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妈妈立即娇羞的拿手帕朝马明宣身上甩,还要朝他怀里靠。
“马公子,你好讨厌噢,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奴家,奴家上次就不给你推销年轻姑娘了,直接老身自己上了。”
马明宣浑身的肥肉全都起了层层鸡皮疙瘩。
他拼了命的朝后倒退,不停的摆手:“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你别瞎说,我不喜欢你。”
如果让墨如月知道这件事,肯定再也不会理他了。
连整蛊他的机会都不给了。
马明宣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又有点不受控制,要往春花妈妈前面探去。
他立即惊恐的满脸发白,转身朝前狂奔。
春花妈妈哪里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她背后的东家,这几年被马家打压的喘不过气来。
县里的产业,多数都被马家吞并。
东家正愁找不到马家的把柄反击呢。
这不马公子就送上门来了。
春花妈妈娇嗲的笑着,扭着水蛇腰跟后面追:“冤家,你跑慢一点,奴家追不上你了。”
“马公子,你别跑呀,既然你喜欢在大街上做这些羞羞的事情,奴家为了你,愿意成全你,奴家不再说你了成不成嘛。”
马明宣太胖了,才跑几步,就气喘吁吁,哪里是春花妈妈的对手。
转眼就被春花妈妈堵在死胡同里了。
马明宣声音都吓得劈叉了,不停喊着:“你不要过来呀——”
“不是我,我没有,我不喜欢你这样的,你走开!”
春花妈妈脸色立即一沉:“马公子,你什么意思,你摸都摸了,现在又想耍赖不承认?
大街上好多人,可都看见了,我可是有人证的。
既然你不喜欢奴家,那你为何要轻薄奴家?
奴家虽然是贱籍,但也不能任由马公子这样践踏吧。
你这样做,让奴家以后如何见人呐,奴家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春花妈妈说罢就要寻死觅活。
马明宣到底还是年轻,被春花妈妈这样撒泼打滚一纠缠,头皮直炸。
他声音都尖利了:“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春花妈妈眼珠子急速乱转,声音从凶狠变得矫揉造作的嗓音,让人恶心的反胃。
“既然公子喜欢奴家到,在街上都不能自持,那奴家愿意委身公子。”
若这马公子真的犯愚蠢答应了。
她也能顺利进入马家当卧底,替主人寻找马家更多的把柄秘密。
马明宣气急败坏:“我说了,我没有!”
一看春花妈妈又要变脸寻死,马明宣赶紧改口:“我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再牵三挂四了,我知道,你追着我,无非就是想要些赔偿,说罢,你要多少银子,才肯闭嘴?”
春花妈妈拿着帕子做出伤心哭泣的样子:“马公子,你这话说得让奴家好生伤心,奴家还以为公子是真心喜欢奴家呢。”
马明宣额头青筋直跳:“少废话,开个价!”
春花妈妈拿帕子印了印,根本没有泪痕的眼角。
“好吧,既然马公子瞧不上奴家,嫌奴家身份卑微,奴家只能要点银子,安慰一下奴家这颗受伤的心了。”
春花妈妈轻轻晃了晃自己的右。
马明宣瞪大了绿豆小眼:“五百俩!你怎么不去抢?怡香院的头牌睡一晚也不需要五百俩吧?”
秦花妈妈笑眯眯的说道:“既然马公子这样说,那奴家不要钱了。
奴家要去县衙告状,请县太爷替奴家作主。”
春花妈妈说罢扭着腰就要走。
马明宣赶紧喊住了她:“站住,给你,我给你还不成吗?”
马明宣气恼的将娘亲给的五百俩银票丢到了地上。
他都还没捂热呢。
春花妈妈喜笑颜开的捡起地上的银票,用手指沾了口水数了数。
数完后,就快速将银票塞进怀里。
她幽幽的看向马明宣:“公子真是大方,欢迎下次到怡香楼来玩噢。”
马明宣的身体哆嗦了下,高声道:“你收了钱,可就不许再胡说八道了,否则我饶不了你,让你的怡香楼开不下去。”
“马公子,奴家好怕怕哟,我这人很讲信用的,我肯定不会乱说。
但刚刚可是在热闹的街上,看见的人不少呢,到时候别人传了出去,你可不能怪我头上呀。”
马明宣一想,是呀,刚才,好像真的有很多人看见了。
怎么办?
