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居临渊说了很多,但君栩并未回复只言片语,只默然的一直听他说。
最后也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居临渊,“居王爷想说的说完了?”
居临渊眯眼,双唇紧抿的“恩”了一声。
君栩微微颔首,绕过他直接走了。
良久,居临渊长长叹口气,回过身去看,早已没有君栩的人影。
他们退出房间后,躺在床上的初九凝缓缓睁开眼睛,撑着坐起身来,目光没有聚焦的落在身上盖的锦被上发怔。
小雪人:宿主,你果然有先见之明,让越安提前往死里虐过你,今日,你再旧事重提,他果然瞬间泄气。
初九凝没理小雪人,偏头,脸贴着屈起来的膝盖,望着窗外出神。
第二天,初九凝回了凤宫,她让人把凤九倾叫来自己的寝殿。
凤九倾一进寝殿就看见初九凝脚前摆满了各种漂亮的鲜花,且她一眼就认出这些花就是先前越安送的那些。
她抬眸看向初九凝,“老祖宗,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初九凝垂眸看着地上用灵力保存完好的鲜花,“你帮我把这些送去东海,还给你二表哥。”
她知道,凤九倾知道这些事,所以她如果不想自己亲自跑,找凤九倾是最好的。
凤九倾张了张嘴,“老祖宗,一定要还吗?”
初九凝转身走到越安送的那座小山一样的粉红珊瑚前,“以后互不相欠,都还吧。”
凤九倾轻轻“哦”了一声,然后便把所有的鲜花收进了自己的储物袋。
“老祖宗,那还有事吗?”
初九凝看她一眼,本来想问问她和镜怎么样的,但最后还是懒得开口了。
“没有了,你去吧。”
凤九倾离开没多久,凤帝身边的贴身总管也带人来了。
他恭敬地躬身道,“老祖宗,那所有的东西我这就让人都清走,然后送回东海。”
初九凝目光流动,最后看了眼屋里的东西,点点头,然后迈步出屋。
凤九倾来到龙宫,从上午辗转到晚上,才终于找到坐在某处海域礁石上对月喝酒的越安。
凤九倾看见满脸胡渣的越安不由吓了一跳,“二,二表哥?”
颓废的男人果然太不美观了,此刻的她,实在不能把以前那个飘逸俊俏的越安和眼前的人联想为一个人。
越安完全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冷冷给她一个字,“滚。”
凤九倾撇嘴,归丞相果然没骗她,他现在只会说一个滚字。
她轻咳一声,“我知道你都恢复记忆了,可你也没必要见人就撒气吧?!”
“你再敢哔哔烦我,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说完,他偏头,给了她一个阴寒至极的眼神。
凤九倾一下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哼,臭男人,先前想让她给他当间谍时,叫她可爱漂亮的表妹,现在利用完了就翻脸不认人。
她愤愤地解下腰间的储物袋,把袋子里的鲜花都倒出来。
“老祖宗让我来把这些花还给你,你放心,它们都被灵力滋养着的,所以和你刚摘下时没什么区别。”
越安微微偏脸过来,垂眸看着洒落一地的各式鲜花,嘴唇微颤,没有说话。
凤九倾站了一会,转身准备走,越安却突然问,“她可有说什么?”
凤九倾挑了挑眉,想了想,“老祖宗只说了四个字,以后互不相欠。”
说完,她就大步往前走了,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其实是六个字。
呵,越安冷冷的讥诮一笑,互不相欠,她还真是想得美!
他拿着酒瓶的手握紧,酒瓶便“啪”的碎了,酒水直接洒湿他衣服,更有鲜血顺着破碎的瓷片嘀嗒流下。
而随着一道清风落地,礁石上又来了一个访客。
越安目光微动,余光冷瞥那向自己慢步走来的人。
来人正是君栩,君栩觉得要想留下初九凝,关键人物还是在越安身上。
待走近了,君栩垂眸看着散落一地的鲜花,犹豫了一下,抬脚准备直接踩过去时,一道无形的力量却让他的脚无法落下。
他知道,那道无形的力量肯定是来自越安。
于是,他收回了脚。
看着越安面朝大海的背影,君栩开门见山道,“初九凝,她和我们不一样,她可能来自异界,所以她终有一日会离开,届时,你想再见她一面都不可能......”
越安冰冷的眸子,毫无波动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没有出声。
君栩轻不可闻的叹口气,“那日,我问她,她真正爱的人是谁,你其实听到了吧。”
越安依然默然不语,他是听到了,她说的正是他的名字。
可是,那又怎样?她是初九凝!
轩辕雪不过是她为了骗他的假身份。
她还骗他说,她和君栩之间隔着血海深仇,而他像个傻子一样对此深信不疑。
姑姑,大哥,也都曾提醒过他了,他还说什么,他的小雪和初九凝不一样,初九凝不配和他的小雪相提并论。
是啊,是不配,因为轩辕雪就是初九凝,她们俩就是一个人。
“君栩仙尊,你想知道初九凝作为轩辕雪时,是怎么跟我说你的吗?”越安冷冷的看着海面,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道。
君栩目光微沉,“我知道,她昨晚都已跟我们坦白。”
昨晚,初九凝的确把自己和越安的来龙去脉和他们八人说了一遍,不过越池不在。
越安手一下紧紧握拳,眼睛微眯,好,好得很,她还知道先发制人了。
他一站而起,就准备扎入海里离开时,君栩瞬影抓住他一只手臂。
“越安,你今日不听我把话说完,等她离开后,你别哭!”
越安轻嘁一声,一下抬手甩掉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
“君栩仙尊,我和你们可不同,纵然我以前深爱过轩辕雪,可当我知道她是初九凝那一刻起,我对她所有的爱意都转变成了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