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你提醒我?”
江离默不作声的后退了一步,声音极度冷静镇定:“那我就不送萧总了,再见。”
萧砚之看她的眼眸微眯,眼底雾霭沉沉,忽然间神色散漫。
“你对宋榆也是这个态度?”
他似笑非笑。
江离知道他在嘲讽她对宋榆的态度过于亲昵,她面不改色的回敬:“我和宋律师是朋友,自然和萧总的态度不同。”
“我和萧总只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自然要保持距离。”她回答的很快,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和思考。
江离倔强的仰头,那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
两人之间的氛围剑拔弩张,周围的温度也急速下降。
得到这样的答案,萧砚之勾了勾唇,脸上的笑意不减,但分明不达眼底,似是怒极反笑:“江离,你对自己的定位很有认知。”
他抬手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喉结滚动:“既然如此,那你就应该知道——”
“你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女人,你比其他人都好用。”
他口吻随意,从口袋中掏出刚从秦窈窈那里要回来的项链。
修长的指节弯曲,项链在他的掌心流转,明明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却让他把玩得像是一件廉价货。
漫不经心,毫不在意。
江离的唇角很细微的抬起,但又慢慢的抚平,半天没说一个字。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项链也好,她也罢,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句“好用”。
他说完这句,直接向前迈了一步,俯身凑近了江离:“如果换了秦窈窈,我也许会舍不得,但对你——”
“我不会。”
江离深吸了一口气,脸上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和反应。
平静的好像那些嘲讽与她无关。
她再次掀开眼眸,眼底的神色是比之前更为清冷:“所以呢?”
江离实在是想不明白,萧砚之大晚上的刚从欧洲飞回来,什么事情都不做,第一时间却是站在她的房门口毫无底线的羞辱她。
“做你本分内的事。”萧砚之嗓音沙哑,眼底的汹涌一触即发。
他明显早就不满于在门口和她废话,皮鞋稍微往里挤了挤,就纵身进了她的公寓。
“你……”
江离神色微凝,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场,她猝不及防的一个激灵,已经预感到了。
顾不得其他的礼节,也无法继续维持刚才的清冷,声音忽然提高:“你到底要干什么?”
萧砚之静静地看着她,神色波澜不惊:“之前不是说过,以后有关于你的一切,都要明码标价?”
江离脸色微白,她立刻拒绝:“我现在不缺钱。”
说完,她又觉得不太妥,又补充一句:“我也不想用这种方式赚钱。”
言下之意,她不想用特殊方式换钱。
特别是取悦他的这种方式。
“呵,是不是我还要夸你一句好贞洁?”萧砚之压抑著,眼神停留在她身上两秒。
家里只有江离自己一个人,她穿着也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只穿了一件宽V领的睡衣,春光若隐若现,有些晃眼。
他呼吸明显开始沉重,鼻息间的气息都是滚烫的,声音低哑:“你想要的时候就爬上我的车,不想要的时候就立牌坊、装贞洁?”
“我和你的交易,难道是你说了算?”
他靠着墙壁,从口袋中掏出了烟盒,毫不顾及地在她面前点燃,任凭刺鼻的烟味弥漫在房间内。
江离下意识的做出防护的姿态,双腿紧紧并著,从脚后跟到脖颈后的肌肉全部绷紧,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那是一种提防坏人的眼神。
她在戒备着他。
这让萧砚之十分的烦躁,他舌尖抵了下后槽牙,淡淡的开口:“把上次的体检报告拿过来。”
江离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我不想碰被人弄脏的东西。”他淡淡地开口:“我也有权利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到底适不适合继续交易下去。”
“江离,你别忘了以前你是怎么求着让我睡你。”
他居高临下,投向她的目光格外的淡漠,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的价值。
缓慢而平静,却有着极强的侮辱性。
江离安静了两秒。
她的确爬过他的车。
也的确求过他。
明明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可是江离却觉得无比的羞辱和难堪。
她垂着眼,唇角扯起自嘲的弧度。
这四年的顺风顺水,让她快要忘记当初自己是怎么落魄过,又是怎么卑微下.贱过。
可他却要让她回忆起来,让她所有自以为是的骄傲被全盘击碎,让她放弃所谓的清高与孤傲。
打回原形。
“我没病。”
她的后背挺的比刚才更加笔直,一双眼睛无所畏惧的注视回去,倔强的一声不吭。
这是她无声的反抗。
僵持了好半天,一直等萧砚之的一支烟抽完。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改变什么?”萧砚之将烟头捻灭,丢进;额垃圾桶,一步步走近她,“能力不足,心比天高的自尊没有任何价值。”
说完,他将手里的项链扔进沙发里,闲散地解开袖扣,松了松手腕以后,下一秒就将她抵在了沙发扶手上。
江离瞳孔一瞬间放大。
连轴转了五天,他已经到了疲倦的极点,此时因动了怒而眼底翻涌着墨色:“江离,你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每一个字几乎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隐忍和愤怒。
没等江离细细思考他话里的意思,男人的唇就压了下来,那种明显带着怒意的气息侵袭了她,轻而易举的撬开她的唇。
他吻得很凶,几乎要将她的每一寸都肆虐一遍,霸道地打上他的印记。
江离双手撑著沙发,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因为他的索取而被迫张大了唇,眼里只剩下男人的面孔。
直到结束,她才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整个口腔连带着舌根都因为过度深吻而发麻。
男人的手还扣在她的腰间,拇指用力的揉捏著,似乎在发泄著无名的怒火。
“萧砚之。”江离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带着虚弱的沙哑:“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