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一把推开了李大娘指着自己的手,直接赶人,“行了,你那么闲还不如管好你自己家里的事,你自己女儿女婿的事情都还没理清楚呢,宋岚家里,她女儿女婿的事情,就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这一话直接说得李大娘黑了黑脸,转身走人了。
张敏回头又跟宋岚说:“以后听到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就直接怼,别给他们留脸,这些人你穷困潦倒的时候,都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你们家,落难了想着来踩你一脚。现在见你熬出头了,要不就是贴上来逢迎讨好的,要不就在这里酸得要命见不得你好的。你看李大娘这种人就是,自己当初不把女儿培养好,教育好,啥都不管,还想不劳而获,晚年能靠着女儿享福,想屁吃。”
张敏觉得,南溪之所以嫁得好,那是因为人好。人好,归根到底是宋岚这个母亲教育得好。
这不是白白得来的,是宋岚当初不要工作,在家教育培养女儿成才,苦尽甘来的回报。
张敏跟宋岚正说着话,却是眼尖地瞧见南老太太也在人群里。
南老太太是听到邻居说起宋岚家来了贵客,才忙不迭地跑到宋岚家院子门外,果然看到院子里里外外都停了豪车,这车队一直停到了村尾。
果然,南溪是嫁给了首富。
又看到平时赶着上门来巴结她的那几个妇女现在都凑到宋岚院子门外,看到她过来都跟眼睛瞎了看不见似的,没有一个人主动跟她打招呼。
南老太太站了半天,也没有人跟她搭话,看着这一溜儿的豪车,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什么时候他们南家也有那么光鲜?
想了想,又怨自己的孙女不争气,都跟慕家大少爷谈恋爱谈了那么久,都没嫁进去,说不定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还被人白白睡了。
越想就越生气,吐了一口唾沫就准备回家,刚巧有人将她拦住,幸灾乐祸地开口,“是南老太太呀,你瞧瞧,南溪现在嫁给了首富,你看你们南家当初不要人家南溪,还天天欺负别人娘俩,现在南溪就算嫁给了首富,大富大贵,都跟你们南家没关系了,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有福之人不入无福之家!”
说话的正是张敏。
因为宋岚,她早就看南老太太不顺眼了,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宋岚出这口恶气。
宋岚也不是一个爱惹事的性子,可是此时此刻就在旁边,也没拦着张敏,只冷眼看着南老太太。
要是平时,南老太太早就暴跳如雷,叉腰开骂了。可是今天,想起自己儿子说的那些话,虽然是愤怒不已,但还是隐忍了下来,冷哼了一声,忿忿离开。
离开的时候,还觉得憋屈。以前都没那么憋屈过!
“哎,你别走呀,我都还没骂够你呢!你站住,等我骂完了你再走。”张敏叫了一声,南老太太走得更快了。
宋岚将张敏拉住,“行了行了,别骂了。”
“怎么不骂。当年这个恶老婆子天天骂你是个不会生蛋的母鸡,骂你是个小娼妇,我现在有机会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敏看着南老太太的背影越来越远,觉得骂了也听不到了,这才呸了一声,跟宋岚说:“哎呀我今天可是真解气。想起那恶毒老太婆以前联合着一家子那么欺负你,还虐待南溪,想起南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我就恨不得挠花她的脸。好在终于等到今天,虽然没有挠她的脸,但总算是看到那死老太婆吃瘪了,真的是老天有眼!”
宋岚也觉得张敏这么一骂,她心里也解气,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她也不是一个爱炫耀的人,只拉了拉张敏,“行了,我们回屋里去吧。”
宋岚觉得张敏这样闹一闹也好,这样一来,南老太太也不会过来找她跟江淑君的麻烦了。
屋里。
南溪给宋岚帮忙沏茶的时候烫到了手,一开始不以为意,倒完茶之后才看见红了一片,还挺疼的。
跟顾之年说了一声,南溪就到宋岚住的屋里找烫伤膏去了,就是没走几步,发现顾之年跟了上来。
“你怎么来了?”
“妈让我过来看看你。”
南溪听着这句话,寻思着她就没瞧见顾之年跟邱雪莹说话呀?邱雪莹是怎么叫他过来看自己的?
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顾之年这是关心她,拿邱雪莹当挡箭牌呢,想通了之后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觉得木头表达爱意的方式还真含蓄,关心她就关心她吧,还藏着掖着的。
顾之年说着,将她的手拿了起来,低头看到手背上烫红了的一片,微蹙了蹙眉,“你也真是的,一次一次地烫伤,怎么就这样不小心。我都说了,以后这些事你别做,让我来。你怎么就没好好听话?”
是训导南溪的语气,可是说着说着,看到南溪嘴唇微抿,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满眼都是灿烂明媚的笑意,就有点训导不下去了。
斜了眼南溪,不明白她在笑什么,总觉得这个笑容耐人寻味,可脸上却是装得十分淡定,若无其事地自己就岔开话题问,“家里有没有烫伤膏?”
南溪这会儿看着顾之年不自然地装作淡定的样子,又看了一眼微微泛红的耳朵根,觉得有些好笑。
一张嘴不是很能说的么?怎么看了他几眼,就害羞了,不继续说了?
“有,在房间。”
说着,直接凑到顾之年跟前,踮起脚尖,头就抵着顾之年的额头,笑嘻嘻地看着他问,“你刚才说那么多,是在关心我么?”
顾之年这会直接闭嘴了,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也不敢看南溪的眼。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扭扭捏捏的,关心我就直接说,我又不会笑你,而且,老公关心老婆,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说完,又将被烫伤的手大大咧咧伸到顾之年面前,眼尾轻折,“待会再找烫伤膏吧,我现在疼,你先给我吹一吹。”
顾之年犹豫了一会,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邱雪莹几人就离得不远,两人的动作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还是拿起南溪的手,俯身,动作非常轻柔地给南溪吹了吹伤口。
邱雪莹眼角的余光不经意扫到这一幕,一边喝茶一边乐呵呵地想着,自己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儿子也终于开窍,知道疼媳妇了呀!
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