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处理完了江娱的事务，萧砚之从书房出来。
他刚一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了坐在床边发呆的人儿。
这里没她的衣服，她随便拽了一件他的宽大衬衫当做睡衣，长度正好到大腿的位置。
房间里的灯光暖黄。
江离套著一件男士白色衬衫，一双细长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气里，在卧室灯光的照射下，白的反光。
她正出神地盯着房间的一角，从背后看去，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还有后背衬衫下隐约透出的蝴蝶骨。
漂亮，但却孤寂。
好似一触就碎。
萧砚之顿住了脚步，眼神深邃漆黑，盯着她看了很久。
“江离。”他语气低沉。
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江离刷地回了神，回眸看向他。
她眼底的莹润还没有很好的藏住，一双漂亮精致的眼眸，此刻像是破碎的镜子，拼凑不到一起去。
茫然又无助。
但是也不过是转瞬即逝，她眼底的情绪很快收起，语气稀疏平常：“你忙完了？”
萧砚之朝着她一步步走过去。
江离看着逐渐逼近的男人，呼吸顿时有些不畅，她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
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好闻，烟草味也变得极淡，只是最干净的木质清冷香调，是男性的荷尔蒙气息。
江离顿了顿。
萧砚之用指尖抵著眉心，公司的公务让他俊朗的面孔满是疲倦，声音低哑：“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刚才看的一清二楚，细微地捕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
像是被谁伤透了心似的。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但是她快速收敛起来的样子更让萧砚之烦躁。
江离早就调整好了状态，“没想什么，只是有点困了。”
她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脸，声音平静：“你如果今晚在这儿睡的话，我就去隔壁客房睡。”
她站起身，就要往客房走。
“客房我让人清理过了，床上连床单都没有，你睡木板？”他扯了扯领口，声音低沉：“就在这儿睡，你睡不习惯？”
江离：……
她在这张床上睡了三四年，当然不会睡不习惯。
只是，她比较在意和他一起睡。
见她依旧默不作声，萧砚之眉梢微挑，神色不变：“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江离面不改色：“您真是一猜一个准。”
萧砚之：……
萧砚之看了她一眼，有几分慵懒和疲倦：“我今晚没心情，江娱那边的几个新项目下个月要启动，明天还要回萧家，我很忙，没状态。”
江离依旧直著后背，浑身紧绷着，明显不信他的说辞。
见她固执的样子，萧砚之睨了她几秒，轻哼了一声。
“今晚不碰你，放心。”
江离静静的看着他，眨了眨眼，语气带了执拗：“你发誓。”
发誓？
萧砚之觉得今天的江离有点异常幼稚。
虽幼稚，但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无助的眼神打动了他，他难能放纵着她的小性子胡来。
一双狭长的眼眸如墨，眼底染著几分宠溺，是很有耐心的口吻：“想听我发什么誓？”
江离唇角扬起，眼底带了几分狡黠，刚才的落寞一扫而空：“如果你食言，那你以后再也硬不起来。”
看着她小恶魔一样露出尖牙，古灵精怪的样子，他眼里忍不住闪过一分惊艳。
很少见到她这么真实地表达情绪。
他先是轻笑了声，随后嗓音低低，凑近了江离，刻意的含着深意，嗓音喑哑：“那也是你的损失。”
看着他突然逼近的脸，江离玩味的脸色顿时一怔，心怦怦直跳。
面对着这张总是让她动心的脸，她时常难以自控。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声音细下去，耳垂却很诚实地爬了点点的樱红。
从他的位置看过去，她的侧脸线条很完美，耳垂连带着下颌的小部分皮肤也跟着一点点呈现出娇羞的桃粉色。
娇嫩欲滴。
萧砚之差点没控制住，俯身就要去吻她的脸。
江离顿时闪身，让他扑了个空。
萧砚之很是不悦，薄唇抿得很紧，克制着眸底翻涌的情绪，语气带着命令：“过来。”
他的那双眼睛，幽暗如火，跳动着欲望。
江离心跳更快了，她挪了挪身子，清清喉咙：“你刚答应我的，你要是今晚……”
江离后半句还没说完。
男人觉得她平常声音也挺好听的，此刻却有点吵闹，他只想要赶紧采取措施，堵上这张小嘴。
当然，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在这方面上，他向来不会压抑自己。
江离瞳孔顿时瞪大，二人唇齿依偎的间隙，她还呼吸不畅的低声诅咒：“萧砚之！你完了！你以后都硬不起来了！”
听着她话里的威胁，男人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起到任何的威慑作用。
反而是变本加厉。
最后，还是江离勾着他的脖子，声音千娇百媚，水润润的眼睛更是跟带着钩子似的，恳求今晚放她一马。
这才作罢。
清晨。
昨天的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外面的满地银白色很是亮眼，照着窗帘都透了光进来，照的房间一片明亮。
江离无意识的哼唧了两声，翻身习惯地蹭进男人的胸膛，寻找最为舒服的角度。
萧砚之的睡意本就浅，再加上小东西这么一动弹，彻底扰了他的清梦。
他倒也不在意，只是抬手随意的拉了拉被子，遮住她露出的圆润的香肩，只怕她受寒。
她睡颜很好看，睫毛跟着呼吸微微起伏，呼吸也很均匀平稳。
江离的这张脸，初看惊艳，百看不厌。
床头萧砚之的手机嗡嗡地震动着，怀里的人儿也跟着不自觉的蹙眉，对这样的噪音本能地感到抗拒。
萧砚之第一时间伸手去摸手机，本来要按下挂断，但来电显示的备注，还是让他顿了几秒。
“好吵。”迟疑的这几秒，江离已经慵懒的掀起了眼皮，朦朦胧胧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也看到了名字。
从迷迷糊糊，到异常清醒，只不过是一眼的事。
她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声音还有点不自然地沙哑，“秦窈窈的电话，你怎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