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闷热无比,江离江离艰难的说:“可以开一下窗户吗?”
她一张口,是连她自己都没有听到过的沙哑,声调里透著一股很自然的媚。
萧砚之低头看她一眼,打开了窗户。
雨后的风凉丝丝的,从窗户灌进来的瞬间,也带走她皮肤上的燥热感。
江离整理好了状态,萧砚之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低声吩咐:“吃饱了就回来。”
很快,薛安就“吃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两个面包和两瓶水。
江离很饿,没过一会儿就吃完了其中一个,吃得太快而有点噎,她又拧开瓶子,咕嘟咕嘟的喝。
全程没有注意任何的形象,喝完水以后拧上瓶盖,用掌心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的水珠,每个动作都十分的流畅。
像是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薛安表面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姑娘怎么像个饿死鬼一样?
但实际上,在许多个夜晚,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江离很快又把眼神看向了袋子。
萧砚之像是猜到了她心理在犹豫什么,“我不吃,两个都是你的。”
江离轻轻松了口气,撕开第二个面包的包装袋。
她还是穿着刚才在酒吧里的那身衣服,短款的黑色吊带,能露出她的锁骨,还有细软的腰。
……
这是萧砚之第一次带女人回瑞苑。
瑞苑是他之前置办的别墅,虽然有点冷清,但整体的装修风格很艺术派。
墙上挂著一些很具有个人风格的艺术画,房间里还摆着几个看起来很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瓶壁上画著一些独特的花纹。
江离站在玄关处,难免多看了几眼。
萧砚之懒散的走进客厅,回头看她一眼,“愣著干什么?”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萧砚之转过身,语气淡淡,但还算耐心:“怎么不一样?”
江离张了张唇,坦白道:“我以为会是比较简单一点的灰白灰装潢风格——里的霸总都是那样的。”
萧砚之盯着她看了几秒,隐约像是笑了声:“江离,少看一点言情。”
江离吐吐舌头,倒是没跟他反驳什么,很快有人送来了女性用品和几套睡衣。
江离过去看了一眼吊牌上的尺码,小声嘀咕了几句,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又有什么问题?”萧砚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江离歪了下头,“内衣的尺码太小,不是我的size,我穿不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坦坦荡荡的,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萧砚之忍不住失笑:“是他们失职,没提前问你的尺码,明天会有人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你可以自己去商场挑几件。”
江离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点太直白,飞快的又辩解几句:“我不是在跟你索取金钱的意思。”
萧砚之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有区别吗?”
好像没有。
无论她会不会伸手要钱,他都会给她一笔不小的零花钱,让她打扮装点好自己,好漂漂亮亮的取悦他。
无论有没有名分,只要是自己的女人,那必须打扮的漂亮精致,这是有钱人的面子。
……
江离舒舒服服的在浴室里洗了个澡。
被雨水淋了一晚,虽然在车上已经被暖气吹得身体回了温,但是被热水冲洗的瞬间,她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活了过来。
等她洗完以后,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书房的门留了个缝,里面的灯还亮着。
江离走过去,轻轻推开门。
萧砚之正在电脑前工作,他应该是去主卧的浴室里洗了澡,已经换好了居家服,碎发垂在额间,没有之前的凌冽,多了几分慵懒。
只有桌上的灯亮着,光线不够充足,他的五官显得越发深邃立体。
他抬起眼。
“洗完了?”
明明是光明正大推门进来的,但这一刻她倒觉得自己像是偷偷摸摸被发现,莫名的觉得不好意思。
“过来。”
江离听话的走过去。
她刚靠近书桌,对方就没有任何犹豫的把她拉近怀里,将人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那几套睡衣里,其他几件都尺寸太小,她只能穿唯一一件宽松的丝质睡裙。
此刻坐在他的腿上,那薄薄一层的丝质根本够不成阻碍,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大腿的热度。
抱住她的瞬间,一晚的疲惫似乎终于得到缓解。
既然在车上有了先例,后来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的自然而然,他吻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也不再那么僵硬,那种陌生感也消除了。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双眸间的欲色也逐渐深下去,喉结难以控制的滚动,那骨节分明的手又开始进行着他的行为艺术。
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内心也忍不住审问自己。
原来,他的手除了用来绘画,还能做另外一件让他觉得愉悦的事。
睡裙实在太方便。
江离觉得呼吸快被夺走。
于是她开始颤抖。
她的一切都源于最真实的本能。
萧砚之抽出手,将她额上的头发拨开,露出她的额头,轻轻吻了吻:“要不要回房间?”
江离发誓自己这辈子没这么难堪过,连答应的声音都带着鼻音,像是患了重感冒。
他抱着她回了卧室。
江离曾经无数次想过这一幕,她以为会痛不欲生。
萧砚之甚至觉得,这会成为他未来的一种瘾。
一种戒不掉的瘾。
——
江离是突然间从床上坐起来的。
她在梦里把酒吧到跟萧砚之回家的事情全部重新过了个遍,陡然间想起自己在他的房间里睡觉,于是瞬间睁开眼,鲤鱼打挺的坐起来。
“萧……”
她扭头,床边空无一人。
若不是身体上传来的酸痛,她会以为昨晚是自己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