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基因都是优秀的,我们的祖先都是强大的。”
不然都早已经被淘汰在历史长河中了,哪还有咱们。
山坡上临时又搭了二十多个棚子。
陈槐花安排三五家,二三十个人,住一个棚子。
被安排到一起的,都是沾亲带故的。
她们这几家十多个人,陈槐花就把夏老头和老太太也安排到他们这。
这老两口也是和气人,老头话不多,老太太一说话就笑,脸上总是笑呵呵的。
虽然弯腰驼背,让人看着却慈祥和气。
大姑娘夏红琴早年嫁了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不是好东西。
不但在外面找女人,喝了酒回家就耍酒疯,打人。
夏红琴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被他打到早产,差点一尸两命。
老实了一辈子的夏老头,拿着刀逼着那个男人跟夏红琴离了婚。
从此夏红琴和孩子就生活在娘家。
夏红琴跟夏老头一样,不爱说话,干活却是一把好手。
在乡下,没有男人的女人是非多,尤其她们老夏家,有夏春花那么一个老鼠屎。
他们落户这几年,也传出来过风言风语。
这两年夏红琴把自己的头发剪的很短,脸上也晒得黑黢黢的,看谁都黑着一张脸。
只有看到熟识的人才会露出笑模样,只不过她总是板着脸,冷不丁一笑,面部肌肉不协调。
看着有些吓人,时间长了,大队里小孩子见到她都绕着走。
夏家姐妹三个,性格最软和的就是夏红梅。
但是啥事儿心里有数。
老三夏红杰性格跟陈大满差不多。
甚至比陈大满还要能干,她个子不高,却很壮实。
是顾晓兰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女大力士。
但是长的不难看,圆脸爱笑,和夏老太太一样,让人看着就舒服。
比顾晓兰大三岁,夏老太太也开始给她相看人家了。
下午这二十多个棚子搭的匆忙,只搭出来大架子。
现在各个棚子自己完善,各家男人们巩固棚子,搭板铺。
女人们编草帘子,苫棚顶和四周,要赶在天黑之前整完。
不知道还要在山上住几天。
咋也得有吃有睡得地方。
还得有上厕所的地方。
要说这方面,大队上还是想的很周全。
男左女右,在离棚子一百多米的地方,搭了两个公共厕所。
旁边放了草木灰,随时掩盖,防止有味还消毒。
顾晓兰以前是绝对想不到,自己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到啥时候说啥话。
她现在活的好好的,还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顾晓兰和夏红杰搭伙编草帘子。
她捋把,夏红杰编织。
夏红杰灵活有力的双手,上下翻飞,还不耽误嘴里说话。
俩人曲咕曲咕说小话。
夏红杰:“晓兰,我是真想当你嫂子。
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一天嘴碎的跟什么似的。
陆丰哥哪点都好,就是不会说话。
这天天待在一块,不得把我憋死!”
夏红杰说完自己嘻嘻笑。
顾晓兰也笑,她实在想象不出,这两个人在一起是什么画面。
太违和了。
这事儿吕老太太和夏老太太提过。
夏红杰自己不同意,但是她是个磊落姑娘,有啥说啥。
顾晓兰也很喜欢她这性格。
这边大伙儿都热火朝天的忙活,想着晚上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另一边却吵起来了。
老胡婆子掐着腰,指着吴晓和胡莉莉骂。
“退钱,我凭啥退你们钱。
那房子就在那呢,你们自己不去住怨谁?
想让我给你们退钱,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老胡婆子边说边比划,黢黑的指甲盖子,照着吴晓和胡莉莉脸上比划。
谁想把钱要回去,她就挠花她的脸。
吴晓和胡莉莉都快哭了,折腾了一天,她们是又冷又累又饿。
花钱租的房子没住上,回来。
苏青她们住的地方没留她们的,煮的面也没带她们的份。
她们空着肚子还得编草帘子,搭板铺。
她们两个都着凉了,也想去买一块那羊油辣料块儿,煮点面条驱驱寒。
可是她们现在身上真的没有钱了。
她们上午在大队里找了一圈,就这老胡婆子家有房子往出租。
这老婆子还说,她出粮食让儿媳妇给她们做饭。
一人一个月交五块钱就行。
她们在知青院早就住够了,更不愿意做饭。
三个人一商量,每个人痛快的交了五块钱,想着在老胡家吃了午饭,上山把行李拿下去。
可是没等饭做熟呢,屋里就进水了。
吴晓和胡莉莉,被老胡婆子逼得连连后退。
别看两个人在知青院,欺负别的知青牙尖嘴利的,碰到老胡婆子这种胡搅蛮缠的。
啥也不是!
两个看着一直躲在后面的叶悠悠,更是气的眼睛都红了。
两个人冲着叶悠悠吼!
“不是说一起来要钱吗?
你老往后面躲啥!”
叶悠悠委屈的看向宋跃进。
宋跃进想替叶悠悠出头,可是看到老胡婆子两个人高马大的儿子,又怂了。
还是后面的徐爱民和苏青对视了一眼。
苏青道:“我去找大队干部!”
虽然她很看不上这三个人,但是知青院是一体的,真正遭遇不公平的事情,她们一定会帮着出头。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站出来,和老胡婆子对骂。
“老胡婆子!你凭啥不还钱?
你家房子倒了塌了是你自己家的事儿!
是你活该!
我们花钱租房子,不能住了,你就得还钱。
不但要还她们的,还得还我家大妞的!”
“我呸…!”
老胡婆子吐了老王婆子一脸,舞了豪疯的就要扑过去挠她。
“你说谁活该,你个臭不要脸的!?
活不起卖闺女的懒货!
还你家大妞,人家现在叫王秀。
你都把人卖了,现在看人家过的好了。
又来占便宜,当姥娘,充大尾巴狼!
也不看人家认不认你!”
被老胡婆子揭了短,老王婆子也急眼了,掐腰跳着脚骂。
“你才臭不要脸,你往出租房子。
你那是资本主义尾巴,你是想当地主!”
一听老王婆子给自己扣了一个这么大的帽子。
不但老胡婆子不干了,老胡婆子的两个儿子也不干了。
“老不死的,你说啥呢!
你说谁想当地主?
我家租给你们房子,是看她们娘俩可怜。
是拥军 !你在胡说,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