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我家耀祖想去你家豆腐坊参观参观,你看是否方便?”
齐县令笑眯眯地看向沈悦,声音也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当然,参观是假,主要是想让两个孩子多接触接触。
昨日,他们派人打听了一下这沈家。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原来这沈家,还真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是靠着知府大人撑腰,才混到今天这种地步。
相反,知府大人如今还能活蹦乱跳的,还多亏了沈悦这个小丫头片子。
就连两家的亲事,也是知府夫人上赶着倒贴,认干姐姐,才七扭八拐,和沈悦攀上了亲戚。
不仅如此,就连一向淡泊名利,隐退朝堂的周老夫子,为了能留在沈家,也心甘情愿收了沈家老七为徒。
还有那大骗子神医,也是因为沈悦的缘故,才收下沈家老六。
至于沈家的发家史,比起大佬们争相巴结,这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能当上县令的人,自然是人精中的人精。
几位县令回家一琢磨,立马动了要和沈家结亲的心思。
结亲么,当然是要跟沈家最厉害的人结。
于是今早,几位县令便带着自家子侄,前来沈家。
一来看病,二来看看能不能拜入周老夫子门下,三来跟沈悦混个脸熟,看看有没有机会成为她的公爹或者叔伯。
沈悦瞬间明白了齐县令的小心思,她勾起一抹冷笑,故作淡定道:“方便的。”
“沈姑娘,带着我家魏鸣一起去吧!”
这种好机会,几位县令自然不肯错过,纷纷把自家子侄往沈悦跟前一推。
沈悦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带着几位公子哥出了堂屋。
“沈姑娘,这是我娘做的点心,你尝尝。”
一出堂屋,齐耀祖就让下人从食盒里取出一碟子点心,递给沈悦。
“多谢齐公子,不过我这会儿不饿,没什么胃口。”沈悦摆手拒绝。
齐耀祖也不恼,浅笑道:“那等会儿你饿了,跟我说,我娘做的点心,可好吃了。”
瞅着齐耀祖这副单纯的模样,沈悦也不忍心说什么重话,点了点头,“好的。”
闻言,魏鸣走到沈悦一侧,也跟她闲聊起来,“沈姑娘,你平日里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睡觉。”沈悦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地应道。
昨晚临睡前,她忽然想起之前从系统里买了一亩地还没种。
于是,大半夜的钻进空间种地去了。
萧安要养军队,粮草这一块儿,可得尽早准备好。
虽然系统里能买,但是自己种的话,能省不少银两。
她想着能省一文,是一文,便种了一些麦子。
原本想今天白天休息,晚上继续去空间种地,谁知道一大早,这几个狗县令带着他们的子侄来了,还点名要找她。
“除了睡觉,还有别的吗?”魏鸣皱了皱眉,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他娘说了,娶妻当娶贤,像这种懒人,他们魏家可不欢迎。
“吃!”沈悦声音懒懒的。
她的人生,就三大爱好,吃、睡、赚钱。
“哦。”魏鸣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承认,沈悦长得是漂亮,但是以他的身份,想找一个漂亮的媳妇,简直太容易了。
他想娶一个,能在仕途上帮助他的贤妻良母,而不是沈悦这种好吃懒做的农村丫头。
若不是叔父特意交待,他今天压根不想来沈家。
其他几位公子哥,来之前也被各自的爹或叔伯,千叮嘱万嘱咐。
这会儿虽然对沈悦的回答也略有不满,但是还是耐着性子,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沈悦脑瓜子嗡嗡的,走到大门口,正好看到李屹安浑身是汗,从山上下来,急忙朝他招手。
“表哥!”
李屹安跑到沈悦跟前,满眼好奇道:“表妹,怎么了?”
“你带他们去豆腐坊转转,我还有点事。”
说罢,沈悦头也不回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她可没那闲工夫,陪着几个公子哥浪费时间。
有这功夫,她不如好好睡一觉,晚上好继续种地。
几位公子也听说了李屹安的身份,匆忙向他行礼。
李屹安摆了摆手,领着他们去了豆腐坊。
……
堂屋里,几位县令坐了一会儿,廖神医和沈老六一起进了屋子。
廖神医咧着嘴,看几位县令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金元宝似的,“几位大人,这诊费可带够了?”
“够了,够了。”
除了魏县令,其他几位县令都利落地掏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恭恭敬敬地递给廖神医。
要是放在平常,魏县令自然也会大大方方的,可是他家里遭了贼,实在不宽裕。
昨日回家,变卖了不少家产,才勉强凑齐了五千两银子。
如今在怀里还没有捂热,就要给别人,他很不甘心。
收了银两,廖神医笑眯眯地开始给众人诊治。
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气,搞得几位县令心态差点崩了。
“于大夫,我这病是不是无药可救啊?”魏县令差点哭出来。
他成亲十多年,至今还未诞下子嗣。
本就愁得都快头秃了,谁知道那玩意还压根不能用了。
“难喽!”廖神医捋了捋胡须,一脸难色:“要想治好,怕是得费上一番功夫。”
闻言,诸位县令眼睛一亮。
费工夫不怕,就怕费了工夫,还治不好。
“老六,把笔墨纸砚拿来。”廖神医吩咐一声。
待沈老六摆好笔墨纸砚,他大手一挥儿,开始写方子。
看到廖神医开的方子,沈老六眼睛都直了。
这哪是什么药方,这分明是粑粑开会。
什么夜明砂,望月砂,白丁香,白马通……
全都是各种动物的粪便。
“好了!”廖神医放下毛笔,看了眼沈老六,“把这方子递给魏大人。”
“是!”沈老六应了一声,拿起方子递给魏大人。
“这……”魏大人脸都黑了。
他虽然不懂药理,但是这些东西是什么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廖神医,您确定这方子可以治我的病?”
廖神医挑了挑眉,心里忍不住暗自腹诽:
当然不能!
这是治疗他嘴臭的,免得他将来再喷粪,溅他宝贝徒弟一身。
“怎么?你再质疑老夫的医术?”廖神医面色一沉,一副不高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