马明宣咬住牙关,恨恨一跺脚,决定去自家钱庄取钱。
他要把刚才看见的人嘴都封起来。
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到墨如月的耳朵里去。
小虎的蛇魂看着马明宣被人纠缠,狼狈的不行的样子,高兴的飘回去了。
将刚才的画面描述给主人听,主人一定很开心。
敢拿主人作伐子,这就是教训。
马明宣从钱庄取了一千俩银票,从首饰摊子开始散钱。
希望大家可以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当作不知道。
拿到钱的人,立即呼朋引伴,街中心有个傻子少爷在散钱,大家赶紧去领啊。
接头暗号就是:我保证拿了钱,绝对不会把你和春花妈妈的二三事说出去。
……
县衙门口被长龙般的马车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每辆马车后面都放着长短不一的箱子。
墨县令正带着师爷,以及墨浩言,在开箱清点。
他们的身旁还站着五六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些老人穿的衣服皆是耐磨的粗布,手上全都是老茧,脸上布满风霜。
但墨县令却对他们很是尊敬,每打开一个箱子,让陈师爷清点过后,就请这些老人过来检查。
灵犀赶紧让无人机到这些箱子上面去,正好能在开箱的瞬间拍个正着。
苏义村长等人则是朝着那些箱子走了过去。
衙役伸出手阻拦:“闲杂人等,莫要靠近。”
苏义赶紧拿出行事文书。
“我们是绿水村的人,受墨县令之邀,前来参与春牛的制作。”
衙役确定无误,又点了人数后,这才让灵犀等四人靠近。
第一辆马车里面的大长箱子,被抬出来后,揭开盖子。
灵犀发现里面竟然是几根木头。
她只能隐约判断出来,是桑木。
灵犀有些好奇的问村长:“桑木也不是多名贵的木头,怎么还放在箱子里送来呀?”
苏义摸着短须笑道:“你小孩子家家不懂很正常,这可不是普通桑木。
这是百年桑木,且在冬至节后的辰日里取制出来,就是专门用来当春牛的骨架的。”
乐建国赶紧在直播间打赏,让灵犀多询问一些关于春牛制作及材料的事情。
灵犀在背后小心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灵犀便顺着苏义的话继续问。
苏义也正好想展示一下自己知道的事情,所以说的很详细。
“春牛可不是随便就能制作的,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且它们有统一的尺寸,要身高四尺,长三尺六寸,头尾全长八尺,象征四时八节三百六十五天。”
【哇塞,我原来以为,跟我小时候玩泥巴一样,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听起来就好有趣,主播,这次有没有全息名额掉落呀,我也想参与制作。】
【对对对,我也想要啊。】
苏义又满眼向往的指着墨县令身旁的几位老人说道:“看见没,最前头那位,就是从京都请来的御用木匠章师傅。
到时候春牛的骨架都将由他亲自制作出来,打磨削平,完成轮廓。
其它几位,也是我们绿水县有名的做春牛熟手。”
灵犀不解的说道:“村长,看你对此十分了解的样子,你应该也会制作,怎么没请你呢?”
