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这段期间,李敖又回到了属于他的屋子,一方面是杨静赶着他走,另一方面,对于李敖来说,呆在杨静屋里也确实有诸多不便,他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和凌晨起床之后都要进行一番身体锻炼,他练的都是以前在部队学过的一些实用武术,动静都比较大,考虑到这些,他自然也不愿意在杨静屋里多呆。
况且,每天对着一个小丫头,虽然是他老婆,但他实在觉得两人没什么共同语言,相比于杨家的那些屁大点事,什么今天又进账多少钱,哪个铺子又赔了多少,二房的几个弟兄在金凤楼因为女人争风吃醋被打啦等等,他更愿意多关心些国家大事,但这方面显然不是杨静这个年纪感兴趣的东西。
“小姐,今天晚上就是浦园诗会了,您想好做什么诗了吗?”
“好你个春花,现在也学会打趣我了,明知道我不会作诗”
“哎呀,小姐饶命啊,春花再也不敢了.....不过,小姐,晚上要不要叫上姑爷啊”
杨静皱眉思考了起来,这件事情她之前就考虑过,只不过一直没有拿定主意,换做之前的李敖她肯定是不会叫上去的,但这段时间观察下来,她发现李敖确实和之前变化挺大,虽然那家伙现在说出来的话经常能把自己气个半死,但起码也算个男人了,关于这点,自己其实还是挺高兴的,虽是入赘,但谁又不希望自家的男人能为自己遮风挡雨呢,再有一个,自己毕竟是成了亲的人,一个人抛头露面难免会遭人口舌,万一再碰上一些登徒子,落在有心人眼中,自己怕是要说不清了。
“春花,你我两个姑娘家家的单独抛头露面也不太合适,你去通知姑爷一声,让他准备一下,今晚带着他去长长见识”
“好嘞,小姐,春花现在就去”
背着杨静,春花吐了吐舌头,以前小姐称呼李敖都是直呼其名,从来不肯当着他们这些下人的面叫姑爷,倒是最近,名字叫的少了,反倒是姑爷姑爷的叫个不停。
“姑爷,小姐叫您今天准备一下,晚上去浦园”
“你跟夫人说,我知道了”
李敖继承了前身的记忆,对于浦园诗会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杨静不通知他,他本来也打算去看看,倒不是他对什么吟诗作对感兴趣,实在是他几天真的是憋坏了,因为入赘的关系,他在杨家也不需要做什么事,而他自己又没有什么朋友,他虽然打算离开杨家,但现在也不过才三月份,天气还比较冷,他打算等到四月天气暖和些再出发,因此,他这几天除了锻炼之外,一直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好不容易赶上有个热闹的诗会,他自然想去瞧瞧热闹。
夜晚,稍微收拾一番,李敖便随着杨静出发了,在他们之前,二房和三房的早已经先一步走了,彭三和春花明显心情很不错,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就是杨静今晚说起话来也不像原先那么刺人,倒是李敖,心情要平静不少,对于他来讲,诗会更多的是用来消遣解闷的,和那些想着在诗会上一鸣惊人,从此让人刮目相看、平云之上的人相比,他自然要无所谓的多。
等他们一行四人来到浦园,浦园已是座无虚席,作为江宁一年一次的诗会,浦园诗会的规模自然要大得多,如何入座也早已有人安排好,像最上等的位置自然是安排给那些王公贵族的,次等的则是知府、县令等官员家的公子,在次等的就是商人之流,像杨家就属于这一类,最下等的则是平头老百姓,用一句官场的话来讲,那是一群连铜臭都没有的刁民。
整个浦园分为大堂和后堂,一些未出阁的小姐和寡妇一般会呆在后堂,已经成亲的妇人自然也可以自由出入后堂,但大多数一般都会和自家夫君在大堂共坐一桌,毕竟相比于大堂,后堂要显得稍显冷清一些。
报上身份,自然会有小厮将他们带到属于商人的圈子里,此时处于中心位置的桌子早已被别家占了去,李敖本意就是来看热闹的,便选了个最边上的位置,而杨静对于诗词歌赋也是一窍不通,即便她也曾经幻想过被人万众瞩目的感觉,但总算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便随着李敖坐到了最边上的位置,他们一行四人却是正好坐满一张桌子。
杨静等人一来何文青就注意到了,想到前几天李敖对他的蔑视,实在难以咽下这口气
“这不是李敖李公子吗,想不到能在此地遇上李公子”
李敖看了何文青一眼,没有说话的兴致,便转过头不搭理他
何文青见李敖如此态度,心下恼怒,看了杨静一眼,转头对杨静说道:“杨小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杨静看见何文青,还是有些心虚的,毕竟前几日不知怎的,鬼迷心窍差点年酿成大错,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道:“不敢劳何公子牵挂,小女子一切安好”
“那晚偶遇小姐,与小姐一番促膝长谈,何某当真是受益匪浅”
周围本来稍显嘈杂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大家都转头看向这边,也不怪大家有此反应,实在是何文青此时透漏出来的信息难免让人浮想联翩,那晚?那肯定就是晚上了,一个有夫之妇和一男子促膝长谈,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时大家看向杨静和李敖的眼神便有些变了,由于此时周边基本都是是商人,平日里大家都接触不少,所以对于杨静和李敖之前便都是认识的。
“何公子,当日自回澜亭回去后,我家小姐说也是受益匪浅呢”
春花却是个伶俐的,知道这种事小姐出面说明别人未必可信,何文青此时说起此事不知是何意,但也知道这种事不能由得何文青乱说,要不然她家小姐的名声便要没了,而且那晚两人也确实没发生什么,她此时倒也算不得撒谎。
周围众人听了丫鬟春花的话,纷纷恍然大悟,原来当晚不止两个人,还是在回澜亭,虽不知当晚谈了些什么,但想来这种情况下,大冷天的,在那种地方是不可能发生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