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离还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因为嫌拿着手机会妨碍试衣服，房间里除了静宜以外也没有别人，江离索性开了免提。
“离离，我想看看你，可以吗？”
低沉的男音传过来，静宜立刻低头玩手机，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江离：……反正静宜也是自己人！
江离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在三确定了自己没什么异样，对镜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萧砚之。
发过去的时候，她内心还有点紧张惶恐，像是在打鼓。
裙子是月白色的，衬着她的皮肤更加白皙无暇，莹润透亮。
对方的评价很中肯：“好看，但好像差点什么。”
因为是吊带裙，脖颈到胸前的部分没有布料遮盖，显得有些空空的。
“有没有带我送给的那条项链？”电话那头的声音循循善诱：“我觉得可以戴着。”
一旁的静宜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表情，转身就去首饰盒里找项链去了。
江离深呼吸，还想推脱：“不了，那条项链太珍贵了，我害怕弄丢。”
“首饰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被人戴在脖子上观赏，如果只是放在盒子里，那就跟一堆破石头没有区别。”
江离不是没有听过男人的花言巧语，名利场上借着各种恭维溢美之词想和她喝杯酒的男人不计其数，但没有一个人说话会让她这么心动。
他说，项链不戴在她的脖子上，就跟破石头没区别。
即便价值连城。
她觉得有点呼吸不畅，转头去喊静宜转移注意力：“静宜，帮我把项链拿过……”
“已经找到了。”静宜笑嘻嘻的双手托著项链，递到她的面前：“我就说嘛，这条项链最衬你。”
电话没挂，江离听到那头男人轻笑声，只觉得脸上的热度更甚，“下次见面还给你。”
“送出去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萧砚之说完，又立刻声音严肃下去：“既然知道项链重要，就更不该随便转送给别人。”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她声音弱下去，知道他是在警告她把项链送给秦窈窈的事。
萧砚之没跟她聊太久，没过多久就以要开会为由，结束了电话。
江离放下手机以后，重新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她的脸色涨红，说不出的娇羞感。
真该死！
原本这条裙子她穿上是清冷的孤高美人感；现在倒像是单纯的小姑娘，一哄就脸红。
静宜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说：“萧总真有意思，明明说这条项链配你这条裙子，这次怎么不要照片看一看？”
江离脸颊红红的，瞪了静宜一眼：“就你多话。”
她刚才也想过，但又猜测他应该是事务繁忙，估计也是抽出几分钟给她打的电话。
确定好了出席穿的高定礼服，她把裙子换了下来，项链也重新收回进盒子里。
剩余没选上的裙子，让静宜再联系品牌方重新拿回去。
等江离吃过晚饭，洗了热水澡，又换上宽松干燥的睡裙，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了。
她躺在酒店的柔软大床上，看着萧砚之的对话框，心里算著国内的时差。
现在维也纳是晚上十点，国内应该是下午四点左右，现在发信息过去，应该不算打扰他。
【开完会了吗？】
发过去以后，江离就敷上了面膜，开始进行她每日必要的护肤阶段。
十五分钟以后，她揭下面膜，用湿巾擦了擦脸，拿起手机一看，对方没有回复。
她看着最上方只有自己的那句话，心里莫名的觉得很堵。
原本雀跃的心情此刻顿时沉了下去，原本因为那几句夸奖而喜悦的情绪，此刻顿时一扫而空。
果然，男人信不过的。
上一秒还能大放厥词说什么破石头的鬼话，下一秒就能直接不回信息。
真是好极了！
她改了个微信名，又气呼呼的把手机扣在桌面上，关上了灯。
另一头。
萧砚之终于在维也纳时间的深夜两点，平安落地。
他穿着秋装，出机场的时候哈了口气，感受着温度的差别，第一反应想的是江离有没有带厚衣服，会不会觉得冷。
不过，现在她应该已经睡了。
萧砚之坐在去酒店的车上，摸出了手机，从飞行模式切换到通讯模式，顿时弹出了好几十条信息。
他精准过滤掉其他的内容，直接打开江离的对话框。
几个小时前，她发过信息过来，那时候他正在飞机上，没办法及时回复。
【开完会了吗？】
他轻松了口气，唇角微微上扬，担心回复消息会吵到她，决定明天早晨再回。
等退出对话框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又点回去。
【把花全部踩烂】
萧砚之：？
他茫然地看着江离新改的微信名，陷入了沉思。
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能隐隐的感觉得出来，江离是生气了。
萧砚之忍着想要打电话过去问她的冲动，用手压着眉心，抚平自己的焦躁。
果然，女人心最难懂。
——
江离一晚上都梦到自己在踩玫瑰花瓣，踩得越用力，内心就越解气。
坐飞机太累，江离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十点，醒来以后看了一眼手机，某个男人半小时前给她发了早安。
呵，迟来的早安！
江离撅了撅嘴，不想承认自己生了一晚上的气，在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有了些许的缓解。
她怎么能这么好哄！
她洗了个漱，回来拿起手机懒洋洋的回了一句：“早安。”
对方几乎是瞬间打电话过来。
“早安。”男人磁性低哑的声音传过来，声线散漫：“睡的还好？”
“还可以。”江离坐在床上，手无意识的玩着睡裙的衣摆，和他聊著天，“这么早就醒了么，国内才五点。”
“嗯，想你想的睡不着。”他说这句的时候，声线疲倦，像是真的没睡好觉：“才一天就觉得有点舍不得了，怎么办才好？”
他在很认真的问她。
江离心跳快按不住了，她反复深呼吸几下，原本刚睡醒的困意此刻变得尤为清醒。
“离离，怎么办？”他声音里含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