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涛再次沉默了,看向叶凌天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给掐死。
好好的一个人。
为什么偏偏长了一张嘴呢?
说话太难听了!
本来输了以后,就有点懊恼。
叶凌天倒好,不仅不安抚一下他这个当叔叔的!
还揶揄他?
什么叫本来用了两成力,结果在打的时候,居然被他逼的用了四成?
合着他江国涛全力以赴把这臭小子的四成力给逼出来,他江国涛还要感到光荣呗?
啊……
太气人了!
“以后打架最好别用护具,毕竟到了你现在这种水准,除非打生打死,否则很难再有进步的可能。”
叶凌天又补充了一句。
“你就气死我吧!你就气死我吧!”
江国涛哆嗦道。
“实话实说而已,像我这种情况,平时还要以鸡蛋里挑骨头的心态,挑自己在武道一途的不足呢,否则很难进步,何况是你?”
叶凌天道。
无形装x最为致命。
江国涛还能说什么呢?
但……
“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你也不用在这里给我上课,我达到十重地境以后,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你知道十重地境以后的路多难走吗?你跟谁俩呢一天天的!”
江国涛还是没忍住,吹胡子瞪眼道。
“朽木不可雕也。”
叶凌天摇摇头。
“我……”
江国涛差点没被气得破口大骂。
“对了,打你的锁骨,是因为你锁骨骨髓里长了个小瘤子,不出意外的话,是你在达到十重地境之后,像无头苍蝇似的瞎练导致的,如果不把你那个小瘤子打碎,你连六十岁都活不过。”
“接下来,你最好用八段锦调理一下你的气舍、缺盆、气户三个穴道,调理顺了,你的库房穴才能通达,出拳的速度就能上去了,哦,对,云门和中府也有点问题,但问题不大,多吃点正血丹就行了。”
叶凌天道。
“我……嗯?”
江国涛刚要七个不忿八个不服的说两句,却忽然发现,还真跟叶凌天说的状况一样。
“我谢谢你啊!”
江国涛气呼呼道。
“你太浮躁了,多读点书,多想想儒家文武相济的思想,活学活用。”
叶凌天淡淡道。
“你在这儿跟我授业讲道呢?”
江国涛板着脸道。
“也不算,我就是想着,能帮你进步一点就帮你进步一点,否则我就……空虚,难道你平时没对手的时候,没有这种感觉吗?”
叶凌天反问。
“我历来遵循的是一往无前的心性,有这种心性在,可以破除一切外在问题,你刚刚说的这些,就是外在问题,武道一途,小病小灾不断才是真实,大道有缺,人无完人!”
江国涛傲然道。
“我承认大道有缺,可你所谓的那种心性……不就是在赌气吗?不就是夜郎自大吗?进取之心可以有,但也别拿自己太当回事,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那么幼稚?”
“低调,谦虚,能慢下来,就慢下来,前面黑的时候,能停下来,就已经是往前走了,本来还觉得你还行,唉,现在看来,你以后别说跟我打过架,我丢不起那人。”
叶凌天又摇摇头道。
“你牛x,你稳健,我啥也不是!”
江国涛真的真的不能忍了。
“那就聊点别的吧。”
叶凌天道。
“你不是要急着回家吗?我他m不跟你聊,我不给自己添堵!”
江国涛气冲冲道。
“画舫上死的那些人,你想再派人易容成他们的样子,以他们的身份行事?你这是要……窃国?”
叶凌天道。
“你管得着吗你!再说了,什么叫窃国?我就是想给我女儿攒点嫁妆,不行吗?”
江国涛还是很不淡定。
“江雨竹出家了。”
叶凌天道。
“她出家了也是你们叶家的人,我跟你爸早就已经说好了,江雨竹以后得跟你生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姓江,把我们江家的香火续上!”
江国涛瞪眼道。
“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而且,你自己不能再生个儿子吗?”
叶凌天皱眉。
“年纪大了,废了,不行了。”
江国涛道。
“气血那么壮,八十也能生吧?”
叶凌天好笑道。
“江雨竹前面有个哥哥,在娘胎里都八个月了,被人一拳打死了!”
“一个老秃驴说,是我造下的杀业太多,我不信,我当时就把那老秃驴的脑袋拧下来了!”
“再往后,成心结了,忘不了我大儿子,再生一个,无法替他!”
江国涛闭着眼睛沉默了良久,黑着脸道。
“嗯?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不过你就算跟我爸已经说好了,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已经有楚如雪了,江雨竹,我真拿她当妹妹,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为什么非得撮合我和江雨竹呢?”
叶凌天愣了愣,讶异又奇怪道。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你爸,楚如雪她爹,是结义兄弟,你和楚如雪、江雨竹的事,也是我们提前定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而且都是男人,你也别装的跟个痴情种似的,你就算为了我跟你爸的那份情谊,你也得帮帮我们江家吧?实在不行,试管!”
“你爸没了,你老泰山没了,我就是你爹,爹的话,得听!”
江国涛道。
“问题是,我是当事人啊,我爸以前没跟我提过我跟江雨竹有什么婚约。”
叶凌天看了江国涛一会儿,忽然这样说道。
“弱水三千,只饮一瓢?”
江国涛鄙夷。
”怎么了?”
叶凌天反问。
“孩子,你不知道齐人之福的快乐啊!”
江国涛忽然软了下来。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老婆也说了,添人添事,我是个怕麻烦的人。”
叶凌天道。
“你要是这么倔强的话,那我决定了,我再生个儿子,二十年以后,我让我儿子把你女儿娶了,一天打三顿!”
江国涛忽然立下了豪言壮语。
“我叶凌天的女儿,不是那种受欺负的主儿,回头我让她学武,我走过的弯路,她不需要走,最多十年,打你这样的,如打狗!”
叶凌天道。
“你这油盐不进的性子,还真像你爸,要不然,我把我们江家的百鸟朝凤图送给你老婆?你放心,只要你这边松了口,你老婆那边,我有的是法让她接纳江雨竹。”
江国涛摸着下巴审视了叶凌天一会儿,忽然这样道。
“世上没男人啦!”
叶凌天没好气道。
“有,要不就是门不当户不对,要不就是没什么格局,你说我给我女儿攒了半辈子的嫁妆,总不能便宜一个啥也不是的废材吧?而且也没办法啊,我女儿就好你这口!”
江国涛叹了口气道。
“哼,你今天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我也跟你说一件你不知道的,我老岳没死,回头我见了他,我就把你的心思告诉他,我这个当晚辈的,肯定不好把你虐的没脾气,但我老岳就不一定了,你敢跟他抢女婿?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头青蛋肿啊!”
叶凌天哼笑道。
“什么?”
江国涛如遭雷击。
“晨曦过生日那天,如雪她奶奶应该摆两副筷子和两只酒盅的,可她就摆了一副,我就问她,怎么只摆了一副啊?她说,是给如雪她爷爷摆的,我又问,那如雪她爸呢?她没说话。”
叶凌天道。
“那是你猜的,怎么可能?”
江国涛皱眉。
叶凌天没再多说什么,取了那第三幅山海图之后,便返回了江南。
“怎么说走就走了?楚雄峰,真的还活着?”
江国涛道。
可他刚要动身去追叶凌天……
有个中年男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冷不丁道:“老三,是不知道死吗?敢跟我楚雄峰抢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