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腐蚀性液体,很有可能是硫酸!
南溪还有点惊魂未定。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想要毁掉她,做出这种事。不过南溪还是很迅速地先给物业打了电话,告知了情况并形容了一下那个人的样貌,并让他们密切注意这个人。
然后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留取了地上液体的样本。
另外一方面,小区的保安也在小区大门处,将南溪口中描述的那个男人拦住,扭送到警察面前。
南溪开车到警察局配合调查做了笔录,期间给她做笔录的警察一边夸她应对得非常迅速,不然这犯人从小区跑了出去的话,还得耗费上很长一段时间来找人。
还告诉她审问情况:那男人迁怒女朋友跟自己分手,因爱生恨,也就起了报复心理,特地埋伏在那里,想给他的前女友泼硫酸。
就是没想到,前女友没有出现,反倒是南溪来了,是泼错了人,她成了替罪羔羊。
南溪听完之后,觉得那男人说的一切都顺理成章,找不出毛病,但心里下意识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毕竟能确定那男人一开始是尾随着她的,很明显这并不是什么泼错人,而是早有预谋。
而且之前听早餐店的老板娘说了,有人在打听她。
南溪猜想,会不会这个人,就是打听她的那个人派过来的。
想到这里,南溪的脊背凉凉的,像是趴了一条蛇,要真相真的是那样的话,只能说明背后指使这个男人泼自己硫酸的人,心思缜密得可怕。
这些,南溪自然是一点都没有遗漏告诉了做笔录的警察,警察听完,也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供词是一方面,具体的案件我们还会做进一步的调查,不会根据单一的供词就定案。”
南溪花了半个小时,才做完笔录。
做完笔录出来,才意识到没有给顾之年打电话说这事,刚拿出手机来的时候,像是心有灵犀一样,顾之年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刚接上电话,顾之年就问,“你现在在哪里?”
南溪没有隐瞒地说,“我在警察局,刚做完笔录。刚才我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有人给我泼硫酸,说是想泼前女友的,没想到,泼错了人,泼了我。”
说完,怕顾之年担心,又特地补了一句,“你别担心,没事,我躲过了。没有伤到我一根毫毛,还将那个人抓到了,就连警察大哥都夸我应对得很机智。”
就算是南溪毫发无损,听到出这种事,顾之年都觉得后悔,还有后怕。想着要是自己没有临时过来公司的话,兴许南溪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就好好上班,我先到沈家去。”
顾之年嗯了一声,跟南溪说了几句话挂断了电话。
还有一大堆文件需要他批阅,可顾之年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在担心南溪。
关心则乱,他的头脑像是一团乱麻。
最后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将事情梳理清楚,也觉得发生的这一起事情是针对南溪而来的,而且极有可能跟之前调查打听南溪的那个人有关。
就是那个人反侦察意识非常好,他这边调查了好几天,一点关键线索都没有,就跟这个人是不存在一样。
顾之年最后还是没坐住,将事情给白祁处理,自己则是开车去了沈家。
此时的沈家,人来人往,因为是沈老爷子寿辰的缘故,邀请了不少人。
寿辰在会客厅举办,南溪一进会客厅就注意到,会客厅不仅仅挂着她之前卖给沈婉仪的那幅《墨竹图》,还挂着她在北城特地给沈老爷子临摹的《兰竹图》,甚至是她拜沈老爷子为师当天临摹的马远的《踏歌图》都已经装裱了起来,横挂在正厅的墙上。
会客厅挑高九米,即便墙宽敞无比,但《踏歌图》长两米宽一米,挂在墙上,显眼张扬,几乎已经进到会客厅的宾客,第一眼就能注意到这幅画。
南溪进门的时候,时间还早,一眼看过去,会客厅的人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也是听说参加沈老爷子寿辰的,不只是江城上层社会的精英,还有艺术界的翘楚,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南溪向来是宅惯了,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看到那么多人,自然是躲到边上角落里的沙发坐着吃小点心。
刚巧有几个年纪与沈老爷子相仿的老者背着手立于画下高谈阔论,离得跟南溪不远,话清清楚楚地传过来。
“这幅临摹的《踏歌图》可了不得,笔力苍劲挺拔,画中草木山石,皆是气韵生动,行人动作姿态,无一不形象传神。也不知道是沈老爷子自画的,还是收藏的大家的临摹品。这要是绘于绢帛上,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哎,我苦练了几十年,都没有这等笔力。”
“不止这幅《踏歌图》可以,就连旁边的《墨竹图》跟《兰竹图》也是神品。”
“不不不,这《墨竹图》以及《兰竹图》两幅可以称为逸品,其中意境比起原画不相上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这两幅图的画者,怕不是苦画了几十年的竹子,才能达到如此境地。”
南溪没想到,会被好几个人夸,而且,还有人夸自己临摹的作品是逸品,心里十分骄傲。
古画,可以分为四个品级,能品,妙品,神品,逸品。其中,最佳的就是逸品。
被夸是逸品,则是夸她在这方面,已经远超于一般人。南溪怎么能不骄傲!
“几位老爷子,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三幅画,都是老爷子新收的关门弟子,南溪画的。”说话的是沈婉仪,今天沈婉仪穿的是一袭黛蓝色的中式旗袍,身姿修长窈窕,举手投足之间,气质温婉娴静。
沈婉仪说着,看到了南溪,马上热情地迎了过来,挽着她的手,跟那几个老者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南溪。”
说着,又指着几位老者对南溪一一介绍,“这是徐老,这是秦老,这是慕老……”
几个老者看到南溪居然那么年轻,更是大吃一惊。那些临摹作品,运笔老练,笔力雄厚苍劲,居然是一个看着只有二十来岁的黄毛小丫头的作品?
其中一个穿着中式马褂衫,满头头发花白却是梳得油光发亮,眼神清亮有神的老者看着南溪,点了点头问南溪,“我早些时间就想让沈老头给我画一幅山水画,可沈老头现在已经封笔了,你能不能替为给我画一幅,大气一点的,我悬挂在会客厅。至于酬劳方面,我不会亏待你。”
山水画,顾名思义,有山有水。在国学的风水学里,“山”,即为靠山,“水”即为财富。越是商贾人家,越是讲究这些。
这就是慕老重金向南溪求画的原因。
南溪没想到,就参加个寿辰,就有人向她重金求画,说,“要是慕老信得过我的话,可以。”
没人会拒绝钱,尤其是靠自己的实力赚到的钱。
慕老又说,“我们家世世代代做生意,也不懂这些水墨丹青的东西,不过徐老跟秦老都是行内大家,既然他们说你是一顶一的,那就定然差不了哪里去。”
这就是相信她的意思了。
南溪刚想答应,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爷爷,我才不要她的画挂在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