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江城,顾之年看着天气预报说是江城明天就开始降温,心急地马上回家跟邱雪莹确认,“听说明天要降温了,南溪有带上厚衣服么?”
邱雪莹记性不太好,细细地想了想然后说,“带上了,我还嘱咐了好几遍,御寒的帽子围巾手套我都给准备上了。”
说着就忍不住地担心南溪,主要是人一点音信都没有,“南溪这一去去了小一个月了吧,也没听说是要回来呀。”
顾之年也担心南溪,南溪离开之后就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尤其是每天晚上房间空空荡荡的时候,就忍不住地想南溪在干嘛,有没有适应环境,有没有被人欺负,担心的很多,觉得自己操心得就像是一个老妈子。
可也知道说出来也没用,只能让邱雪莹更担心而已,“这都一个月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邱雪莹担心南溪肚子里面的孩子,更担心南溪,“现在南溪怀孕都三个月多了,得做孕早期的检查了。过几天就回来应该是不可能的,我前几天特地找相关的熟人打听了打听,说是这个项目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能肯定的是,在年关之前能回来。这到了近年关那头去的话,那南溪的肚子应该就挺大的了吧。”
越说就越是担心。
可虽然担心,却是一点怨气也没有,也不觉得南溪这样做不对,要是重来一次,还是会让南溪去。
顾之年听到南溪可能要到近年关那头才能回来就下意识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面上虽然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忍不住地连连叹气,这种一个人睡,没有媳妇抱的日子还要持续很久很久。
而且,也像是邱雪莹说的那样,南溪到了能做孕早期检查的时候,也在担心南溪有没有操心着做检查的事情。
晚上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气温比起之前都要低上不少,南溪洗了澡之后,觉得披着外套还有凉意,翻了翻找出棉衣棉裤来套上了。
这会儿鲁丽跟殷晓灵都没有回来,叶佳琪觉得天气冷了,也不想往外跑,就跑到南溪的床位上拉着南溪天南地北地瞎掰。
叶佳琪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就算穿着棉衣棉裤也冷得就缩进被窝里,就奇怪,“我怎么感觉这前一天晚上还是秋天的晚上,这才一天,就跟到了冬天一样。”
觉得江城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城市,早上是春天,中午是夏天,下午是秋天,而晚上就直接入了冬一样,真的是一天之内经历了春夏秋冬,而记得北城永远都是四季分明,秋天是秋天,冬天是冬天,间隔得清清楚楚,就不像江城这样的。
南溪倒是习惯了江城这样的天气,反倒是很奇怪地看着叶佳琪,“北城不是比江城冷么,现在江城也不算是最冷的时候,你怎么就冷成这样了。”
叶佳琪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面,就只伸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来,“是呀,江城不是不下雪么,怎么我感觉比起北城来要冷,我穿着棉衣棉裤都觉得腿上凉飕飕的。”
说着又跟南溪对比起江城跟北城来,“在北城只要你不出门,冬天屋里有暖气,根本就穿不上棉衣棉裤,而出门的时候,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不让风吹进来,基本上就不会冷。而江城的冷,我感觉是无孔不入,就像是现在吧,连风都没有,但就是觉得冷得受不了,这大概就是网上所说的,物理攻击跟魔法攻击的区别吧。”
南溪觉得叶佳琪还形容得挺贴切,“这还不是最冷的时候呢,最冷的时候,你早上就不想起床,晚上洗澡的时候,也是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冷呀。”
叶佳琪听着就嘿嘿地乐,“也不用等最冷的时候了,这几天早上我都不愿意起床,觉得被窝里太暖和了。说来还是北城的冬天好了,有暖气,就没有你说的那种情况,暖气足的时候,我晚上能被热醒,不像是在这里,我晚上都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裹在被子里面的冰块,从头到脚都是冷的。”
南溪却觉得虽然江城没有暖气,却依然觉得江城好,在这里土生土长长大,早就习惯了这里的一切。 不过想想到时候还是得去北城坐月子,毕竟坐月子那会儿,北城的气候凉爽,这样坐月子能坐得舒坦一点。
想着坐月子的事情,又是无可抑制地又想起顾之年,叹了一口气。
这里条件艰苦倒也是没什么,就是没办法知道外面的消息,跟外界彻底断了联系一样。想想,她牵挂的事情还挺多的,第一个就是顾之年,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在想她。再者就是宋岚,不知道宋岚在北城有没有适应,毕竟宋岚那么多年都没离开过江城。最后想到顾清许,也不知道她跟陆涵什么时候结婚,会不会自己这一次就错过了婚礼。
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在脑海里面过,还挺感慨,她不过是那么短短一个月就有点受不了,觉得像是她亲生父母那样长期执行保密任务,不能跟家人联系的人是真的伟大,是真的为了国家为了大家舍弃了自己的小家。
想了想要是换做她的话,她自认为自己就做不到,因为牵挂跟放不下的东西实在太多,尤其是孩子。
虽然现在孩子还在肚子里面,但却是明白肯定是离不开的,从怀上孩子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有了牵挂。
两人说着不知觉到了睡觉时间,鲁丽回来了,一进门就黑着脸,拿了东西抱了被子就头也不回往隔壁去了,走了的时候还故意将门摔得震天响。
叶佳琪看着鲁丽的背影就很不高兴,“这人是真的够够的,在外面故意编排别人被逮住了,道个歉不诚心也就算了,这不是特地甩脸色来的么?”
南溪却觉得鲁丽做出这样的事也正常,毕竟能看出来鲁丽就很不服气。可对于她来说,鲁丽做什么都无所谓,反正被气得顶心顶肺只能靠摔门来发泄情绪的人又不是她。而且,人抱着被子走了也是件好事,起码不用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碍眼了。
最后还不经心地笑了笑,“管她呢。我们睡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