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祈的态度令宋知意很是不解,而顾南一疼得直抽抽,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一部手机被踢到了她面前,姜祈却摆了摆身子,委屈道:“被绑住了,打不了电话…”
宋知意这才不耐烦地拨通了号码,放在她的耳边。
电话对面传来了男人焦急的声音:“乔乔,你在哪?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她的声音嘹亮,听不出半分被胁迫的意味:“爸爸!我在知意这儿呢,他照顾我,你不用担心。”
宋知意杀死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害得她狂咳不止。
“你怎么了?爸爸妈妈都不放心你,快点回来吧。”
“没什么,知意和我开玩笑呢。就是我在外面玩,没钱了,你给我打点呗。”
电话里似乎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顾父问道:“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要多少?爸爸马上就转给你。”
“知意,你要多少?”她询问的眼神又看向宋知意。
宋知意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用手势比划道:五千万。
“爸,你给我打五千万吧。”
“你要这么多钱干嘛?老实跟我说,你现在在哪?”顾父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等姜祈说话,宋知意立刻拿走了手机:“老东西,你女儿在我手上,二十四小时内不到账,你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挂断电话,他竟然下意识去看姜祈的反应。
而她嘟了嘟嘴,有些不太赞同,嗔怪道:“你对我爸爸说话那么凶,他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
宋知意再也忍不了了,抓着她的头发,一字一顿道:“顾南乔,是我把你骗到这里的,我根本没打算跟你在一起。”
“知意,你不喜欢我了吗?”
她的问题属实把宋知意整无语了,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该不是打击太大,疯了吧。
宋知意走了,狭小的牢房里又只剩下姐弟二人。
顾南一的声音幽幽传来:“他都说不喜欢你了。”
“弟弟,他不喜欢我不妨碍我喜欢他啊,而且他怕我一个人孤单,还特地把我们两个关在一起,不是很贴心吗?”
顾南一瞳孔地震,姜祈仿佛能看见他的三观碎了一地。
牢房里没有窗户,因此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一阵困意袭来,躺在地上就这样睡了过去。
识海中,518快要笑疯了。
“发癫是不是?”姜祈用力拍了拍它,小家伙这才消停点。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顶级恋爱脑?王宝钏都没你能自我感动。”
“不然呢?你让我肉身抗子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我怎么杀出重围啊?”
姜祈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世外高人,能够穿墙隐身,如入无人之境。这监狱铜墙铁壁,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是监控,人人手上有枪。
“那你确定这个方法有用?”
“你还有更好的方法吗?至少现在他还不会杀我。”
实际上,姜祈并没将任务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一死,死的又不是她。
518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你可别消极怠工啊,要是太明显,上面会处罚的。”
“知道了。”
第二天,照常有人送饭来,她照常吃。
第三天,同上。
…
不知道第几天了,在这期间宋知意一直都没来,今天听见外头有人在吵架。
“砰!”还有开枪的声音。
好怕怕哦,姜祈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她想起来了,原剧情里也有这一段,好像是有人越狱了,可也没一个活着逃出去的。
宋知意手段非凡,不然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当上头领。
门外响起了开锁的声音,有人来了。
来的竟然是浑身浴血的宋知意,剧情中可没有这一段。
她下意识就站了起来,却因重心不稳一下扑进宋知意的怀里,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直冲脑门。
姜祈忍住要吐的冲动,硬挤出两滴眼泪:“知意…怎么这么多血?你有没有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子被人一推,头也撞在了墙上。
卧槽,疼死老娘了!
她迅速做出了决定,干脆将计就计,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恍惚之中,似乎听见了顾南一的声音,还有宋知意看不清表情的脸。
姜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牢房里,还是以那样的姿势躺着。
身旁坐着顾南一,见她醒了,眉头才松开些。
“你那么关心他,他呢,连你晕倒了也不管。”
顾南一简直就是她的嘴替!可心里这么想,她嘴上说的却是:“南一,凡事不能只看表面,你看,今天的饭里多了一个蛋呢。”
她自己都快编不下去了,宋知意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滑铁卢。
顾南一是彻底对她绝望了,头一偏,不再看她。
姜祈便坐在一边低头扒饭,忽然手一松,碗掉在地上,饭菜撒了一地。
她捂着自己的脖子,面色铁青,一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一看就知道是噎着了。
“姐!姐你怎么了?”顾南一此时也顾不上生闷气了,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眼神四处寻找着什么。
水,水呢?刚刚最后一口被他喝了。
顾南一很后悔,非常后悔。
姜祈是故意的,可也是真的噎着了。意识模糊之际,她似乎又看见铁门被推开了。
很难想象,地狱里竟然会有治病救人的医生。
她就知道,宋知意不会放任她被活活噎死,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
只要出了牢房,她就有更多的施展空间。
姜祈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看见阳光了,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家里。
“醒了,醒了就带回去吧。”
听见声音她才回头,宋知意不在,床头站着一女两男,刚刚正是那个女人在说话。
女人意气风发,看上去三四十岁的样子。就凭她能随意使唤那两个男人,她的职位肯定不低。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起她,女人走在前面。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地狱的全貌。
路过一间昏暗的房间,里面摆着几张长桌子,桌前坐满了人。他们身材干瘦,佝偻着背,分明是二十好几的年纪,却有着四五十岁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