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章的祖坟还在地里戳着,盖楼不方便呀,怎么办呢?
不知是他良善爹妈还是哪位高人出的主意,他叫来了村里的铲车师傅涛子,三下两下就把文章的祖坟蹚平了。
涛子开始也不敢,这是遭报应的事!再说都一村的,人家也不干啊。三儿呢,编了个瞎话,称是空坟,主家同意,这才有了挖坟掘墓的好事。
不让近坟祭拜已种下仇怨,毁人祖宗坟穴无异于火上浇油!
老文章听说后,是七窍生烟,心如刀割,叫来家里兄弟亲长抱头痛哭……
“嘿嘿!你坏事做绝,可别怪我心狠手毒!”他嚼穿龈血,开启了复仇之路!
这人那,踢人一脚的时候,永远没想过会不会因此挨上一刀,被揍的体无完肤!
文章当年六十岁上下,早过了争勇斗狠的年纪。爷们儿约了几位村里交好,从长计谋。
要想置敌于死地,必先釜底抽薪,断其后路。几人早已打探清楚,撸三儿的靠山里只俩人扎手,一位是村里发迹出去的局长,一位就是本村的姑爷大恒先生。
局长好说,他与文章是本家兄弟,与那尿货再好,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这大恒怎么办?孩子太小没接触啊?”文章摸着鼻子没了主意,这时一位略知细里的亲戚附耳献策,“大恒和太子是姨兄弟,他姨父跟我是干哥们,咱不行请他出出主意!”……
细雨连阴,昨天送来的两瓶老酒还未寻得归宿。先生正琢磨着提愣谁过来一起品品,门被推开,姨父领着仨人走了进来。
“姨父,什么风,呵呵,什么雨把您送来了!”大恒起身让座,沏茶待客。“有事吧您?”大恒给姨父点烟的工夫,闲问着。
“没事不能过来瞧瞧外甥,看看你这儿有没有好茶好酒!”姨父又乐呵呵的介绍,“这几位,叫叔吧,全是红楼寺的好朋友……”
谈笑之间,大恒拎起桌上的两瓶酒,“下雨天留人天,这两瓶酒正没着落,隔壁就是川湘菜,咱爷几个整两口!”……
酒正酣,杯莫停,杯酒之间话人生。
“酒不赖!大恒!有这么个事,你那俩干哥们儿,就是李二和撸三儿,买了块地,知道吧!”一杯酒下肚,姨父起开话头,“嗯嗯,听说了,您为这事来的?”先生小心答对着。
“你那哥们的事,今儿姨父把话撂这儿,伤天害理,你不许管,告诉你表弟太子也不能帮!横人,狠人我见得多了,刨人祖坟的是头一个!”说完姨父把筷子拍在桌上,冷冷的看着大恒。
“不对吧,不是说那坟是假坟么,撸三儿和您讲的不一样呀,丫跟我说村里有个叫老文章的癞子想用假坟讹诈,协商不妥,才推的坟头!”大恒深感意外,心里一惊。
“那(nei)俩怂货,啥时候说过真话,你少让他们骗啦!”姨父拔高了嗓音,同行也纷纷附和,数落着撸三儿的不是!
一席忠言逆耳,惊醒梦中痴人。说到这儿,先生算明白了,让撸三儿给蒙了,刚还找人替他平事呢!
大恒心软可不糊涂,违背良心的事不能做,他啃诺道:“行,姨父,我听您的!”
饮酒莫论人非,要么走,要么多!
酒兴已退,姨父四人借口回程,只一个中等个子的爷们互留了电话,“大恒,我姓文,看你屋里全是古董杂项,叔也好这口,哪天我带过几件来一起玩玩!”先生连应承欢迎,起身送客出门……
自此以后,文叔隔三差五的过来盘道交流,不是揣套铜钱,就是抱件赏瓶。他玩的全活,竹木牙角,文房四宝,书画玉石,瓷器铜雕,就没有哪项他不涉猎的。
爷俩是越聊越投机,越交越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