碗里。
阿木把菜也扒拉到嘴里,只过了一会儿一碗饭就已经见了底。
“阿木,你要是觉得难过的话,你就告诉我,我……”
“呕~”
阿木将刚刚吃下去的饭菜全都吐了出来。
听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了。”
师傅推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忙问她。
“师傅~”
听白红着眼眶,走到师傅面前抱着师傅。
“他不知道是怎么了,醒来以后一言不发,也不吃东西,刚刚好不容易吃点东西结果全都吐了”
师傅摸摸听白的头,你把他扶到床上先躺下,让我看看他怎么回事。
听白听话的把他扶到床上,照顾他躺下。
师傅把着他的脉搏。
“他这是心病,我开些舒心的方子,这些天喂给他喝下去,心病还须心药医,想根治还得知道他这样的原因是什么。”
“可是他都不说话,怎么才能知道原因呀”
听白急得直跺脚,师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先开下了方子,观察一段时间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