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家门，扑面而来的饭菜香让江离弯了眉眼：“好香。”
曦曦冲过来抱住她，小脸蛋蹭着她的怀抱：“离离姐，你身上也好香。”
江离揉揉她的脑袋，抱着她坐到沙发上。
陈姐正在厨房忙活着，餐桌已经摆了几道菜，丰盛精致。
有陈姐最为拿手的鸡汤，还有曦曦最喜欢吃的炖肉，桌子的最中央是一碗鸡蛋花。
看到鸡蛋花的瞬间，江离眼眸都柔和了。
偶尔有一次，她随口提起说小时候最喜欢妈妈做的那一碗鸡蛋花，上面总是撒著一层葱碎，有很清淡的香气。
周宁云跟她说，人生就该跟这碗鸡蛋花一样，清清淡淡却又充满著简单的香气。
陈姐心细，知道她对这个情有独钟，也时常做给她吃。
等最后一道菜上桌，三人热热闹闹的围坐在一起，餐桌对面的电视机里正放著联欢晚会，时不时的有音乐传出来。伴随着曦曦的童稚的声音，桌上欢声笑语。
最是人间烟火气。
江离托著下巴，手里举著筷子吃著菜，眼含微笑的看着曦曦，时不时地点头，听着小姑娘讲校园里的趣闻，还夹菜放进她的碗里。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总是有说也说不完的话。
“离离姐，你脖子上的项链好漂亮，一闪一闪的。”
江离见她感兴趣，柔著语调道：“喜欢吗？等你今年考上重点学校，离离姐也送你一条项链。”
“真的吗？”曦曦顿时双眼放光，一脸的期待：“那你可要说话算数。”
还不等江离笑着答应，陈姐连忙打断了话题，替曦曦拒绝：“小姑娘家家的，这么臭美爱打扮干什么？不许要。”
曦曦的眼神顿时耷拉了下去，语气低落：“可是我已经不小了，明年就要上初中了。”
“小姑娘爱美是情理之中的事，陈姐你对她也别这么苛刻。”
江离笑着帮曦曦说话：“再说了，一条项链而已，不至于给曦曦扣这么大的帽子。”
“我们家曦曦也是大姑娘了，对不对？”
“对！离离姐果然最好了！”
曦曦激动地恨不得抱住江离亲一口。
“你就惯着她吧。”陈姐无奈，只笑着嗔怪了几句，又瞥了项链一眼，“哎”了一声：“离离，你这项链哪儿来的？”
“萧砚之送的。”江离捏了捏曦曦的小脸蛋，随口回答道：“估计是合作方送的礼物。”
陈姐凑近看了看，随即斩钉截铁的摇头：“这绝对不是别人送的。”
江离抬头看她。
“这上面的宝石阶级不低，成色也应该是天然矿产出的新钻石。”
她摸著下巴，越看越觉得不简单：“而且这款不像是开模做的市场货，更像是——”
“定制？”
陈姐凝重的点点头：“应该是欧洲那边的皇家私人定制。”
简单来说，江离的脖子上戴着的是皇家贵族才有资格拥有的珠宝，价值根本没办法估量。
听完，江离没说话。
其实在车上的时候，她就隐隐能感觉到这项链的贵重。
只是被陈姐这么一说，她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异样。
总觉得项链坠得她沉甸甸的。
——
吃完了晚饭，曦曦抱着陈姐，母女俩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江离则是握着手机披上外套，去了阳台。
北城冬天的夜空很漂亮，黑得近乎发蓝的天空挂著一轮明月，很亮。
几乎没有什么云。
她拉了拉外套的领口，以防冷风灌进去，垂眸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联系人备注，有太多的话想问他。
可是若是真的打通了，又要说些什么？
谢谢他送的礼物？
还是问他到底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她想不出来他会给她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忽然电话进来，震动声惊得她回神，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她接通，是秦窈窈的声音：“喂，是江离姐吗？我找叶子姐要的你的联系方式。”
江离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波澜：“找我有事？”
“江离姐新年快乐！”秦窈窈声音清脆，“你也是和家人一起过年吗？”
江离没什么心思和她废话，面无表情：“有事直说。”
秦窈窈见她实在是冷硬，也没继续假装热情下去，直奔主题：“阿砚今天要出国了，我……”
“我没跟他一起。”江离猜到了她在试探什么，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我现在在陈姐家里过年，不清楚他的行程。”
电话那头很安静，似乎在推测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放了烟花，“砰”的一声，在夜空中绽放了绚丽的光。
一个接一个的，原本静谧的夜空此时变得有些吵闹。
秦窈窈也听到了江离这头的动静，知道机场是不会有人放烟花的，顿时心里放松了不少。
“那不打扰江离姐啦，祝你新年快乐！”
她打得快，挂断得也很快。
这时江离才发现，刚才在和秦窈窈通话的过程中，有一通电话打进来过，是萧砚之的。
还有两则未读信息。
【正在通话中，在和谁打电话？】
【上飞机了，晚安。】
简短的两条信息，江离看着有点发愣。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
隔日早晨。
新年的第一天，按照当地的习俗，大家都会去街上走一走，赶赶身上的霉运，迎接新一年的好运。
由于江离身份比较特殊，怕被粉丝给围堵，她只是在陈姐家的楼下散了散步，又重新回到了房间里。
陈姐带着曦曦出去了，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家里玩手机。
大年初一，是张导那部贺岁片首映的日子，江离翻了翻社交平台，作为主演帮忙发了几条电影宣传的信息，随后将手机丢到了一旁。
昨晚萧砚之发的那两条信息，她没回。
没过一会儿，萧砚之的电话打过来了，她心里一惊，立刻接起。
“有空发动态，没空回我信息？”
男人嗓音低沉，透著几分不悦：“你又在故意耍什么脾气？”
握着手机，江离听着那头的熟悉的声音。
算了一下时差，萧砚之那里现在应该是深夜，现在该是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