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彩凤偏头看了大胡子一眼,嫌弃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之前,她还觉得沈老三是个拎不清的。
现在看来,这傻大个,貌似比沈老三还拎不清。
倒是一旁的阿越,听完赵彩凤的话,盯着孙巧儿,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若这苏婉儿真的跟孙巧儿是同一人,那么大哥的劫,恐怕就是指的她。
只是眼下,他家大哥早就陷了进去,无论别人再说什么,他都不肯相信。
“勇哥,没事,我不怕的,我喜欢跟沈家二嫂聊天。”
孙巧儿看向大胡子,眼眸亮亮的。
大胡子骨头都酥了,“那咱把向阳村的房子退了,我在桃花村给你租间,往后你想找沈家二嫂聊天,也方便些。”
赵彩凤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想屁吃呢!
让她跟一个小骚货聊天?
她怕赵桂兰一巴掌呼死她!
“不用。”孙巧儿急忙摆摆手,娇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我在向阳村住习惯了,而且那里离跃龙山也近。”
大胡子心里一甜,他就知道他的婉儿,是为他着想。
“妹子,你别为我考虑,我腿长,走路快。
过些日子,我进城再买匹马,到时候来回也方便。”
孙巧儿皱了皱眉,一脸不耐烦。
谁为他考虑了?
她就是不想回桃花村住。
好不容易离开这里,她想要从头开始。
现在搬回来,又算怎么回事?
沈悦眼珠子一转,“大当家的,那等会儿吃过饭,我带你去找里正租房子。”
让孙巧儿留在桃花村也好。
这样大胡子就会隔三差五来看她,那她也有机会给大胡子多洗洗脑。
“哎呀!”大胡子高兴地差点蹦起来,“沈姑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
“这点小事,有啥可谢的。”沈悦眉梢一挑,望向孙巧儿。
“正好我也跟婉儿姐投缘,没事还可以找她玩玩。”
大胡子一拍大腿,“成!那就这么定了。”
孙巧儿气得鼻孔冒烟。
定什么定?
这狗东西,压根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说话间,一行人到了凤凰山。
大胡子立马指挥兄弟们卸砖。
沈老大、沈老三和沈老六跑了过来。
“妹妹,砖找回来了?”沈老大问道。
“嗯!”沈悦微微点头,看着工地上零星几个工人,皱了皱眉。
“怎么就剩这么几个人了?其他人呢?”
沈老大气得胸口一起一伏,怒声道:
“还不都是王大麻子和王大脑袋搞得鬼,说什么咱家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正好王大脑袋一锄头砍在自己脚上,见了血,大家伙一个个吓得不轻,就都撂挑子不干了。”
听了这话,沈悦面色一冷,“他们人呢?”
“进城报官去了!”沈老大如实说道。
“呵呵哒!”沈悦挑了下眉,语气不屑。
“胆子不小,敢在姑奶奶的地盘上撒野,简直是不想活了。”
见她变了脸,众人都在心底默默给王大麻子和王大脑袋,点了一根蜡。
“五哥,你去梨花村村口守着,那俩狗东西要是回来了,你让人回来通知一声,咱们去把他们家给拆了。
姑奶奶住不上新房子,他们也别想住!”沈悦眼底闪过一抹狠意。
“成!”
听到拆家,沈老五隐隐有些兴奋,他就喜欢这种体力活。
同样兴奋的,还有陆屿、萧安和沈家其他人。
该说不说,这种拆家的活计,干起来就一个字:爽!
可惜这段时间,村里人都长了脑子,没人敢欺负他们。
他们也无法体验拆家的快乐。
好不容易逮着邻村一对大傻子,他们等会可得好好表现表现。
沈老三兴奋地搓了搓手,一扭头就看到轿子上的孙巧儿。
瞬间,整个人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不已。
“妹妹,她怎么来了?”
沈悦回头看了孙巧儿一眼,阴阳怪气道:
“傍上一个跟你一样的大冤种了呗!”
沈老三尴尬地低下头。
得!
他就不该问。
孙巧儿也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沈老三,她握了握拳,娇滴滴地喊了声:
“勇哥!”
大胡子大步走了过来,宠溺道:“妹子,咋了?”
“我手疼!”孙巧儿噘着嘴,向大胡子撒娇。
她就是要让沈老三后悔。
让他眼睁睁看着她跟别的男人好。
“手咋疼了?”大胡子握着孙巧儿白嫩的小手,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妹子的手,可真白啊。
“不知道,可能是扭到了,你帮我揉揉。”
孙巧儿语气娇媚,勾得大胡子心痒难耐。
“呕——”
沈老三干呕一声。
以前不觉得孙巧儿恶心,今天作为旁观者听到她的声音,除了想吐,还是想吐。
“你恶心不恶心!”沈悦拧眉,瞪着沈老三,一脸嫌弃。
沈老三捂住嘴巴,“妹妹,不好意思,我没控制住。”
沈悦懒得搭理他,挽了挽袖子,进灶房帮赵桂兰忙。
……
简易灶房里。
赵桂兰和几位婶子正在炒菜。
饭菜一早就准备好了,原本要做给工人们吃,谁知道那些人提前走了。
这会儿只需要放到锅里炒一炒,热一热,就能开饭了。
一刻钟之后。
沈悦朝着灶房外,喊了一声,“大当家的,饭菜好了,您让兄弟们来吃吧。”
“好!”大胡子应了一声,嘱咐道:“都排好队,一个个进去端饭,别让人看了笑话。”
土匪们早就闻到了肉香味,一个个眉开眼笑。
“大当家的,您放心,咱们绝对不会给您丢人。”
“对呢!咦,我闻着还有肉呢!”
“……”
大胡子嘴角抽了一下,心里忍不住吐槽道:
瞧瞧这些没出息的东西。
不就有个肉么,一个个就激动成这样。
吐槽归吐槽,但身体却很诚实。
他率先朝灶房走去,瞅着那一盆红烧肉炖白菜,舔着脸说道:
“沈姑娘,给我多打点瘦肉,我妹子不吃肥的。”
“爱吃不吃!”
沈悦拿起饭勺,舀了一勺子红烧肉炖白菜,手一抖,瞬间没了半勺子菜。
她手再一抖,只剩下一块肉和几片白菜梆子,“人多菜少,不吃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