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凝,放手!”越池看都不看她一眼,寒冰般的目光怒视着前方,只想尽快离开。
“阿池,我真的都是有苦衷的,你听我给你解释好不好?要是我解释后你依然要走,我绝对不阻拦。”初九凝紧紧抱着他一只脚道。
越池慢慢握拳,默了默,他垂眸看着抱着自己一只脚的人,然后缓缓蹲下身来。
初九凝还以为他是愿意听自己解释了,便松开了他的脚,坐直上身和他四目相对。
“阿池......”
她刚唤了一声,下一秒,他大手一把用力掐住她下颌,目光冰冷的看着她。
“初九凝,就算你说你是有苦衷的,就算你说你都是被迫的,可我就一定要听你的解释吗?听了你的解释就一定要原谅你吗?”
两人相互看着对方的眼睛,对视片刻,她未来得及辩驳一个字,就再次被他用力推扑在地。
然后他起身,决然的头也不回的继续往门口走。
初九凝试着去抓他的脚,却抓了个寂寞。
小雪人:宿主!咱就是说,这次真的要完球了!
初九凝心里也急啊,越池既然软的不吃,那她只能给他来硬菜了!
她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望着他的背影,放出惊人话语,“我肚子里怀了越安的孩子!”
果然,只差临门一脚的越池生生停住了,两只手因为握得太过用力,有些微微颤抖。
“阿池若是想让越安亲自杀首子,就尽管出去告诉他我是初九凝好了!”
越池全身气场骤降至零点,脊背绷紧,手紧握成拳,寒冷的眸子里压着想毁天灭地的暴躁。
他冷冷的轻呵了一声,缓缓转过身看着她,“初九凝,你的男人那么多,怎么就断定你肚子里怀的是我越家的种?”
听见他这样说,初九凝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又疼又闷。
她深吸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嘴角挑起一抹满是挑衅的笑意。
“阿池的意思是,越安他和你一样没用,被戴了绿帽也不自知咯?”
“初九凝!”
下一秒,他就瞬移至她身前,狠狠掐住她细颈,微凉的皮肤,细腻又白嫩,他只要稍稍加力,就能让她当场断气。
初九凝则抓住这个机会,将自己影后级的表演瞬间爆发出来,眼睛赤红,布满血丝,热泪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然后一滴接一滴的落在他掐着她脖子的手上。
她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此刻无话胜有话。
越池不吃这套,但她那一滴接一滴的泪却像熔浆一样烫在他的心上,让人剧痛不已。
“初九凝,你不该招惹越安!”越池咬牙冷冷道。
其实如果只是事关他和她之间,他不会一下丧失理智,像疯了一样。
初九凝继续默默流着泪,什么话也没说,倏地朝他伸出左手臂,然后把袖子一撩,露出臂上一点红的守宫砂。
越池眸子微动,瞥了一眼,掐着她脖子的手顿时一松,他目光满是惊愕地对上她眼睛。
“你......”
初九凝顿时哭得稀里哗啦,边哭边抽抽道,“我只是想让你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我罪大恶极,我不是人,我死不足惜,可就算是死囚也有一次申辩的机会吧?”
越池一下收回掐她脖子的手,侧过身不看她。
“强词夺理!”
初九凝不辩驳,只是趁机边哭边把自己之前对白玉说的那套版本复述了一遍。
而这套版本和之前冒牌货说的虽然有些出入,但核心内容是一样的。
反正就是她从小是九条黑蟒收留的孤儿,长大后就成了九条黑蟒的棋子,所有坏事都是九条黑蟒强迫她做的。
后来她实在经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就和黑蟒闹掰,分道扬镳,本想着用轩辕雪的身份,帮大佬们把东西都找回来,然后她就消失的,却不想事情演变成了今天这样。
越池听完心里的起伏并不大,也许是因为之前他已经听冒牌货说过一次类似的了。
按照初九凝说的,这一切的逻辑和顺序都是通的,但他觉得,这并不能证明她说的这些就是真正的事实。
他作为一个曾在她手里栽过一次的过来人,知道她嘴里说出来的东西没几句是真的,所以一开始他丝毫不给她机会解释,就是知道她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可惜,最后,他的心理防线还是被她取巧越过,想到这里,他不禁深深蹙眉,沉沉闭上了眼帘。
良久,他再次睁开眼睛,眼里已是一片清明之色。
还在低声抽泣的初九凝抹着眼泪道,“阿池,你想嘛,我若是真的想害你们,我为什么对你们没有直接痛下杀手?”
这倒是,且他当初为了鱼死网破,不惜把自己心魂震碎,却不想她竟然帮他修补好了?
这其中的艰辛他怎会不知?
一时,他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你既都是被迫的,为何一开始不直接和居王爷他们说清楚,你若是说清楚,他们就算怨恨你,也不会要你的命!”
初九呵呵的笑了一声,“阿池,你这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先不说居王爷和魔尊他们,就说越安,你当时昏迷不醒,越安认定我就是害死你的罪魁祸首,我要是直接跑到越安面前跟他说这些,你觉得他会信吗?
不,他会假装信,然后让我带他去找回你的龙魄,而等我找回你的龙魄后,他只会直接一掌送我归西。他是你亲弟弟,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是什么性格的人!”
对于她说的这种可能,越池不置可否。
“再继续说回越安,我以轩辕雪的身份接近他,从知道他对我有好感后,我不止一次委婉的表达过拒绝,可是他只会威胁我,让我不敢说不!之前我被他囚在金笼里三天你也是知道的,像我这样修为又全部被废,我除了和他虚与委蛇,我能怎么办?”
说完,初九凝掩面蹲下伤心的哭了起来。
越池被她的哭声扰得心更乱了,他就知道,只要听了她的解释,他还得反过来哄她!