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别样的情绪,缠绕上她的心口,好像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萧砚之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她。
细心到连她换了个微信名,都一清二楚。
卡片上的那句话,原来真的是在回答她。
因为她说了“明天会有花吗”,于是他认真的回答她“玫瑰可以吗”。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好像是自己不经意的小心思,被他悉心的洞察到,且细心地替她安放好。
“所以,另外两束是谁送的?”萧砚之眉心轻蹙,缓声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有点好奇。”
那不过是江离的无心之语,没想到他竟然还较真起来,她哭笑不得,只好说了实话:“没有另外的两束,只有这一束。”
“那这一束会是去做鲜花饼,还是会用来泡脚?”萧砚之刨根问底。
江离败下阵来,无可奈何:“什么都不做,就插在花瓶里养着。”
这个回答让萧砚之满意,他沉沉地看了她两眼,“如果你觉得玫瑰看腻了,下次我可以送其他的,只要你喜欢。”
只要她喜欢。
江离看着他,心里知道现在的氛围再浪漫不过,可她还是忍不住,煞风景的问一句:“是不是男生追女孩的套路都是这样,送花和香水,要么就是名牌包包?”
萧砚之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一脸严肃:“你有想要的香水,还是包包?我让薛安现在去买。”
他不像是在开玩笑,作势就去拿手机,被江离连忙喊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砚之认真地问:“那你是什么意思?”
他一本正经的问自己,江离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思考一会儿才说:“因为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所以送这些不会出错,但也表明你没有认真花心思。”
是啊,他哪里需要花心思讨女性欢心?他只要站在那里,就会有各式各样的女性飞扑上来,任君挑选。
可萧砚之耐心听她说完,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理取闹而有丝毫不耐烦,只是微微颔首,“那下次,我会想些更有新意的礼物来讨你开心。”
老天。
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说出这种情话的?
江离耳廓发烫,垂下了眼睫,她伸手揉了揉耳朵。
“冷吗?”萧砚之注意到她的动作,还以为她是被冷风吹的,温声到:“快回去吧,别冻感冒了,等下不是还有演出?”
江离还抱着那束花,撅一撅唇,竟然生出几分舍不得走的情绪。
见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萧砚之眸色沉了沉,低头笑了笑,半是命令半是哄她:“过来。”
于是江离听话地捧着花,朝他走了两步。
下一秒,她就被萧砚之很紧地抱进怀里。
“抱一下,算是我在寒风里等你这么久的奖赏。”
江离差点忘记呼吸,她的心怦怦跳着,小声埋怨:“哪有自己讨要奖赏的?”
嘴上这么说,但她并没有第一时间挣扎开,任由他抱着。
萧砚之没有要影响她工作的想法,于是只是抱了几秒,就准备放她回去,结果一转身,就看到盛朔城正站在距离他们几米的位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江离也回眸,看到盛朔城时,心脏莫名一紧,快速后退了好几步,和萧砚之保持了距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一种念书时候早恋被家里长辈抓包的慌乱:“……盛叔叔好。”
盛朔城走过去,立在二人之间。
萧砚之比江离镇定,他很恭敬的开口问候:“盛总。”
盛朔城的眼神从他脸上移过,缓缓地开口,语气不咸不淡:“我来找江离。”
言下之意,是在赶萧砚之走。
跟在身后的张毅走上来,客客气气的对他说:“萧总,请。”
萧砚之偏头望了江离一眼,低声说了句:“晚上我来接你。”
语气熟练的像极了一个负责任的男朋友。
说完,便礼貌地冲盛朔城略一点头,随后离开。
江离的视线无意识的绕过盛朔城,跟在萧砚之的后背上。
盛朔城:……
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的有一种棒打鸳鸯做恶人的错觉。
等萧砚之走后,江离还抱着怀里的那束鲜花,她总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她心里嘀咕:无缘无故的,盛朔城怎么会亲自来找她?
盛朔城咳嗽两声,眼神示意张毅,话是对着江离说的:“知道你等会儿要忙,我不耽误你。”
张毅立刻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打底,金色镂空的邀请函,双手递给江离:“这是一年一度维也纳金色话剧节的邀请函。”
“时间定在了下旬,江小姐可以看看行程安排,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代盛总出席参加,全程的费用都会。”
江离接过来,不用问都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出席的活动。
对于突然安排的维也纳之行,江离惊喜的同时,不免意外:“怎么这么突然?”
“不算突然。”盛朔城轻描淡写:“每年他们都会邀请我过去,不巧今年我有点忙,抽不出空。”
江离忽然想起,之前有听杜时明说过,百娇话剧团有国外巡演的打算,想必话剧团的分量还是很重的,足以被这样的活动邀请。
“你有空吗?”盛朔城整理了下领带,慢条斯理:“杜时明已经被调回北城,我下旬有个很重要的老朋友要过来和我叙旧,于是我想恳请你去帮我出席。”
江离听着,内心感到受宠若惊。
明明是极为难得的学习和提升的机会,可盛朔城却偏要说说成是一种对她的请求,让她免除掉不必要的顾虑。
他实在对她太过照顾。
“好了,时间不早了。”盛朔城垂眸,看一眼腕表,知道快要到她演出了:“你先忙,晚点给我答复。”
甚至还给她留有了足够的考虑时间。
江离极细心认真地将邀请函收好,感激又郑重的回答:“不用考虑了,我很愿意去参加,谢谢您的垂青。”
她不是不识抬举的人,既然有人给她学习和进步的机会,她没理由退却。
……
在话剧团忙了一天,一直等到傍晚走出大门,看到萧砚之站在门口等她的时候,她才恍惚间想起,某人早晨确实说过晚上来接她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