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开拍了,二位老师可以过来了吗?”摄影指导冲着他们两个喊了一声,秦窈窈和江离这才止住了对话。
拍摄期间,秦窈窈多次下意识的想要去拽裙摆,可是想起江离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咬著牙强迫自己保持好仪态。
仅仅是等她调整姿势,就耗费了不少功夫,属于她的单人封几乎没有拍几张。
而江离的姿势和表情都拿捏的很好,脊背也挺的笔直,很有气质。
几乎不需要摄影指导说什么,她就能够对着镜头完美展露属于她的美丽。
一切都恰到好处,镜头难免在她的身上停留了许久。
“很棒,我们再拍一组双人封。”摄影指导一时专注,几乎快将一旁毫无存在感的秦窈窈忘到脑后。
等瞥到她的时候,才想起她也是模特之一,连忙喊她过来,打算再拍几张双人封就收尾。
看着自己全程几乎没有什么参与感,秦窈窈终于忍不住出声:“抱歉,但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没有我的单人封?”
她的语气有些不悦,小声地说著:“这次的代言广告是我和江离姐一起接的,为什么只拍她的单人特写,不拍我?”
她才不要做陪衬。
此话一出,摄影指导的脸色有点尴尬,一时之间讪讪:“这个嘛……”
他总不能直说,因为秦窈窈的镜头感不足,所以拍出来的效果很差,到时候精修成片的时候会很麻烦。
这时,江离抬了抬眼,温柔的开口:“窈窈,广告杂志向来讲究的是相辅相成,最重要的是突出衣服的卖点,而不是模特的出镜率。”
“如果是拍写.真,可以给你拍几百张都没问题,但这是商业广告图,一切要听品牌摄影指导的安排。”
她很耐心地给秦窈窈解释,言辞里没有一点不耐烦。
秦窈窈却不买账,想到刚才被工作人员冷落,她有一股闷气,迫不及待的想要撒在江离的身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江离对她的称呼变了。
“江离姐当然不介意,毕竟刚才镜头都围着你拍。”
她毫不客气,“但目前江娱要捧的艺人是我,也请品牌方衡量一下权重再做选择。”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姿态尤为高傲,更像是一种威胁。
江离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摄影指导再给窈窈补拍几张单人封吧。”
闻言,摄影指导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一脸客气:“那辛苦秦老师往前站一站,我们切近景,拍几张细节特写。”
秦窈窈这才心满意足。
后面没有拍摄工作,江离慢慢从台上退下来,回到更衣室里换下了衣服,但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离开。
她耐心地等著。
等秦窈窈拍完了最后一组单人封,她才心情愉悦地走到更衣室的门口。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江离忽然笑了一声,喊住她:“秦窈窈,今天我要教你娱乐圈里的一个道理。”
秦窈窈脚步一顿,蹙着眉紧盯着江离:“你在说什么?”
“一报还一报。”江离懒懒地回了一句,很随意的扬了扬手,抬脚就要离开:“祝你今晚,一切愉快。”
秦窈窈一头雾水,听不明白江离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她才懒得揣摩江离。
毕竟接下来,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想到都让她心里雀跃不已。
她马上就要见到苏嘉兰了。
为了今晚的碰面,秦窈窈特意准备了一条淡紫色的知性毛衣裙,这还是她听媒体报道的,说苏嘉兰最喜欢紫色。
等打扮好一切,她还喷了平常最喜欢的香水,做好了即将要见到未来婆婆的准备。
秦窈窈还提前打听过,之前苏嘉兰从来没有正式和江离约过晚餐或者是碰面,可以说是根本不把江离当回事。
可自己不一样。
自己可是被苏嘉兰视为座上宾邀请的,连晚餐的地点订的都是北城顶级豪华的酒店,天鹅公馆。
想到这儿,她自信满满。
……
下午六点,她准时上了萧砚之的车。
薛安坐在驾驶座开车,二人坐在了后排。
秦窈窈的心情既愉悦又紧张,不住的拽了拽裙摆:“阿砚,等下我见到苏夫人,我要注意什么吗?”
萧砚之一身休闲西装,口吻很淡:“不需要注意什么,放轻松点就好。”
外界有苏嘉兰的传闻,说她为人仪态大方,气质优雅雍容,平常喜欢修建花草,是很温柔的富家太太。
这样的女人,大多都喜欢乖巧的那一挂。
秦窈窈心里想着,低头拿出手机,点开了摄像头,想看看自己的妆容是否得体。
就在这时,手机里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江娱新晋小花在摄影棚耍大牌,面对前辈竟口出狂言!”
原来不知道是谁,把今天秦窈窈强硬要求要多拍几张单人封的视频传到了网路上,视频十分的清晰,连声音都录得很清楚。
画面里,江离是那样的温柔耐心,而秦窈窈则无理取闹地挑衅著前辈,肆无忌惮的在摄影指导面前吹嘘自己才是江娱的未来。
一时之间,骂声四起。
“又不是公主,怎么还公主病上了?”
“心疼我家离离,对待这种新人也这么耐心,这不明摆着被欺负了吗?”
“秦窈窈的人设不是清纯小白花吗?看着镜头里嚣张的样子,跟村口吵架的大妈有什么区别?”
“秦窈窈人设崩塌”、“江离默默受新人挑衅”、“江娱新人耍大牌”等一系列词条,充斥着屏幕。
秦窈窈的脸顿时白了几分,手心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江离在更衣室门口说的那番话中的暗示。
一报还一报,原来是这个意思。
察觉到秦窈窈不太对劲,萧砚之垂了眸过来,声音低沉:“怎么了?”
秦窈窈脸上几不可察的闪过慌乱,但是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开时,秦窈窈的眼上已经蒙了一层水雾,声音低了下去,好似小声啜泣。
“阿砚,我好像被江离姐针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