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柔柔确实很生气,气得快要昏厥,血往头顶冲。
也是这时,慕父将电话打过来了,劈头盖脸地将南柔柔骂了一顿,“网上的舆论那是什么回事?你知不知道这些舆论会直接影响到我们慕家的股票,现在已经跌了三个点,蒸发了好几个亿,你赔得起么?”
“我现在马上请记者过来开记者招待会,你立刻给我过来现场公开致歉。”
慕父气得够呛,本来就觉得南柔柔不配进他们慕家的门,现在突然发生了这么一号事情,更是对这个还没进门的儿媳妇没有丝毫的好感。
要不是害怕任由舆论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亏损更多的钱,他都不屑于给南柔柔打这个电话,更不想掺和这种烂摊子。
慕父看不见的地方,南柔柔手中拳头握紧了,可是语气却是恭敬而卑微,“好的。叔叔。”
有求于人,就一辈子在这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慕父说完,也不搭话,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南柔柔本来就生气,又被慕父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更生气了。也是听到嘟嘟嘟的声音,才敢“啪”的一下将手机摔在地上。
用力很大,手机直接被摔得四分五裂。
林玉霞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拧着眉头,“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摔手机干嘛,这手机是你花一万多块钱买的呀,这就被你摔坏了,你这个人,跟啥过不去都好,别跟钱过不去呀!”
“可我太生气了!”
“又有谁惹你了?”
南柔柔忿忿不平,“除了南溪那个小贱人还能有谁!抢了我的热搜,我打电话给北宸让他帮我把属于我的热搜第一买回来,热搜买回来还没半小时,就被撤了,还被《国家日报》点名批评,我现在被全网黑,直播都不敢再开了,而且,慕北宸他爸刚才还打电话骂我,让我马上去记者招待会公开致歉!”
林玉霞不以为意,安慰道,“全网黑就全网黑呗,你现在已经跟北宸订婚嫁入豪门了。你肚子里也已经怀了慕家的种,也就顺势退下来安安心心做你的富家太太不就行了么, 女孩哪用得着去拼什么事业,只要嫁得好,以后就吃穿不愁,懂吧。你就多生几个孩子,将你慕家少奶奶的地位巩固好,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离婚,一个孩子都能顶你累死累活十几年。”
南柔柔越听就越生气,一脚踢在一个手机碎片上,将手机碎片踢得很远,“可我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处处压我一头,既能嫁入顶级豪门,现在随随便便捐个古画,又能被国家点名表扬,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落在她头上了?”
林玉霞也琢磨不透,一个乡下长大的乡巴佬怎么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嫁到首富家里,首富家里的人都是眼瞎的么?
“行了行了,你也别气了,你看现在,她跟那个首富结了婚那么一段时间了,肚子里什么都没有,说不定生不出孩子来。你肚子里有个孩子,怎么也是依仗!现在只要你顺顺利利嫁进慕家,以后有的是机会将她比下去。”
南柔柔噘着嘴,“妈,你这什么古董思想,现在的男人是女人生个孩子就能绑得住的么?别的不看就看隔壁,儿媳妇生了三个孩子,不也一样说离婚就离婚了?离婚了还净身出户,什么都分不到。而且,慕北宸那个男人,也不是用婚姻或者孩子就能绑得住的。”
林玉霞皱眉,“那你现在能怎么办,那个小贱人现在有顾家撑腰,你又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那个小贱人,还不如踏踏实实先进了慕家,这才是正事。”
南柔柔虽然很想反驳,但是心里也明白林玉霞说得没错,她现在是对南溪一点办法都没有,忍不住埋怨道,“都怪你,当年你怎么就没弄傻那个小贱人,现在好了,尽坏我的事。”
提起这事,林玉霞就来气,“这怪得了我呀,谁知道将她关地下室关了整整一天,她还没吓傻。这个小贱人还真能耐,当时才七岁,心智就那么成熟,比你强多了,当时要是将你关进去,估计都得把你给吓傻了。”
南柔柔不说话了,忿忿地走到玄关处趿拉上高跟鞋就往外走。
林玉霞看着南柔柔远去的身影,右眼皮一直在跳。她那边乡下有那么一句老话叫做“左跳财,右跳灾。”,这句话的意思是左眼皮跳,就是有横财,右眼皮跳,就是有灾劫。
林玉霞下意识想,南柔柔嫁进慕家这事,可别出什么幺蛾子了,她在那一众豪门贵妇面前早就将这事吹嘘出去了,到时候可别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与此同时,盛世。
南溪在沙发上躺着刷了会评论,没一会就收回了手机,看到评论区一片要开始内卷的豪言壮语,觉得自己拿着手机玩的时候,别人兴许还在看书学习。
也就有了压力:比她还优秀的人都在学习,要是她还在玩手机,这不又得不知不觉落后上一大截?
进了房间,从书柜里挑了一本书正打算看,就是没想到一瞬间,灯光全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南溪平时很坚强,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可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会有怕的东西,而南溪唯一怕的就是黑暗。尤其是现在这种突发状况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手中的书拿不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顾之年已经洗完碗,正往二楼走,忽而眼前一黑,停电了,紧接着,听到房间忽地传来了一声巨响。
“南溪,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人应他。
屋子里面特别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脚步声在整个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着。
呼吸绷着,心里一紧,手中紧紧攥住手机,开了手电筒,大步如风地往房间走。
走近房间就看到南溪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做出一副防护的姿势。也是感觉到有脚步声传来,才慢慢地抬起头。
脸色是纸一样的苍白,眼神里面,没有焦距,脸上眼里全是泪。像是弱小可怜的小动物,用最简单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无助,让人心疼。
平时很少见过南溪弱小无助的样子,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都觉得这小姑娘肯定坚强得像是浑身都披上了盔甲,刀剑不入,可是只有顾之年见过她弱小无助时的样子。
而且,见一次,心揪着疼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