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幼沅朝他伸手,要他抱。
祝御宴看到难得乖软下来的阮幼沅,把人儿抱上了车。
虽然有钟樾在身后撑伞,可是,狂风暴雨,到车里的时候,祝御宴已经浑身湿了大半,黑色衬衫贴着身体,勾勒着肌肉纹理。
很好看。
要是放在平常,阮大小姐可能会上手一试。
可现在……
裙摆也湿了大半,衣服贴着小腿,她爱美,挑了一个小短裙穿着,可没有想到国外的天气竟然如此之可怕。
一下雨就疯狂降温。
她疼得蜷缩起身体,唇色发白。
身为大小姐的阮幼沅,细胳膊嫩腿,从小娇养着长大,唯独大姨妈对她身体格外不友好,跟体质倒是没关系,是宫寒比较严重,每次都会痛的躺尸一天,第二天才会慢慢有所好转。
祝御宴尊贵,高不可攀,且无上威严,霸劲浑如帝王。
他公主抱起他眼里唯一有的公主无情转身,目空漠视,只专注怀里的。
他连话,都不屑和旁人说,但却会低着声音安慰着怀里的小姑娘。
可祝御宴好像是有备而来,暖宫贴,红糖姜水,与他背道而驰,而又怪异的融洽。
阮幼沅原本一直强撑的坚强一下子垮了下来,说着说着,她鼻音浓重,吸了几声,话锋陡转,委屈的小哭音一上来,柔美的破碎感,展现淋漓。
她没有想到便宜未婚夫竟然会不远万里来找她。
瞬间就触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大小姐的心了。
“祝御宴,我疼,好疼,要疼死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呜呜呜,我手机没有电了,连邬嘉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她话音天生娇软,现在多了一份委屈巴巴,祝御宴听得心悸。
不堪重负的心得以缓解,他终是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她的模样。
和他梦里见的那样,没有一丝的面具,全副身心的依赖着他。
祝御宴的眸光,一如既往,不带半点起伏,深藏起所有浓烈复杂的情绪,隐忍而不发,只是安慰着。
“阮阮乖宝宝,不说话,喝点红糖水,我们等会就到酒店了,休息一下就不疼了。”
钟樾看到老板突如其来诡异的温情。
哦,是给阮小姐的。
那就没事了。
许是祝御宴给她贴暖宫贴起了作用,肚子上瞬间就凝聚了一股热流,加上红糖姜水暖了身体,好似没那么难受了,暂时缓解了些。
就是一件十几万的男士西装被她垫在屁股下面,莫名感觉难为情。
她红着小脸,大不了她再给他赔几件就好了,反正现在她也是一个有钱人。
娇小姐经历了一波头脑风暴以后安心的接受着大外交官的服侍。
最贴心的是,就小短裙露出来的腿的地方,也被祝御宴拿着毯子盖上了,加上开了暖气,所以一点也不觉得难受了。
往常的每一次都会疼的她死去活来的“亲戚”,让她掉小珍珠的“大姨妈”,现在除了一点点余威以外,感觉还行。
阮幼沅看着给她端着粉红色保温杯的男人,笑出声来。
下车的时候。
鞋子有点湿,她蹦哒跳了没两下,就因为积水和没有站稳的原因差点摔在地上。
幸好祝御宴来的及时,她整个人像考拉一样,挂在他身上。
“逞什么强?”
“你的仙女宝贝受惊了,你不许再凶我。”
看着阮大小姐呲牙咧嘴的模样,仿佛在说:你要是再凶我,跟你没完。
祝御宴哪里敢去惹这个小祖宗了,来找她不就是为了缓和关系的,要是因为在这么一件小事情上把人得罪了,反得不偿失了。
权衡完利弊的聪明★祝把她一路抱着到酒店的床上:“坐好,你自己钻进被窝,我去给你拿衣服来。”
晚上的时候,不知是着凉淋雨的原因还是,初来这个国家的原因,阮幼沅夜里发起了高烧。
祝御宴安排了医生过来挂点滴,然后又哄着半梦半醒的小乖乖喝了药。
到了下半夜,烧是退了,可一直在说梦话的阮幼沅紧紧拉着她不让他走。
祝御宴后面也是怕她反复再烧起来,一夜没有离开,连钟樾开了的房间都没有去过,有了小姑娘的拉扯干脆就顺理成章的上了床。
床头小灯,昏黄。
借着柔和的光,祝御宴则温柔地端详着怀里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头。
忽而感受到额头微软的触觉,原本睡着的阮幼沅敏感地动了动眼皮。
下一秒,费力睁开了一只眼悄悄巡逻。
阮大小姐:!!!
怎么睡到男人怀里了???
但是好暖好舒服啊。
最终还是理智落败,巡逻的那只眼也阖上。
留意到全过程的祝御宴轻抚着她的额头,唇边勾起一抹笑。
小笨丫头。
————
阮幼沅赶忙从祝御宴的怀里滚出来。
异常温暖的宽大掌心,再熟悉不过的触感。
浸在窗边暖光中的阮幼沅睫毛颤颤,蓦然睁开,和祝御宴四目相对。
“hi。”
她温柔细碎的眸光,被窗外金色淡薄的光影映亮,柔和的光晕,在她睫毛间隙微晃,她弯起美眸,灿然浅笑。
招呼里还带着一丝丝的讨好,因为貌似也许昨天是她主动的??!
是吧。
祝御宴瞳孔静默,面无表情,看到阮幼沅终于没有昨天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了,于是嗓音嘶哑:“肚子还疼吗。”
然后又似乎想到什么又把手探过去,摸摸阮幼沅的额头。
烧退了。
没问。
阮幼沅泛着水雾的眸光,描摹着祝御宴极俊的五官,细弱轻轻:“嗯…还疼,好疼的,暖宝宝要换,现在不热了,不…”
祝御宴敛眸,尤似没有任何情绪,用力呼吸,哑声:“我找人送来。”
“好…”
二人彼此沉默,久久不语。
直到阮幼沅打破沉静。
她巧着笑,给人一种无害感。
她娇柔浅笑,落落大方的视线,最终深深的凝向祝御宴,施施然的将冷白细腻的纤手交叠于身前,音色舒缓,幽柔慵懒,“烦请问祝大外交官,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阮幼沅哪怕是娇,也是被养出来的,阮卢家两家,唯一的后代。
也艳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