苏义脸色有些暗淡:“光会做还不行,做出来的春牛,能够让第二年风调雨顺,五姓五谷丰登,那才能让人信服呢。”
灵犀把它转化成结婚要请的全福人例子,理解起来也就比较容易了。
只不过第二年的风调雨顺,是和天气有关。
这和春牛也没啥关系吧。
春牛祭,不过是农民的美好祝愿而已。
只能说那几位老师傅是运气比较好,制作完春牛的第二年,正好风调雨顺大丰收。
章师傅将箱子里的百年桑木取出来,仔细检查打量。
他的脸色十分严肃,认真,像是在做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
墨县令看他不苟言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这些百年桑木,已经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好的了。
如果章师傅还是不满意,这可就麻烦了。
时间不多了呀。
足有好几分钟。
章师傅满是皱纹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点头道:“不错。”
墨县令和陈师爷对望一眼,全都松了口气。
墨浩言赶紧在旁边记录下来章师傅对百年桑木的点评。
他们又走向第二辆马车。
灵犀等人自然也都跟了过去看热闹。
涨见识。
第二辆马车箱子里装的竟然是一箱箱的泥土。
直播间网友都傻眼了。
【难道是我孤陋寡闻?这泥巴有什么金贵的,还特意装箱子里,用这么好的马车来拉它?】
【咦,这泥的颜色还不一样呢,难道上色了?】
【乐山居祖宗:麻烦灵犀主播问问,为什么会有青色和赤色两种颜色的泥,都是从什么地方取来的?】
不等灵犀发问,苏义就主动介绍了起来:
“这些是捏制春牛所需要用的泥土。别看它普通,但也是有讲究的。
城东的春牛要用青色;
城南的要用赤色;
城西的要用白色;
城北的要用黑色。
绿水县在京城的东南面,所以他们要制作的春牛,所用的泥土颜色为青色和赤色。
青泥是由绿水镇负责制作,而赤泥则由月牙镇负责采集、滤净、制作成的。”
灵犀看乐建国老爷子急的不行,就赶紧问苏村长。
这些青泥,红泥是如何制作而成的?
苏义摇头道:“这些制作方法都是各镇专门制作泥土匠人的的祖传秘方,别说我了,连县令都不知道呢。”
有些老匠人就是靠着这制作春牛泥土的方子赚钱,除了自家后人,又怎么会轻易说出方子。
乐建国十分遗憾,他早该预料到的。
绿水镇和月牙镇的老泥匠都是百年传承,制作出来的泥自然没有丝毫问题。
质量反而比前几年要更好。
章师傅看得十分满意,连连赞叹这泥匠手艺出众。
今年制作出来的春牛定然更加匀称修长美观,能得上天喜欢,让景国来年风调雨顺,谷糠满仓。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
墨县令赶紧让儿子记下来,回头好好奖赏那些老泥匠。
第三辆和第第七辆马车的箱子里,分别装的是十分饱满的五谷。
据苏村长说,这些五谷是用来填充春牛肚子的。
它们的来源是由坊间的坊正们,收集百家稻谷杂粮,又经过精挑细选而成。
后面几辆马车里装的东西,就五花八门了。
什么彩带、麻绳、担牛器具等等。
都是统一规制的东西,这样到时候使用起来,才会整齐划一,气势壮观。
陈师爷那边清点完毕。
墨县令带着墨浩言,陪同这些老师傅,先进去休息。
陈师爷则是走到了大门前的空地上。
此刻不仅是绿水村的人到了,归属月牙镇的几个村子人也都到了。
灵犀看见小虎飘了回来,立即将它收进了洞天福地。
听着小虎在她的识海里,说起马明宣刚才狼狈的模燕。
灵犀忍的很辛苦,才没有笑了声。
与此同时。
陈师爷高声道:“现在我开始点名,到了的就吱个声。绿水村四人!”
苏义村长赶紧高声道:“来了,我们早就来了。”
陈师爷朝他点点头,就算打招呼,又开始喊道:“元宝村,赵员外,四人!”
轰闹的场中,没有人应声。
陈师爷又喊了遍,还是没人应声。
他正要在名录中将名单划去,就听见远处传来急切的声音。
“陈师爷,稍等等,我们来了。”
人群被挤开一条通道。
只见一辆马车被赶得飞起,扬起阵阵尘烟。
待马车停了之后。
从车夫旁边跳下来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而柴员外身后跟着穿金带银的柴晓珊,也从凳梯上走了下来。
陈师爷皱紧眉头:“柴员外,你怎么来了?”
柴员外陪笑道:“赵员外出门的时候,摔进了河里。
他带的人也都受了伤,没办法过来。
赵员外心胸豁达,生怕耽误县令大人的大事,耽误整个绿水县百姓的大事。
他就主动派人上门,把名额转让给我们了,我记去年也有这样的事情。”
柴员外的意思,好像在说,这事有例可循,可不是他冒头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