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太太就像是聋了什么都听不见一样,在地上腿一伸,成大字躺着,就逮住一点哭嚎,“这心肠恶毒的人呀,看我这孤老婆子可怜就打我欺负我,打得我这老太婆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没天理呀......”
周围围观的人都看着她嚎,没有一个人上前扶,在同一个村久了,也是明白南老太太是个什么人,有事没事都喜欢作,胡搅蛮缠的性子,在这村里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南溪也就抱着肩看着她嚎,就等着她嚎累了,知道她就算是声音嚎哑了都没人相信她。
南老太太同一句话骂得没意思了,就开始换着方式骂人,“这些天杀没良心的人就活该孩子早夭,活该生孩子没屁眼......”
话才说到一半。
“啪——”的一声。顾蔓听到南老太太在咒骂她的大侄子,哪里还能忍得住,三两步冲到南老太太跟前,直接揪着头发就是反手啪啪好几巴掌。
每一巴掌都又准又狠,扇在南老太太的脸上,将南老太太扇得话都说不出来。
一边打一边骂,“老妖婆,你以为谁都会惯着你这张臭嘴呀,对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你都能那么歹毒!你是不是人?!嘴不要我就给你缝了!”
南溪反应过来,看着顾蔓很有技巧的,除了脸以外的地方,都不碰,就是朝着南老太太那张老脸左右开弓,一顿打,嘴里还不停,“你不是说你被打得躺在地上都起不来了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躺在地上起不来!”
南溪能看出来顾蔓很聪明地挑非要害的地方打,可围观的人就看不出来了,看到南老太太被打得一排假牙都飞出来了,嘴角还渗来血来,觉得事情发展严重,这打着说不定会死人的,也不知道这属不属于能报警的范围,商量了一下好几个人忙不迭地去了村长家,将村长叫了过来。
村长听到出了事,还在吃饭扒拉了几口饭筷子一放就跟着人匆匆忙忙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南老太太,还有还没解气的顾蔓。
看着顾蔓一身高档衣服,也不像是不讲理的土匪流氓,知道肯定是这爱胡搅蛮缠的南老太太将人给得罪死了,人气不过才动手的,心里虽然嫌弃南老太太爱给人找事,但是面上还是赶紧过去将人给拉开,“这位同志,你先停一停,这出什么事了非要动手呀,这有事好商量,我是这个村的村长,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顾蔓听到是村长来了,刚好也打累了,气也出了,也就停下手。知道这种事情上就得先发制人,“村长你来得正好,你来给我们评评理,你们村里的这个人缠着一个怀孕的孕妇,说南溪将她打得躺在地上都起不来了,还用各种恶毒的话诅咒我家还没出生的大侄子。”
“这还没完,她还对沈家老爷子动手,场中那么多人都看到的,沈老爷子的女婿可是军功赫赫的中将,沈老爷子是军属,沈老爷子的女婿在前线保家卫国,这个恶老婆子居然对军属动手!我今天不仅仅要打她,还要跟沈老爷子的女婿说清楚这件事,让BD那边直接发函过来追究责任。”
顾蔓气势汹汹说完,又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南老太太,斩钉截铁地总结了一句,“反正今天这事,没完!”
顾蔓这话,顿时将南老太太给吓到了。本来看到村长来了,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还想着肯定要追究顾蔓打她的责任的,说不定这条被摔断的腿也能直接派上用处,讹上一大笔的医疗费。
可事情好像是不按照她想象中的发展,她怎么就知道自己推的那个糟老头子,还是军属!她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但还是能听懂顾蔓说得BD那边直接发函追究责任这句话的。
虽然脸上被打得红肿,火辣辣的疼,但还是下意识地忍着疼就辩驳,“胡说八道,我没动手,人还好好地站在那里,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动手,有谁看到我动手了?”
南老太太这话一出来,周围相继有围观的村民愤愤然开口,“我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就是你先动的手,我还看到你想将人往石头上推。”
“是的,村长,我也可以证明南老太太确实是动手了,对军属动手,你还是个人么?!军人在前线为了国家和平安稳不顾性命,你却对人家的家属动手,还将人往石头上推,是抱着什么心思?这种恶毒的人就应该报警,让警察将这种人抓起来!”
村长也顿时不说话了,作为党员,很是清楚这现下的和平安稳,都是军人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也更明白,军功赫赫,都是用鲜血换来的,而且听村民这话,要是真追究起来,南老太太也能算伤人未遂。
肯定是不会包庇南老太太的,但看在都是同村人的份上还是对南老太太说,“对军属老同志做出这种恶毒的事,你被打也是活该,你应该庆幸没有对军属老同志造成伤害,不然你就等着被追究责任蹲大牢去吧,不过你这也属于伤害未遂,你最好还是跟这个军属老同志道歉,不然被追究起责任来,还是得去蹲看守所。”
南老太太虽然没什么文化,大部分话语都听不懂,但是蹲大牢跟蹲看守所这几个字还是能听懂的,被吓得一愣一愣的。之前也试过有相同的事,在村里跟人闹矛盾,推人摔破了脑袋,顶多就是村长出面调解,最多就是让她儿子赔点医药费,哪有什么大问题,反正她儿子有钱,没有什么事都是给钱解决不了的,所以在村里就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几乎是没人敢惹。
想都没想到,同样的事,居然要进看守所。
看守所那是什么地方,要是进去了,出来还能在村里抬得起头来?而且,还有可能留下案底,这样的话,村里的人该怎么在她背后戳脊梁呀......
直接就慌了,也不哭嚎也不喊疼,抱着一条腿就从地上翻身起来,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慌乱地到村长面前,“不是这样的,村长,我没有推他,就是慌乱中碰了他一下,就这也要进看守所呀。之前那人摔破了脑袋,你也没说进看守所呀,这两次不都一样的事么?”
也是因为上次将人摔破了脑袋没事,所以这次气急了就想下狠手。反正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